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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長跑五年,我無數(shù)次明示暗示男朋友結(jié)婚,他總說不急。
終于男朋友給我發(fā)了定位,約我下班后去高檔餐廳吃飯。
閨蜜為我雀躍:“肯定是求婚,悅悅你終于等到這天啦!”
我穿著昂貴的蕾絲禮服,噴了迪奧香水,專門請假花八千八做了造型。
打扮精致赴約,卻發(fā)現(xiàn)一切是我想太多。
西餐廳旁邊二十八一份的螺螄粉店,陸延川興致勃勃拉著我坐下。
“你別說這環(huán)境不好,但味道卻是一絕?!?/p>
這是他頭一次滔滔不絕在我面前像個孩子一樣跟我介紹。
我也頭一次發(fā)了火:“我們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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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延川轉(zhuǎn)瞬一愣,有些莫名其妙:
“分手?就因為吃螺螄粉?”
“我這不是想著西餐廳好定位,你要說你想吃西餐你早說啊。”
說罷他軟了語氣,輕哄著我坐下:“寶寶,下次好不好?”
他親手為我仔細(xì)擦拭坐的凳子以及筷子,再熟練地用手腕上的皮筋扎起我花八千八燙好的韓式微卷。
“先嘗嘗,阿悅你一定會喜歡!”
我以為今天會是期待已久的爛漫求婚,就算不用太過正式,起碼也要體面。
室外接近四十度的高溫,即使室內(nèi)開了空調(diào),面前螺螄粉冒出的熱氣依舊讓我依舊直冒汗,狼狽地像條哈巴狗。
身上紫羅蘭和茉莉的香味跟螺螄粉的味道混亂,身上穿著的禮服裙子和高跟鞋成了刑具,不倫不類簡直滑稽。
而陸延川絲毫不覺,依舊心情依舊夸贊著這家店有多么寶藏。
我不耐煩推開他殷勤的手,強(qiáng)忍脾氣質(zhì)問:
“陸延川,你是認(rèn)真的嗎?”
“重點(diǎn)不是吃什么,而是咱們在一起這么多年了,你什么時候能把結(jié)婚提上議程?。俊?/p>
陸延川的笑容僵在臉上,又變成了和稀泥的樣子。
“不急啊,我不是想著等升職以后再說這事嗎?”
不急,不急又是不急!
戀愛中我總是很著急,還有三天放假我就催著他買票回家見父母,他總是拖到最后一天結(jié)果沒票了然后安慰我說不急。
戀愛第二年在我的努力下結(jié)束異地戀,我看房子絮絮叨叨著樓層不好、鄰居吵鬧、離菜市場遠(yuǎn),他卻一直低頭看手機(jī),說:“急什么。”
在我的堅持下,我們終于有了一個小窩,雖然是個老破小但是離他公司近但我也特別開心能離他更進(jìn)一步。
安家一個月后,我讓他帶我去見朋友,他卻說急什么,最后還是在我每天催促下,勉強(qiáng)帶我見了朋友。
終于見了家長,可當(dāng)天他遲到了兩小時,桌上的菜涼了又熱,我尷尬坐在椅子上像個小丑,陸延川趕回家也還是說:“都是我爸媽,不用這么著急。”
我本就是急性子,委屈數(shù)次后終于忍不住爆發(fā)。
不顧在公共場合,我強(qiáng)忍淚水大聲執(zhí)拗逼問:
“不是,你能不能不什么都在拖都在回避啊!”
“你要是不想跟我結(jié)婚你就直說,不用一直耗著我!”
陸延川看我真的生氣了,連忙從包里拿出濕紙巾上前幫我擦眼淚,無措地跟我道歉。
“抱歉阿悅,我這人性格就這樣,我想著結(jié)婚也沒那么急......"
說著他認(rèn)真地看著我的眼睛,無奈輕哄我。
"但是你看你催我的事我不都做了,別哭了,都不好看了?!?/p>
我吸了吸鼻子,注意到周圍人都用異樣目光看著我,勉強(qiáng)平復(fù)了心情。
可很快我還是精準(zhǔn)捕捉到陸延川的意思。
我霍下身段哭著讓他給我個準(zhǔn)話,到頭來還是沒得到一個確切的回復(fù)。
失望多次的滿腔熱血竟趨于平淡。
我攥緊掌心,新做的美甲深深陷入掌心帶出陣陣疼痛。
我頭一次用很平靜的口吻問:
“你是說,這些事都是我逼你的嗎?”
陸延川卻躲開了我的視線,稍微有些狼狽回到座位上悶悶道:“我可沒這么說?!?/p>
事到如今,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擦干淚艱難拎起緊緊繃住雙腿的魚尾裙站起身,掃碼付款。
隨后我說:“陸延川,我們都互相冷靜冷靜。”
螺螄粉將他的眼鏡蒙上霧氣,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皺眉仰頭看我,聲音依舊冷清。
“別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