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西早就勸說鄭達進行覺醒儀式,她是最好奇鄭達血脈來源的。
之前因為鄭達害怕危險,畢竟覺醒儀式不是那么安全,所以總是逃避。
今天他終于主動要求了。
“哈!鄭,我就說過你是天生的野蠻人!”
恰西扔下鐵錘,在一旁的水槽洗了手,隨后去鐵匠鋪里面抱出來一個大罐子。
“走,我們去阿卡拉那里,有她在更安全一點?!?/p>
在恰西的帶領下,十幾個野蠻人簇擁著鄭達前往傷兵營。
一路上不斷有人好奇詢問,當聽到鄭達要進行野蠻覺醒紛紛表示要觀禮。
“恰西,有必要這么多人么?”
鄭達開始覺得有些不妙,這觀禮的人也太多了吧。
他本想著就他和恰西安德魯三人就好,現在得有上百人了。
“人多還不好嗎,這么多人為你祝福,這是好事!”
恰西的大嗓門引來眾人的認可,紛紛表示會為鄭達祈福。
傷兵營,阿卡拉微笑著面對鄭達,雖然她始終閉著眼,但給人的感覺她像是正在看著你。
“恰西,野蠻人的藥劑兇猛,你確定鄭能承受?”
在羅格營地,如果說卡夏是戰(zhàn)士們的首領,是指揮官,那阿卡拉就是精神領袖。
作為目盲之眼教會的修女,阿卡拉懂得治療術,圣潔術等多種神術,所有人都受到過阿卡拉的神術治療,她也始終以修女的慈祥安寧,安撫眾人。
野蠻覺醒即使在亞瑞特圣山上由大祭司主持,也存在巨大的風險,每年都有野蠻人承受不住先祖力量的覺醒爆體而亡。
所以恰西為了增加成功率,才來到阿卡拉這里。
“鄭的意志堅如磐石,缺少的只是強壯的體魄,相信先祖會青睞他的。”
通往亞瑞特高原的道路已經被惡魔阻斷,恰西就算想帶鄭達回族地都沒辦法。
而現在羅格營地的局勢一天比一天緊張,但凡能增加一點力量也是好的。
“好吧,鄭,你決定了嗎?”
阿卡拉褪去兜帽,轉向鄭達聲音略顯嚴肅的詢問。
“修女,一切拜托了?!?/p>
鄭達用實際行動回應,他已經做好了成為一個野蠻人的準備。
褪去全身的衣物,鄭達只留下一塊布頭。
精壯的身軀,鼓脹虬結的肌肉,正如他此刻的意志,堅不可摧。
“哦,對了修女,能麻煩你幫我看一下,我腰上的痕跡有什么不妥么?”
事實上不用鄭達提醒,阿拉卡已察覺到鄭達身上的不妥。
“好兇的怨靈印記,你是什么時候接觸到怨靈的,鮮血荒地可很少見到這種東西!”
阿卡拉一邊好奇的問著,一邊伸手觸摸鄭達的腰身。
老修女粗糙的手指綻放著微光,那光芒充斥著神圣的味道,讓人不自覺肅穆。
隨著微光劃過,鄭達的身體感受到一陣陣暖流,莫名的放松下來。
空氣中淡淡陰氣隨著微光消散。
“好了,已解決了,只是一個怨靈印記,今后你要小心那些家伙?!?/p>
讓鄭達束手無策的紅衣女詭留下的印記,就這么消失了。
他就知道在對付詭異這方面,阿卡拉是專業(yè)的。
“好了鄭,快把這些草藥涂抹到身上,我已迫不及待迎接我的野蠻人兄弟了!”
“你留著一塊破布干什么?”
恰西早已等不及,在瓦罐中掏出黏糊糊的草藥開始往鄭達身上涂抹,隨手一把扯下鄭達腰間的布頭扔掉。
“不......”
鄭達不由大驚道,有布頭和沒布頭可是兩個概念。
可惜他的野蠻人兄弟們沒給他反抗的機會。
那十幾個野蠻人紛紛上前挖了一把糊糊,在鄭達身上胡亂的抹著。
這是野蠻人的傳統(tǒng),當部落有人舉行野蠻覺醒的時候,族人要為其祝福。
瓦罐里的草藥糊糊是野蠻人一族的秘藥,每個部落的秘藥都不一樣,誰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只有主持儀式的野蠻人心中清楚。
隨著草藥的涂抹,恰西圍繞著鄭達開始了她那狂放不羈的祭祀舞歌。
兩米多高的女野蠻人,身著皮甲圍裙,裸露的雙臂大塊的肌肉隆起,神秘的圖騰紋身纏繞在雙臂之上。
舉手投足間似飛鳥,似雄鹿,似猛虎,似蟒蛇,姿勢古怪卻充滿力量。
隨著恰西的舞蹈,還有周圍野蠻人高聲哼唱的歌謠。
來自亞瑞特冰原上的傳承,奈非天的恩賜,在這一刻具現在鄭達眼前。
歌詞:Vie erum niejar Nefertíans, sem erfa vilja villigerea gues.
神秘的冰原之歌,狂放的野蠻人舞蹈,周圍的羅格戰(zhàn)士看的津津有味。
可鄭達此刻無心欣賞,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細小傷口,然后被火燒,刀割,針刺,冰凍,數不清的痛苦蜂擁而至。
此時赤身的羞澀早就不再重要,如何忍耐痛苦才是頭等大事。
鄭達坐在一群野蠻人中間,努力瞪大雙眼,雙拳緊握迎接著一波又一波痛苦的沖擊,雙目淚水填滿,嘴里涌現血腥。
耳膜一股一股,好似聽到了雷鳴,又似海浪。
直到某個極限,鄭達渾身開始不停的顫抖。
與此同時耳邊的歌聲也變得更加空靈,悠遠,仿佛自遠古而來,古樸滄桑。
“愿先祖與你同在!”
恰西跳著不太純熟的祭祀舞蹈,口中高聲吶喊,手里的草藥糊糊不時扔向鄭達。
此時的鄭達感覺自己正在經受冰火兩重天,但在周圍人看來,他只是下意識在抽動。
“這孩子太累了,他始終繃緊著自己,身體早已進入臨界,希望這一瓶耐力藥水能對你起作用?!?/p>
察覺出鄭達狀況不是太好,一旁的阿卡拉也緊張起來,自懷中掏出一個纖細的水晶小瓶,將里面淡黃色的液體滴在鄭達頭頂。
覺醒已到了關鍵時刻,周圍的野蠻人不再歌唱,俱都神情肅穆的等待。
圍觀的人群也靜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恰西的舞蹈一直沒停,口中不停的喊著“先祖與你同在”。
可此刻的鄭達并沒有感覺,他正沉浸在心靈深處的幻象,在那里他與猛獸搏斗,與冰雪抗爭,與數不清的敵人戰(zhàn)斗,永不休止的戰(zhàn)斗。
每當他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總有一股新生的力量出現支持著他。
戰(zhàn)斗,戰(zhàn)斗,戰(zhàn)斗,不知道過去多久,鄭達忽然發(fā)現自己面前已經沒有敵人。
環(huán)首望去,他正處在一望無際的冰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