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我到了,晚上我訂了餐廳,我們一起吃個飯吧?!?/p>
任景初坐在駕駛座,看著后排的紅玫瑰,自信地笑笑。
十分鐘后,見我依舊沒有回復。
他開始打我的電話。
隨之而來的,是關機的提示音。
任景初放下電話,眉頭緊皺。
“這都三天了,還沒消氣嗎?”
他抱起玫瑰花跑進屋內。
黑暗的房間,沒有一點聲音。
任景初打開燈,突然發(fā)現(xiàn)少了許多東西。
我的衣服,我們的照片,我曾經(jīng)的畫…
任景初翻遍了整個屋子,再不見我一絲痕跡。
他的目光定格在客廳的桌面上,那疊碎片。
他顫抖著手,挨個拼湊。
看到是我們最后一件小事后,他開始意識到,我好像真的離開了。
他不斷喃喃:“阿七,我不是叫你等我嗎?為什么不聽話?!?/p>
任景初瘋狂打電話,四處找我的下落。
而我也剛好落地國外。
見到哥哥的第一眼,我的眼淚止不住地下流。
“好了,看清了就好,會過去的?!?/p>
哥哥輕柔的將我攬進懷里。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情緒逐漸平緩。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有些傲慢的聲音。
“這么多年不見,還是這么愛哭?!?/p>
我不驚訝宋浩年會在這,因為他從小與哥哥的關系就情同手足,后來也一起奔赴國外創(chuàng)業(yè)。
我只驚訝于他的變化。
曾經(jīng)的他吊兒郎當?shù)模稽c也看不出會做生意的樣子。
“這么多年不見,你還是很愛落井下石?!?/p>
我拭去眼淚,強裝堅強。
“行了,別裝了,不就是遇到爛人了嗎?反正你眼光一直都不好,撞南墻肯回頭,孺子可教也。”
短短幾句調侃的話,仿佛讓那段傷痛沒有經(jīng)歷過,仿佛再次讓我回到身邊沒有任景初的那段時間。
“走,帶你回家?!?/p>
他們二人帶我回到他們的住處。
是一棟三層別墅,我的房間也早早的就準備好了。
“阿七,你的房間裝修的時候就給你留下來了,裝修風格也是你以前喜歡的,要是你不滿意的話,可以重新裝一下?!?/p>
我鼻尖發(fā)酸,搖搖頭,想說什么,卻哽咽在喉嚨里。
哥哥拍拍我的頭,示意我不必說。
“阿七,回來就好?!?/p>
父母離開后,只剩下我與哥哥相依為命。
后來他為了給我更好的生活選擇去國外創(chuàng)業(yè),而我則一頭扎進任景初的溫柔鄉(xiāng)。
哥哥多次提出帶我走,我都不肯,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
哥哥和宋浩年都默契的無人提起任景初。
他們平日除了在公司上班,其他的時間就是陪我去看各種畫展,為我尋找治療手腕的名醫(yī)。
每個夜晚,我坐在畫室里,握不住筆時,總會有些崩潰的情緒。
任景初說過,他最喜歡看我畫畫的時候,他說那是他離光亮最近的時候。
可他卻親手摁滅了這束光。
身后的腳步聲拉回我的思緒。
“時七,其實可怕的從來都不是你拿不起畫筆,而是你自己選擇放棄,你總在畫你眼中認為美好的景色美好的人,可你知道嗎?你自己就已經(jīng)在畫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