“爸媽，我回來了。”
王建國剛回到四合院就看到王老漢穿好工裝，準備上班。
“你個臭小子現(xiàn)在才回來，趕緊把自行車給我，耽誤我上班，影響我評廠里的先進積極分子咋辦？”
王老漢接過自行車，方才注意到把手上的豬肉和大腸。
“這肉是從哪來的？”
王老漢常年從事肉聯(lián)廠，瞬間就聞到王建國身上的肉腥味。
聞聲，陳鳳霞也從里屋出來。
“在東單菜市場買的，省的我媽再出門買菜了?！?/p>
“真是好孩子??！終于懂事了?！?/p>
陳鳳霞看著肉上捆扎的草桿，就知道王建國沒有撒謊，每個菜市場的捆肉的草桿都不一樣，作為京城菜市場之首的東單，用的正是上好的稻草秸稈。
“你哪來的錢買肉，王建國我可告兒你，咱們王家一不偷二不搶，光明磊落，可不能干那些偷雞摸狗的齷齪事！”
王老漢顯然不覺得王建國有這么多閑錢。
“去去去，給我上班去！建國咱們從小看到大，連根針線都沒動過，哪可能干這種事！再說了，要是偷的，能綁這么結(jié)實漂亮嗎？”
為母則剛，陳鳳霞從王建國臉上洋溢的笑容就判斷出來，自己兒子肯定是干了件大事回來。
“你啊，慈母多敗兒！”
“勞資蜀道山！”
聽見倒數(shù)，王老漢打了個冷顫，出了院門后，蹬了幾下自行車，方才絲滑上座，逐漸遠去。
此番異樣，自動驚動了前院的閻埠貴，閻老扣。
他在看到王建國手上提溜的豬肉與大腸后，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他們閻家已經(jīng)快兩個月沒嘗到葷腥了，上個月本來想讓三大媽出門排隊買肉來著，可是排了好幾天都買不到，只能作罷。
“建國你家買到肉啦，我家正好還有半壇子酸菜，今晚咱們做個酸菜燉大腸怎么樣？”
說這話的時候，閻老摳的眼珠子都快掉到肉里了。
”呵呵！三大爺您這算盤打的響?。∠胗盟岵藫Q肉，咋不見你家有魚的時候，來找我們做酸菜魚呢？”
王建國絲毫不慣著。
在外人眼里，他現(xiàn)在可是很沒有工作的街溜子，脾氣不好懟人都是很正常的事。
被懟的閻埠貴，如鯁在喉。
釣魚的愛好他在很早的時候就有了，雖然不是每天都有收獲，但是偶爾釣上來幾條小魚還是能做到的。
小魚基本都被閻家上上下下吃了個干凈，連骨頭都會烤酥吞進肚里。
哪里可能還會分給外人？想都別想！
見自討沒趣，閻埠貴扶好眼鏡，準備上班去了。
王家屋里。
妹妹王翠翠正就著咸菜，喝著稀飯。
看到王建國提溜回來的肉和大腸，眼珠子都瞪圓了。
“哥，你這是大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買這么多肉回來！”
王翠翠抹了把嘴，不可思議地走上前繞著王建國轉(zhuǎn)了一圈。
雖然王老漢是肉聯(lián)廠的屠宰工，但是他始終都是手腳干凈利落的老實人。
買葷腥也是老老實實的在廠里，按價購買。
因此王家的油水并沒有很多，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個個吃的肥頭大耳。
陳鳳霞也不止一次埋怨過，其他肉聯(lián)廠職工私底下偷摸往家里順，積少成多，每天都有肉或者下水吃！
可給她羨慕壞了！
“說這話！我好歹也是二十歲的人了，多少也要為家里做點貢獻，不像某人還躺在家里的溫柔鄉(xiāng)里。”
王建國懟起妹妹來，也是順帶的事。
“媽！你看我哥，他又欺負我！”
王翠翠充分發(fā)揮起告狀精的精神。
“好了，建國給媽說說吧，這肉是從哪來的？”
半晌后，王建國簡單的闡述了下事情的經(jīng)過。
豬暴走，按豬，殺豬……
最后，熊師傅送肉。
整個過程聽得陳鳳霞和王翠翠一愣一愣的。
啥時候，王建國從一個醬油瓶倒了都扶不起來的街溜子，成了會殺豬的老師傅了？
就在兩人懵逼的時候，中院里嘈雜的喊鬧聲就吸引了王家人的注意。
王建國率先穿過月亮門來到中院，抬頭就看到狼狽不堪的賈張氏。
她正披頭散發(fā)，身上的衣裳也是歪七扭八，腳下的棉鞋也被踩破了口，露出里面彩色的厚襪。
最著名的是手中拎著的草繩，上面掛著一兩槽頭肉。
只見賈張氏破口大罵道：“天殺的殺豬佬，我大清早去東單菜市場排隊，排了大半天才買回來一兩肉，還是沒人要的槽頭肉，真是造孽??！”
喊叫聲立馬把院子里的幾位大媽給聚集過來。
一大媽秀菊剛把易中海的雞蛋殼收拾干凈，就馬不停蹄地出來吃瓜了：
“賈家嫂子，你這算好的了，我上個禮拜排了七天都沒買著肉，我家老易都對我有意見了?！?/p>
“這年頭肉少人多，我們劉家除了海中能吃上盤炒雞蛋外，其他葷腥也是少見?！?/p>
“想要買到豬肉，要是沒有在凌晨五點前去排隊，就別想了，南鑼鼓巷副食店和肉格子都是售完即止?！?/p>
二大媽，三大媽以及許大茂他媽都出來訴苦。
王建國聽著她們的抱怨，再看看自個屋頭里，不需要排隊就輕松得到的半斤通脊肉與大腸，心中別提多暢快！
買肉很難嗎？
這不是有手就行嗎？
這年頭，有一門好手藝就是吃的開?。?/p>
賈張氏小心翼翼的回家把肉掛到廚房的鉤子上，出門準備繼續(xù)參與討論。
可她卻看到王建國臉上的笑容，心中不由的生出不暢快。
老賈還在的時候，他們賈王兩家就經(jīng)常不對付。
王老漢經(jīng)常炫耀王建國的學習成績好，而賈東旭則是永遠在他后面。
在這個娛樂匱乏的年代，滿足父母虛榮心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對比各家孩子的學習成績，老賈每次在王老漢面前都是沒有面子的那位。
久而久之，賈張氏也對王家產(chǎn)生了不滿。
不就是學習成績好嗎？有什么用？
好在，初中畢業(yè)后賈東旭拜了易中海為師，進了軋鋼廠當學徒，讓賈張氏臉上沾了光。
再看王建國就拉了，二十歲還沒有工作，妥妥的街溜子！
現(xiàn)在這個街溜子還好意思笑她？
賈張氏心中嘲諷：笑什么笑？你家還連肉都沒有呢！
等秦家村的媒婆一來，我家東旭不僅有好工作，還能娶到個好媳婦！
再看你王建國，沒工作，自然就沒媳婦愿意跟你！
老賈啊！你跟王家斗了一輩子，咱們終于要迎來大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