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身份低微,滿月僅僅是一個侍妾,所以她只能從王府的側(cè)門進入。
這扇門與正門相比顯得格外狹窄,仿佛預示著她在這府中的地位也將如此卑微。
與滿月一同前來的還有她的兩個貼身丫鬟,露珠和綠竹。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們剛一到府門口,就被人帶走了。
據(jù)說是要先去學好王府的規(guī)矩,之后才能再送回來。
露珠在離開前,滿臉憂慮地看著滿月,眼中充滿了不舍和擔憂。
她似乎預感到滿月在這府中將會面臨諸多困難和挑戰(zhàn),而自己卻無法陪伴在她身旁。
綠竹的表現(xiàn)則更為明顯,她緊緊抓住滿月的衣袖,不肯松手,仿佛這樣就能留住滿月似的。
畢竟,滿月帶進府里的就只有她們兩個貼身丫鬟,如今她們這一走,滿月便要獨自面對這府中的種種險惡。
滿月心里很清楚,這無疑又是一個針對她的下馬威。
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出手的會是哪一個人呢?
是王妃,還是那兩位側(cè)妃?亦或是這幾個人都脫不了干系?
盡管心中有些忐忑,但滿月還是朝著露珠和綠竹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放心吧?!?/p>
她知道,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堅強地面對這一切。
隨后,滿月跟著王妃派來的嬤嬤,朝著早已安排好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她留意到這王府內(nèi)院的規(guī)模宏大,亭臺樓閣錯落有致,但卻沒有轎子可供乘坐,她只能靠自己的雙腿一步步地前行。
剛剛進府,滿月并不清楚,這是王府的規(guī)矩,還是有人特意為難她。
就派出了玖月,讓它去搜集一下府里的信息。
都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總得搞清楚了全部的情況后,才能制定下一步的計劃。
滿月跟著嬤嬤走到一個院子的東廂房門口,嬤嬤尖著嗓子說道:“這以后就是你的住處了,好生住著,莫要惹出什么事端?!?/p>
說罷便想要轉(zhuǎn)身離去,滿月叫住了對方,扯下腰間的荷包遞給了這位嬤嬤。
荷包里面放的是一張十兩的銀票,還有五兩散錢。
嬤嬤接過荷包,就立馬知道里面有些什么東西了。
離開之前,給滿月行禮道謝,臉色也不再那么嚴肅。
滿月走進屋子,屋內(nèi)布置雖不算寒酸,但與王府其他地方相比,顯得有些簡陋。
她剛坐下,就聽到外面一陣喧鬧。
原來是同院子的另外一位侍妾帶著一個丫鬟趾高氣昂地走了進來。
她輕蔑地看著滿月,陰陽怪氣地說:“喲,這就是新進門的妹妹啊,瞧這寒酸樣?!?/p>
滿月不卑不亢地站起身,行禮道:“見過這位姐姐?!?/p>
對方冷哼一聲,“少在這裝規(guī)矩,我可聽說你帶來的丫鬟沒規(guī)矩,被帶走調(diào)教了,你自己可得上點心,別沖撞了王妃和兩位側(cè)妃?!?/p>
這時,玖月悄悄飛回來,在滿月耳邊低語幾句。
滿月嘴角微揚,心中有了應對之策,她微笑著回應道:“多謝這位姐姐的提醒,滿月自會小心。”
來人見沒討到便宜,甩了甩袖子,帶著人走了。
滿月深知,這只是個開始,往后的日子怕是不會太平。
滿月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連一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心里冷笑了一聲。
“不知道下手的人究竟是誰,但這手段也未免太過粗糙了些吧!”她不禁皺起眉頭,露出一絲不滿之色。
盡管這手段略顯粗糙,卻不可否認其效果顯著。
畢竟,無論如何,她現(xiàn)在的身份只是一個被嬌生慣養(yǎng)的千金小姐而已。
如今,她孤身一人置身于這個全然陌生的環(huán)境之中,還要接連遭受這一系列沉重的打擊,若說她還能承受得住,那她的內(nèi)心定然不似表面那般單純。
更何況,沒有丫鬟在旁協(xié)助,單是明日面見王妃這一關(guān),恐怕就足以令她束手無策了。
畢竟,對于像她這樣的大家閨秀來說,穿衣打扮本就并非易事,更遑論是要將那如瀑布般的長發(fā)梳理成各式各樣精美的發(fā)髻了。
這一點,確實讓滿月感到頗為為難。
雖說她在穿衣和化妝方面尚算略有心得,但說到梳頭,那可真是她的軟肋??!
要她將那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fā)擺弄成各種復雜的發(fā)髻,簡直比登天還難。
時間并沒有過去太久,門外便再次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
滿月快步走到門口,向外張望,果然看到一群人正朝著院子走來。
這些人抬著一個個大箱子,顯然就是滿月的嫁妝。
他們將箱子搬進院子后,整齊地擺放在一旁房間里面。
除了嫁妝,一同前來的還有滿月名下的兩個丫鬟。
這兩個丫鬟看起來年紀都不大,一個面容姣好,一個乖巧可愛。
滿月心里明白,這兩個丫鬟不過是別人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罷了,根本不值得信任。
在那些人離開之前,滿月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遞給了領(lǐng)頭的那個管事。
荷包里裝著五兩銀子,雖然不多,但也算是一點心意。
管事接過荷包,連聲道謝,然后帶著其他人離開了。
滿月轉(zhuǎn)身回到屋子里,看著那兩個新來的丫鬟,心中有些無奈。
她本來就不喜歡這種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現(xiàn)在又多了兩個陌生人在身邊,更是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
不過,滿月并沒有給這兩個丫鬟改名,只是隨便說了兩句場面話,便讓她們先下去了。
她心里很清楚,這兩個人不過是別人的棋子,根本沒必要在她們身上浪費太多心思。
等露珠和綠竹回來后,滿月打算想個辦法把這兩個人打發(fā)走。
畢竟,留著她們在身邊,始終是個隱患,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被她們算計了。
滿月從系統(tǒng)口中得知,那個叫流云的丫鬟,她的身后竟然就是路上對她下手的那位蕭側(cè)妃蕭雁雁。
而蕭雁雁的父親,是三品大員禮部侍郎,這讓滿月對這兩個人的警惕心又增加了幾分。
不僅官位比楊父高兩級,家族和后臺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滿月現(xiàn)在手里沒有一個可以信賴的人手,只能暫且忍耐,等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