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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的行李一趟趟往門外運,大多是老兩口的東西,李莎莎則是什么也不帶,說要去市里買,這會不幫忙不說,還借口學校有事不知去向。
對此,老兩口頗有微詞,兒媳婦生不了孩子總讓他們感到膈應。
不過宋雨慶能去市教育局工作也是托了親家的關系,因此縱使再不滿意,他們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
只能打落牙齒往肚里咽,埋頭操持搬家的事。
宋雨慶則把自己關在屋里,他在想溫霞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溫霞被砸雞蛋的時候他差點沖上去阻止,可一想到其被別的男人抱在懷里他就恨得牙癢癢。
定了定神,他拉開柜門抽屜,找出那張假結(jié)婚證。
也許是天意,自己的照片發(fā)白難認,但溫霞卻仍自清晰。
梳著兩條粗辮子,和他頭挨著頭,臉上的笑無比滿足且幸福。
冷不丁,宋雨慶忽然瞄到靠近窗戶的墻角縫里掉了個紙袋子,他拾起來打開一看,竟是滿滿一紙袋的信。
是他去念大學的時候給溫霞寫的信,所有,按時間排列都在這。
宋雨慶驚得呼吸錯亂,信不可能平白出現(xiàn),唯一的可能是溫霞來過,將他們之間的羈絆全部還給他!
仿佛魔怔一般,他拆了信仔細看,信中每個字都是他承諾照顧溫霞一輩子的證明,然而他沒能做到。
外出求學的第四年,他和李莎莎越走越近,有了比較,回村后他便覺得同沒念過書的溫霞難以溝通。
即便為了看懂他的來信,溫霞花了很多功夫認字。
后來,他給了她一個莫須有的名分,但同時在父母的攛掇以及李莎莎主動示好下,卻選擇將真實的名分給了別人。
看著一封封保存完好的信,他的心里瞬間被愧疚塞得滿滿當當。
鬼使神差將東西原封裝好收在要帶走的行李中,然后向著溫霞家跑了過去。
到了門口他又不敢進去,看著滿地狼藉,他忽然覺得心疼。
然而沒想到的是,從虛掩著的房門中,竟傳來李莎莎質(zhì)問的聲音。
“怎么回事?不是讓你把她看住了,現(xiàn)在人呢?!”
“我哪兒知道啊,聽村里人說是她未婚夫來把她領走了,我還想找你打聽打聽呢!”
另一個聲音透著窩囊氣,順著門縫宋雨慶驚訝認出,居然是同溫霞“有染”的王二春!
與此同時,李莎莎思索片刻,沉下臉吩咐。
“都這樣了還有本事勾引野男人,哼!這事我不想再費神,總之你自己想辦法!”
“行!只要你肯出錢萬事好商量,”王二春賊兮兮地咧嘴笑,“放心吧,溫霞那個小娘們我早想弄到手,等她回來看我不把她就地辦嘍!”
“你要辦了誰?!”
兩人正聊著,冷不丁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只見宋雨慶沖進來不由分說掐住王二春的脖子按到墻上。
“媽的!給我老實交代,否則我今天就把你廢了!”
盡管宋雨慶是讀書人,但他的體格和力氣也非一般人能比,加上王二春終日游手好閑,軟手軟腳,被掐住的瞬間立刻繳械投降,指向呆若木雞的李莎莎。
“是她,你找她!都是她叫我這么干的,十塊錢讓我侮辱溫霞,再把人強行娶了,以后每年都給我二十!”
“閉嘴!你給我閉嘴!”
李莎莎臉色煞白,她怎么都想不到宋雨慶會來,還偷聽到她與王二春的交易。
但很快她便慌了神,只見宋雨慶的目光猛地轉(zhuǎn)過來,一下子將她釘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