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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申請去云城的過程并沒有那么順利。
在給王總打了電話后,王總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你現(xiàn)在才問?當初我力排眾議推薦你,你說家里母親重病需要照顧,硬是推掉了!”
“你知道這個機會多少人盯著嗎?總部那邊已經(jīng)初步定了別人,流程都快走完了!你這太兒戲了!”
想到一個月前,接到媽媽的電話后,我立即給王總打電話,拒絕了提拔的機會,換來的卻是媽媽的算計。
我閉了閉眼,淚水無聲落下。
“王總,非常抱歉給您添麻煩了!我知道是我之前考慮不周,辜負了您的信任?!?/p>
“但現(xiàn)在家里的情況發(fā)生了一些變化,我母親這邊有弟弟接手照顧了?!?/p>
“云城的項目我研究了很久,方案框架和風險預案我其實私下都做完了,一直存在云盤里。”
“王總,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王總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自輟學以來打過很多工,最后一份工作也是干得最久的就是跟著王總做電商直播。
他看著我一路走來,對我的情況也比較了解。
他語氣稍緩,但仍帶著批評。
“蘇念禾,你讓我很為難。念在你之前工作一直出色,我跟總部再爭取一下,你立刻把完整的方案發(fā)給我。這是你最后的機會,可別再出幺蛾子!”
我迅速處理完方案發(fā)送,然后回到病房,配合媽媽演完弟弟陪護的戲碼后才離開。
確認再次得到了去云城的名額,我回到公司辦理了離職。
隨后又去了一趟房屋交易中心,最后才坐上了去云城的飛機。
云城這邊是公司的新分部,正是缺熟手的時候。
我一辦理入職就忙得腳不沾地。
媽媽那邊的事被我暫時拋在腦后,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全部在工作,我連傷心的時間都沒有。
媽媽在發(fā)現(xiàn)我把房間密碼改了之后,進不去,臉色白得嚇人,胸口也一陣陣刺痛。
媽媽冷汗直流,聲音虛弱:“棟林,媽不行了,痛死了,快回醫(yī)院?!?/p>
蘇棟林煩躁不已,低聲咒罵:“媽的!先去醫(yī)院!蘇念禾那個賤人跑不了!房子還在呢,她總要回來的,到時候再跟她算賬!”
兩人狼狽返回醫(yī)院。
看到媽媽去而復返、狀態(tài)更差,醫(yī)生勃然大怒。
“張秀芳!你不要命了?跟你說了必須馬上手術,情況非常危急!你竟然還敢亂跑?還有你!”
他一指蘇棟林,
“你是怎么當兒子的?病人這種情況能離開醫(yī)院嗎?出了事誰負責?”
“趕緊去繳費辦手續(xù),手術必須立刻做,再拖下去神仙也難救!”
蘇棟林被罵得縮了縮脖子,硬著頭皮問:“繳費多少錢?”
護士說:“先交5萬押金?!?/p>
媽媽痛得說不出話,只能祈求地看著蘇棟林。
蘇棟林想到即將到手的房子,還有已經(jīng)到手的20多萬,咬咬牙道:“媽你先挺住,我去繳費?!?/p>
蘇棟林看著5萬繳費單肉疼不已,心在滴血。
繳完費,蘇棟林回到媽媽的病房,看著媽媽在吃過藥后,痛苦表情稍微緩解。
他眼珠一轉,湊近低聲道:“媽,手術安排在兩天后了。正好這兩天姐不在,咱們不如趁這機會,去把旁邊那套房子的手續(xù)辦了?把房本領了,順便直接過戶給我?省得夜長夢多!”
媽媽雖然胸口還隱隱作痛,但想到價值一百來萬的房子,也來了精神。
“對,棟林你說得對!昨天好像就通知我可以去領房本了,住院給耽擱了?!?/p>
“正好,趁念禾不在,咱們去把事辦了!”
“那房子寫的是媽的名字,媽想給誰就給誰!”
可當兩人來到不動產登記中心時,兩人傻了眼。
工作人員在看了媽媽遞來的身份證后,搖頭說:“需要產權人本人攜帶身份證原件前來領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