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城最耀眼的國公府嫡女宋昭羽。為嫁家奴魏越，我甘愿自毀清白，被逐出府。
他卻將我灌醉送入青樓，笑著看我被人撕碎衣衫。我苦苦哀求他救我回去。
他卻揉弄著我的青絲，語氣溫柔：乖羽兒，為夫怎會不疼？誰讓你不聽話？
不讓你多嘗嘗別的男人的滋味，怎知我的好啊。雕花大床上，我不著寸縷，我被人極盡羞辱。
就在決心咬舌自盡的瞬間，竟透過門縫對上他那雙狐貍般興奮發(fā)亮的眼。沒有憐憫，
沒有悔恨，只有欣賞所有物被玷污的快意。不待我咬舌，一口鮮血便噴涌而出。再一次醒來，
我以為已經(jīng)到了地府。沒想到卻重生在了雨夜柴房，被魏越欺身壓在草堆上的那一晚。
01潮濕封閉的柴房里，魏越熟稔地吻住我的脖頸一路向上。
滾燙的呼吸舔過我的耳側(cè)：“羽兒別怕，只要你把身子交給我，
秦二娘就再不能把你許給別人了?！薄暗綍r候我?guī)氵h走高飛，只羨鴛鴦不羨仙。
”又長又密的睫毛掃過我肩頸，笑起來眉眼彎彎，宛若男狐貍精轉(zhuǎn)世。上一世，
我就是信了這張臉和他的鬼話，任由他褪盡衣衫。直到被送入青樓，
才知這是他和秦二娘里應外合，一開始就設好的局。
“國公府嫡女與家奴茍合”的丑聞傳遍京城，二娘借勢直接將我趕出了府。而此刻，
他指尖已經(jīng)勾住我肚兜最后一根系帶。我猛地拔下頭上的銀簪，狠狠地扎進他的鎖骨。
他痛得叫出了聲，喘息間嘴角卻又勾起一抹滿足的笑：“乖羽兒，很好，
是覺得越痛越刺激嗎？”緊接著更加用力的撕扯我的衣服，咬住我的唇，
唇齒間瞬間彌漫開淡淡血腥味。見一計不行，我又屈膝撞向他的下體。趁他吃痛翻滾，
抓起地上半塊碎瓦片，毫不猶豫地在手臂內(nèi)側(cè)狠狠劃下。登時皮肉翻卷，鮮血涌出。
和前世一樣，秦二娘很快就帶著闔府上下所有家丁，一腳踹開了柴房。而此時的我，
已經(jīng)扯亂自己的頭發(fā)，直直撲倒在二娘腳下，放聲大哭：“二娘救我，魏越他強暴我！
”火把照亮二娘的眼睛，那張濃妝艷抹的老臉上明顯略過一絲驚異。
大概是驚訝于魏越怎么非但沒破了我的身子，反而被我控告強奸。
但秦二娘并沒有為我做主的意思。只是以“保護女兒家名節(jié)，不好鬧大”為由，
草草將魏越打了六十大板，關(guān)入舊園一個月。魏越被打得不能行走，由兩個家丁架著，
血水浸透衣袍。我本想轉(zhuǎn)身躲遠，他卻如猛獸般猛地掙開家丁，一個踉蹌撞進我的懷里。
他神色哀傷，用極低極抖的聲音說：“羽兒……你不要我了嗎？不，你逃……不掉的，
你永遠是我的。”四目交接的那一刻，他將嘴角的血輕輕一抹，涂在了我的臉上。
想到前世的種種，我身體一陣惡寒。緊接著，輕蔑一笑，一個狠狠巴掌甩在他臉上?！拔涸?，
你癡心妄想，今生今世，來生來世我都不要跟你有任何瓜葛”。02柴房的血腥味還沒散，
秦二娘的 “關(guān)懷” 就堵在了我院門口。“羽兒受了驚嚇，該早點定門親事壓驚。
” 她捏著帕子笑，鬢角的金步搖晃得人眼暈，“我替你挑了三位，都是家底清白的公子，
明日就約來府里見一見？”我推脫說手臂傷重，恐失禮于人。
妹妹宋默羽冷笑道：“姐姐這話就不對了，只是相看人家而已，又不是讓你脫光了驗身，
難不成你一見了男子，就忙著要投懷送抱，露胳膊露腿不成？”“倒是姐姐，
過去不是一貫和那個狐貍精似的家奴交好嗎？我看昨夜發(fā)生的事也不能單單怪家奴亂了規(guī)矩，
姐姐平時也要多多檢點些才好?！比羰乔笆牢铱赡懿辉概c她較長短，但今生我想換一種活法，
回擊道：“姐姐自然沒有妹妹端莊持重，我不過平日里多和家奴多說了幾句而已，
哪像妹妹平日里像個蝴蝶一樣，專往王公貴族的宮宴上鉆，常常忙到三更半夜才回來，
也不知道尋沒尋到乘龍快婿，真是辛苦妹妹了?！蹦鹇勓?，登時氣結(jié)，
顯然很震驚我會還嘴，摸起茶杯就要往我身上潑。二娘此刻卻按住了她的手，
“默羽少說兩句，你姐姐剛受了驚?！鞭D(zhuǎn)頭卻又對我冷聲道，“不過默羽也是為你好，
女孩子家名聲要緊，明日的相看，你若是不去，倒真顯得心里有鬼了?！蔽易灾獰o法，
只能盈盈一福身，甩下一句“全憑二娘做主”，就回了房。死寂的房間里，
銅鏡映出一張蒼白哀傷的臉。八年前父親戰(zhàn)死，母親隨之而去，
自掌家權(quán)落入秦二娘手中那刻起，我就成了這府里的活死人！冬天沒有炭火，夏天沒有冰盆，
連最粗陋的竹席都爛得露出篾條。哪怕是衣服，用的都是八年前母親為我置辦的料子。
偏這時，我又不爭氣地想起魏越。祠堂罰跪，長夜孤冷，是他提燈陪我到天亮。
宋默羽推我入水，岸上哄笑一片，是他奮不顧身救我上岸。寒冬深夜，我蜷縮如蝦，
是他默不作聲塞給我一個滾燙的紅薯?？扇缃?，這一切竟都是假的嗎？
都是他和秦二娘趕我出府算計嗎？腦海中再次閃過我身在青樓時的羞辱，心痛得不能呼吸，
手指一顫，直接折斷了發(fā)簪?！懊魅栈◤d……秦二娘，宋默羽，你們不是想要看戲嗎？
那我就讓你們看個夠，看個終身難忘！”03“大小姐快起，今日可是要緊日子。
”領頭的婆子笑得精明，打開妝盒，
金步搖、翡翠鐲晃得人眼暈——分明是宋默羽平日都舍不得戴的新物件。
秦二娘這是怕我不夠“光鮮”，釣不上她選的“魚”？堂中坐著個錦衣男人，左腿微跛，
見我進來，那雙綠豆眼立刻黏在我身上。
宋默羽聲音甜得齁人：“王公子家的藥材生意可紅火了，姐姐嫁過去，
往后頭疼腦熱都不用求人呢?！蔽仪硇卸Y，垂眸掩住冷笑：“只是聽聞公子前夫人去得早，
坊間似有克妻之說？”王公子臉色一僵。我抬眼笑得無辜：“不瞞公子，
我爹娘在世時請人算過，說我命帶孤星，有些克夫呢。先前總怕嫁了人，誤了人家性命。
如今聽說公子克妻，想來定是能壓過我這命格的，倒讓我放心了?！蓖豕泳G豆眼瞪得滾圓，
秦二娘臉色鐵青忙打圓場：“小孩子家胡謅呢，玩笑話。”“是啊是啊，”宋默羽忙接話，
“姐姐就愛開玩笑?！薄懊妹迷踔沂峭嫘?？”話鋒一轉(zhuǎn)，我看向王公子，
“不過王公子莫怕，我瞧著妹妹倒是端莊福相，又極夸公子家底好，
不如……”宋默羽的臉瞬間白了：“姐姐你說什么呢！”王公子卻真轉(zhuǎn)頭打量起宋默羽，
秦二娘狠狠瞪我一眼，只得親自送客。沒等喘口氣，又報“趙老爺?shù)搅恕薄?/p>
來者是個半百老頭，滿臉褶子。二娘剛要開口，我便打斷她，“趙老爺這般氣度，
“倒與二娘般配得很。二娘掌家多年，精明能干，比娶我這毛丫頭強多了。
”趙老爺眼睛一亮：“我看這秦二娘確實風韻猶存……”“你給我住口！”秦二娘氣得發(fā)抖，
趙老爺灰溜溜走了。最后來的是李公子，白衣折扇，瞧著斯文，眼神卻總往暗處瞟。
沒等二娘開口，他忽然眼睛一亮，看向堂外——魏越不知何時站在廊下，青布衣衫，
領口微敞，垂眸時睫毛投下的陰影竟帶著幾分勾人的風情?！澳鞘钦l？”李公子折扇一收，
徑直朝魏越走去。秦二娘驚怒交加：“魏越？誰讓你出來的！你不是該在舊園思過嗎？
”“回二娘，小奴替同伴傳個話，驚擾了貴客，這就退下。”“別急著走” ，
李公子一把攥住魏越手腕，笑得輕佻，“這模樣倒是合我心意，跟我回府如何？
”魏越猛地抽手：“公子自重！”“反了你了！”秦二娘又氣又急，卻攔不住李公子糾纏。
魏越被拽得踉蹌，余光卻始終落在我身上。最終李公子被家丁勸走，
臨走前還回頭盯著魏越不放。堂中終于清靜，魏越快步走到我面前，掌心沁著汗：“跟我走，
現(xiàn)在就走?！?4“我不走。”魏越眼底的紅血絲像燒起來的野火：“宋昭羽，你看著我。
”“那些人是什么貨色？瘸腿的、半百的、斷袖的，你留在這，
就是等著被他們嚼碎了吞下去？”“放開我！”我用力甩他的手，“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他非但沒松，反而逼得更近，鼻尖幾乎蹭到我額頭?！澳钦l管？秦二娘？
還是宋默羽？他們把你推給那些人，安的什么心你不清楚？”他喉結(jié)滾了滾，
“你就這么信他們，偏不信我？”“信你？”我猛地抬頭，眼淚差點掉下來?！拔倚拍闶裁?？
信你在他們逼我相看時才出來裝好人？還是信……信你和他們一伙，看著我被人糟踐？
”魏越的臉“唰”地白了，“你在說什么？”我別開臉，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和秦二娘到底做了什么交易？她許了你什么好處，讓你這樣盯著我？”他忽然笑了，
重新攥緊我的手腕，力道比剛才更狠：“交易？宋昭羽，你覺得我需要和她做交易？
”他俯身，熱氣噴在我耳廓，“我盯你，是因為你是我的。”他的聲音壓得極低，
帶著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認真，“冬天給你暖手的是我，祠堂陪你挨凍的是我，
你落水時跳下去撈你的也是我——現(xiàn)在我讓你跟我走，你憑什么說不？”“憑什么？
”我終于忍不住紅了眼，用力推開他，“憑你……”我哽咽著說不出話。
那些前世的恐懼像潮水般漫上來，“憑我怕了！魏越，我怕你了！”“怕我？”他緩緩走近，
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怕我，也得跟我走?！彼?，明明憤怒到眼里充血，
卻用指尖輕柔地斂了斂我耳邊的碎發(fā)：“宋昭羽，你聽著。這府里沒人能護你，
那些歪瓜裂棗更不行。你只能跟我走，必須跟我走?！崩韧夂鋈粋鱽砑毸榈哪_步聲，
是秦二娘派來盯梢的婆子?！八麄儊砹??！彼曇魤旱脴O低，隨即猛地摟住我的腰肢，
俯身撬開我唇齒，那個吻太過纏綿，我忍不住悶哼出聲，渾身戰(zhàn)栗。他額角抵著我的，
鼻尖相蹭，松口時，眼底亮得嚇人?！坝饍耗憬裉旌苊?，我和你此生不死不休。
”轉(zhuǎn)身踉蹌著鉆進假山后。不待我緩過神來，
院外忽然響起家丁跌跌撞撞的腳步聲：“二、二娘！燕、燕王府的人來了！
說是……說是燕世子親自來了！”“什么？”秦二娘猛地站起來?！把嗤醺?？他們來做什么？
咱家這些年與王府素無往來！”她慌里慌張地拽過帕子擦汗，“快！快把昭羽帶下去，
別在這里礙眼！”可她的話剛落，一道清越的男聲已從廊外傳來：“不必了?！蔽姨а弁?，
只見夕陽的金輝里，一道長身玉立的身影正緩步走來。玄色錦袍鑲著銀線暗紋，
明明是極素凈的打扮，卻硬生生穿出了天地開闊的氣度。秦二娘的膝蓋比嘴還快，
“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不知世子大駕光臨，妾身有失遠迎！”宋默羽卻偷偷抬眼，
飛快地瞟著燕策，顯然是想在貴人面前露個臉?！安槐囟喽Y”，他對著秦二娘微微頷首，
卻帶著天然的威儀：“本世子今日來，是為求娶貴府大小姐，宋昭羽?！薄稗Z”的一聲，
花廳里像是炸開了驚雷。宋默羽更是驚得差點坐倒在地，難以置信地看向我：“世、世子！
您是不是弄錯了？我姐姐她……她，哪里配得上您？
不如您看看……”秦二娘終于找回了聲音：“世子……您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燕策沒理會她，只是看著我：“宋大小姐，本世子的誠意在此。三日后，
王府便會送來聘禮。”我愣在原地，手腳都僵了，我跟他從沒見過，怎么會點名帶姓的要我？
秦二娘癱在地上，宋默羽咬著唇眼圈通紅，而我，只覺得背后的冷汗順著脊梁骨往下淌。
05燕王府三日后下聘的消息像投入死水的炸雷，在宋國公府里掀了個底朝天。
前幾日還對我冷眉冷眼的婆子丫鬟，如今見了我個個低眉順眼。宋默羽徹底沒了往日的囂張，
聽說整日關(guān)在房里摔東西，釵環(huán)碎了一地。而秦二娘自己，也像被抽走了骨頭的斗敗公雞，
倒讓我落得幾日清靜。夜里總睡不安穩(wěn)，閉上眼就是魏越熾熱偏執(zhí)的眼神，
睜開眼又是燕策平靜卻深不見底的目光。誰知道這一次，是仙境還是又一個煉獄？同一時刻，
秦二娘的正房里，檀香裊裊。魏越垂手立在堂下，青布衣衫洗得發(fā)白，卻依舊挺拔?！拔涸?，
你對大小姐的心思，我這雙老眼還是看得清的。”“二娘說笑了，奴才哪敢有什么心思？
只是大小姐生得好，性子又柔，誰見了不心生幾分憐惜？”“憐惜？”秦二娘放下茶盞，
發(fā)出輕響，“我倒是記得，前幾日在柴房，你可不是這副說辭?！彼鋈恍α?，
“那日我雖帶了人闖進去，看似攪了你的好事，實則是為你鋪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傳出去，她除了你還能嫁誰？”魏越喉結(jié)滾了滾，沒接話?！凹拚l”這兩字勾得他心里發(fā)疼，
他怎會不懂秦二娘的盤算？不過是想借他的手，毀了宋昭羽，好讓宋默羽踩著她往上爬。
秦二娘從袖中摸出個油紙包，“這才是成全你的機會?！庇图埌蜷_，
灰白色的粉末泛著冷光。“今夜三更，我支走她院里的人。吹進去，神不知鬼不覺。
生米煮成熟飯，燕王府總不會要個不清不楚的世子妃。到時候……”“奴才明白。
”他該高興的。秦二娘遞來的是他最想要的——把她從那高不可攀的位置拽下來，
讓她滿身泥濘，再也嫁不了別人，只能留在他身邊。他想起第一次見她。
她被宋默羽推搡著跪在雪地里，小臉凍得發(fā)紫，他躲在廊柱后，不知怎的，
就把懷里揣了半宿的紅薯偷偷塞到她手里。后來她落水，他想也沒想就跳下去。
刺骨的冷水里，他把她抱上岸，她凍得牙關(guān)打顫，卻抓著他的衣袖小聲說“謝謝”。
祠堂罰跪，長夜孤冷，他提燈陪她到天亮，她把唯一的薄毯分他一半，說“我們一起挨，
就不冷了”。可柴房那日，他在她眼里看到的，是全然的寒意。像看一個骯臟的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