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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得太遠,聽不清他們說話,不過李莎莎全程黑著臉,最后還指著段陽罵了句什么然后氣呼呼回了家。
這晚的事宋雨慶并未放在心上,因為第二天一早他便找到李莎莎要求離婚。
這是他想了一晚的決定,沒告訴爸媽到底為什么,甚至掏出存折交給李莎莎,說什么都要離。
李莎莎堅決不同意,他便收拾行李搬去了單位宿舍住,閑暇功夫則全用來尋找溫霞。
然而溫霞仿佛人間蒸發(fā),只聽說有個男人自稱是她未婚夫,不聲不響把人帶走了。
至于到底去了哪兒,就不得而知。
一晃三個月過去,漸漸的他在教育局站穩(wěn)了腳,襯衣口袋里總備著溫霞的照片,出差或是去到個陌生地方,總抽空去人多的地兒找人打聽。
這天午休,他正拿著報紙思考要不要登個尋人啟事的時候,隔壁茶水間忽然傳來一陣笑。
“厲害啊老段,聽人說新來的宋秘書他愛人是你前女友?看來今年的晉升你肯定沒問題!到時別忘了請客啊!”
剛開始宋雨慶沒反應(yīng)過來說的是自己,等到琢磨過味兒的時候,段陽已經(jīng)拍著胸脯炫耀。
“沒問題,也就是我不要的破爛 貨,沒想到宋秘書還怪珍惜的?!?/p>
“當(dāng)年要不是她懷不了孩子,我倆早結(jié)婚了,就憑這層關(guān)系,她能不替我在宋秘書跟前多美言幾句嗎!”
聽到這里,宋雨慶騰地從座位站起。
他想找段陽問清楚,然而想了想還是獨自出了單位。
晚飯前,宋雨慶出人意料回了家。
這可把李莎莎高興壞了,以為是丈夫回心轉(zhuǎn)意,于是殷勤去廚房端菜端湯。
豈料宋雨慶始終坐在沙發(fā)不愿動彈,等人全聚到他身邊,他黑著臉往桌上扔了份報告。
是從首都醫(yī)院拿回來的報告,特意開了大半天的車親自去調(diào)來的。
宋父宋母不識字,但李莎莎的臉色忽然變得慘白。
“一開始你就知道不能生孩子,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要誣陷溫霞弄掉了你的孩子?”
“老公,我......你別聽段陽瞎說,我沒有,我不知道......”
李莎莎的反駁像蚊子哼哼,然而宋雨慶置若罔聞。
“還有工作的事,明明是溫霞替我換來的,為什么你和你的家人要冒認?”
這下連宋父宋母也徹底傻眼,兒子不回來的三個月,他們受盡了兒媳的氣,仗著工作上的事,兩個老的不敢發(fā)火,現(xiàn)在得知真相,宋母登時漲紅了臉。
問清前因后果,老兩口差點氣暈過去,于是異口同聲指著李莎莎罵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什么不要臉的破爛 貨,絕了宋家的后等等,把李莎莎罵得火也蹭地?zé)饋怼?/p>
“吵什么,我不好?你們又是什么好東西?宋雨慶,你不就是為了溫霞那個農(nóng)村婦女嗎,可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你父母又做了什么?她還會回頭找你嗎?想讓我給她讓位,沒門!”
宋雨慶愧疚般低了低頭,但隨后他目光堅定。
“我承認我混蛋,但我會用下半輩子去補償她,至于你,讓不讓位我已經(jīng)不在乎!”
隔天,紀委收到實名舉報,舉報李莎莎和其父親仗著宋雨慶教育局秘書的頭銜收受賄賂,材料清清楚楚,得到紀委高度重視。
連帶宋雨慶也被帶去一并調(diào)查。
但這件事跟他沒有關(guān)系,兩天不到就將他放了出來,可讓人想不到的是,出來的第一天,他便主動請辭,辭了秘書這份工作,執(zhí)意要回鄉(xiāng)下當(dāng)老師。
局長勸了半天也沒用。
回了家,父母坐在客廳一個勁兒唉聲嘆氣。
“雨慶,真的不能再考慮考慮,你不是常對媽說,想進教育局幫助鄉(xiāng)下那些窮孩子,讓他們將來都有書讀?”
宋雨慶沒有說話,這確實是他的志愿,但在志愿之上,溫霞重要得多,他已經(jīng)錯過一次,不能再繼續(xù)錯下去。
“你跟媽說,是不是因為溫霞?你還要找她,還忘不了她?”
“對!沒有她我什么事也做不成,沒有她我連活著也沒意思!”
聞言,宋母捂著臉哭泣,但很快她止住哭,認命般點了個頭。
“那媽也跟你說實話吧!其實......其實你和溫霞的第一個孩子沒有死,媽想你和莎莎好,所以把那個孩子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