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男主】手腕被攥住的瞬間，我聞到了酒氣。不是那種廉價的工業(yè)酒精味，
是帶著點回甘的醇香，混著林野身上慣有的薄荷沐浴露味，像杯加了冰的莫吉托，
從鼻尖一路燒到肺里。我猛地睜眼，視線先落在他手背上。青筋順著小臂爬上去，
被半卷的襯衫袖子勒出淺淺的印子。再往上抬，撞進一雙發(fā)沉的桃花眼，睫毛上像掛著水汽，
垂下來的時候，掃過我手腕內(nèi)側(cè)的皮膚。癢。像有羽毛尖在那兒蹭，偏偏他的指腹帶著溫度，
燙得我那片皮膚發(fā)麻。「別躲?！顾f，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另一只手撐在我耳后的床墊上，指節(jié)因為用力泛著白。這不是我的手。這個念頭剛冒出來，
腦子里就像被塞進了一掛鞭炮，「轟」地炸開。
無數(shù)不屬于我的畫面涌進來——老舊居民樓的樓梯間，
一個瘦得像豆芽菜的少年抱著書包蹲在角落，被幾個穿著校服的男生踢后背；醫(yī)院的走廊，
白床單蓋著的人輪廓單薄，少年抓著床沿，指甲縫里全是灰；還有眼前這張臉，
林野穿著高中制服，把一份便當塞進少年手里，說「我媽多做了一份」。原主叫沈倦。
我是昨天加班猝死的社畜，睜眼就成了這個剛被家族趕出來的私生子。而現(xiàn)在，
我正躺在林野的床上。記憶里的畫面還在閃——三天前的家族聚會上，
堂哥沈浩端著酒杯湊過來，笑得一臉油膩：「小倦，敬爺爺一杯，說不定他老人家高興，
就讓你回沈家了呢?！鼓潜坡勚鴽]異樣，原主喝下去沒多久就頭暈，
醒來時已經(jīng)是我在這具身體里了?！干蚝平o你灌的酒，我替你擋了大半?！?/p>
林野的指尖突然動了動，沿著我手腕內(nèi)側(cè)的血管往上滑。那觸感太清晰，
我能數(shù)出他劃過了幾根青筋，直到快碰到肘關(guān)節(jié)，他又猛地收回去，像被燙到似的。
他的喉結(jié)滾了滾，視線落在我領(lǐng)口。我這才發(fā)現(xiàn)襯衫最上面兩顆扣子松了，露出的鎖骨窩里，
還沾著點沒擦干凈的酒漬。是剛才掙扎的時候蹭到的？還是……「砰！」
房門被踹開的聲音把我拽回現(xiàn)實。沈浩帶著兩個堂兄弟晃進來，
皮鞋底碾過地板發(fā)出刺耳的聲響。他手里把玩著手機，屏幕亮著，照得他臉半明半暗：「喲，
這不是我們沈家的小野種嗎？抱著林大少爺撒嬌呢？」
他身后的沈明嗤笑一聲：「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真當林先生能看上你？」
林野猛地站起來，后背繃得像塊鐵板。我坐著沒動，目光掃過沈浩手里的手機。
屏幕上是張照片，原主被按在酒吧卡座上，臉通紅，嘴角還掛著酒沫，
旁邊的沈浩正舉著酒瓶往他嘴里灌。「這照片要是發(fā)出去，」沈浩慢悠悠地晃著手機，
「林先生在生意場上的對手，會不會覺得你私生活不檢點?。俊?/p>
林野的拳頭攥得咯吱響：「沈浩，你想干什么?！埂覆桓墒裁??！股蚝谱叩酱策?，
彎腰盯著我，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我臉上，「爺爺說了，只要你乖乖回去磕頭認錯，
把沈家養(yǎng)你這么多年的錢還上，再簽個放棄繼承權(quán)的協(xié)議，這照片就當沒存在過。」
他的手突然朝我領(lǐng)口伸過來，大概是想扯我的衣服。林野側(cè)身擋在我面前的瞬間，
我看見他襯衫第二顆扣子松了，露出的鎖骨上有個淺褐色的疤——記憶里，
那是去年家族聚會，沈浩把煙頭摁上去的，原主當時嚇得只會哭，是林野攥著沈浩的手腕，
說「有什么沖我來」?！笣L。」林野的聲音冷得像冰，
沈浩卻笑得更歡了：「林大少爺別裝了，誰不知道你留著他，就是看他還有點利用價值？」
他突然抬腳踹向床腳，我的腳踝沒來得及收，被震得撞在床架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氣。
林野伸手想撈我，沈浩的手機「啪嗒」掉在我枕頭邊。屏幕亮著，不是剛才那張照片了。
是沈浩和一個陌生男人的合照。背景像是酒店房間，那男人摟著沈浩的腰，臉貼得很近，
沈浩笑起來的樣子，比剛才對著我時諂媚十倍。我盯著照片的時間不過兩秒，
林野撈我的手突然頓在半空。他也看見了。沈浩罵了句臟話，慌忙去撿手機。
手指剛碰到屏幕，林野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沈浩「嗷」一聲叫出來：「你干什么！
放手！」「這是誰?！沽忠暗穆曇袈牪怀銮榫w，但抓著沈浩的手在收緊，指節(jié)都泛白了。
沈浩的臉瞬間漲紅，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急的：「關(guān)你屁事！放開我！」
他身后的兩個堂兄弟想上來拉，林野冷冷掃過去：「誰敢動一下試試?！鼓茄凵裉珖樔?，
兩個平時跟沈浩一起耀武揚威的家伙，居然真的僵在那兒不敢動。我盯著林野繃緊的后頸，
突然想起記憶里的另一件事——原主偷偷喜歡林野兩年，手機里存著他打球的照片，
卻從來不敢讓任何人知道。沈家的人總說，林野護著原主，是因為林野的爸爸當年挪用公款，
是靠沈家?guī)兔合氯サ?，所以林野不得不對沈家的人好?？蓜偛牛ブ蚝频氖郑?/p>
一點都不像被迫的樣子。「林野！你他媽放開我！」沈浩開始掙扎，手機從他手里滑出去，
屏幕磕在地板上裂了道縫。他更急了，抬腳就往林野膝蓋踹過去。林野沒躲，
硬生生受了那一下，抓著沈浩的手反而更緊了：「上周三晚上，
你是不是帶這個人回了沈家老宅？」沈浩的臉「唰」地白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記憶里，
上周三是沈老爺子的生日，全家都在老宅吃飯，沈浩中途說不舒服提前走了，
原來是帶了人回去？「你……你跟蹤我？」沈浩的聲音都在抖。林野沒回答，突然松開手。
沈浩踉蹌著后退幾步，撞在墻上，指著我罵：「沈倦！你給我等著！這事兒沒完！」
他撿起地上的手機，帶著兩個堂兄弟屁滾尿流地跑了，關(guān)門的聲音大得像要把墻震塌。
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我和林野的呼吸聲。他轉(zhuǎn)過身，額角的青筋還沒下去。
我盯著他敞開的襯衫領(lǐng)口，突然覺得喉嚨發(fā)緊。剛才沈浩踹他那下不輕，
他現(xiàn)在走路的姿勢好像有點不對勁，是不是傷到了？「看什么?！顾蝗婚_口，嚇了我一跳。
我趕緊移開視線，腳踝還在疼，剛才撞在床架上的地方肯定青了。正想揉揉，
林野突然蹲下來，手指輕輕碰了碰我腳踝的皮膚。那觸感比剛才抓著手腕時更清晰，
像有電流順著骨頭爬上來。我猛地縮回腳，他的手僵在半空，抬頭看我時，
眼里的情緒有點復(fù)雜。「很疼？」他問。我沒說話，心里亂得像團麻。穿越過來不到一天，
就被反派找上門威脅，還發(fā)現(xiàn)了反派的秘密，現(xiàn)在又被這個身份不明的「表哥」
近距離接觸……這日子沒法過了。林野沒再碰我，起身去抽屜里翻出個藥油，
放在床頭柜上：「自己揉揉?！顾D了頓，又說，「沈浩不敢把照片發(fā)出去，
他怕我把他的事捅到老爺子那兒?！刮姨ь^看他。他站在窗邊，背對著我，
月光從窗簾縫鉆進來，在他肩上割出一道亮線。「沈家老爺子最看重臉面，
要是知道沈浩帶男人回老宅，能打斷他的腿?！乖瓉硭麆偛抛ブ蚝疲菫榱诉@個。
我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拿起藥油擰開蓋子，一股清涼的味道散開來。剛想往腳踝上抹，
林野突然轉(zhuǎn)過身。他的襯衫還敞著，鎖骨的疤在月光下看得更清楚了?！干蚓耄?/p>
他突然叫我的名字，聲音比剛才低了些，「你跟以前不太一樣了?！刮业男拿偷靥岬缴ぷ友?。
他發(fā)現(xiàn)了？「以前的你，」他慢慢走過來，停在床邊，距離不遠不近，
剛好能聞到他身上的薄荷味，「被沈浩他們欺負，只會低著頭不說話。」
他的視線落在我手里的藥油上：「剛才你盯著沈浩手機的樣子，像只準備撲人的貓?！?/p>
我攥緊手里的藥油瓶子，指腹都快嵌進塑料里了。該怎么解釋？說我不是原來的沈倦？
他會信嗎？林野突然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卻讓他眼角的桃花紋深了些：「這樣挺好?！?/p>
他伸手，指尖離我的頭發(fā)還有半寸時停住，轉(zhuǎn)而拿起桌上的水杯，「喝點水吧，醒酒?！?/p>
水杯遞過來的時候，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我的指尖。像被火星燙了一下，
我們倆同時縮回了手。他的耳尖，好像紅了。我盯著那抹紅色，
腦子里突然閃過記憶里的一個片段——原主半夜發(fā)燒，林野背著他去醫(yī)院，
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原主迷迷糊糊地靠在他背上，聽見他小聲說：「再忍忍，快到了?！?/p>
那時候的月光，好像也跟今晚一樣亮。我接過水杯，指尖還在發(fā)燙。喝了口溫水，
喉嚨里的灼燒感輕了點，卻更清楚地意識到一個問題——沈浩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我，
一個剛穿越過來的社畜，手無寸鐵，唯一能指望的，好像只有眼前這個讓我心跳加速的男人。
林野突然開口：「明天跟我去公司?！刮姨ь^看他?！干蚝撇桓胰ノ夜爵[?！顾f，
視線落在我沒系好的襯衫領(lǐng)口，喉結(jié)滾了滾，「我給你找間休息室，你在那兒待著?！?/p>
他轉(zhuǎn)身想去書房，走到門口又停下，沒回頭：「藥油記得擦?！归T輕輕關(guān)上，
房間里只剩下我一個人。我盯著天花板，腳踝的疼還在，心里卻更亂了。沈浩的秘密，
林野的維護，原主和林野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還有我這個不速之客的存在。
這攤渾水，看來是不得不蹚了。我拿起藥油，往腳踝上倒了點，清涼的感覺瞬間散開。
揉著揉著，摸到床單上有塊地方硬硬的，掀開一看，是個小小的布包。打開布包，
里面是枚銀戒指，款式很舊，戒面上刻著個模糊的「倦」字。這是原主媽媽留給他的東西。
記憶里，原主從不離身，怎么會掉在這里？我把戒指套在手指上，大小剛好。
冰涼的金屬貼著皮膚，突然覺得心里踏實了點。不管怎么樣，既然占了這具身體，
就得替原主活下去。沈家欠他的，沈浩他們欠他的，我都得一一討回來。
還有林野……我摸了摸發(fā)燙的指尖，剛才碰到他的地方，好像還留著他的溫度。這個男人，
到底藏著什么秘密？第二天早上被凍醒時，窗外的天剛蒙蒙亮。我摸了摸身邊的位置，
冰涼一片。林野不知道什么時候起的床，書房的燈還亮著，門縫里漏出條暖黃的光帶。
腳踝的淤青散成了青紫色，昨晚擦藥時沒注意，現(xiàn)在一動就扯著疼。我齜牙咧嘴地坐起來，
看見床頭柜上放著套疊好的衣服——是林野的襯衫和休閑褲，還帶著點陽光曬過的味道。
穿襯衫的時候犯了難，左手抬到一半就酸得厲害。昨天沈浩踹床架那下，不光撞了腳踝，
左胳膊也被床沿硌到了。正費勁地扣著第三顆扣子，門突然開了。林野站在門口，
頭發(fā)有點亂，眼里帶著紅血絲，估計是通宵沒睡。他手里端著杯熱牛奶，看見我這副樣子，
眉頭皺了皺：「我來吧?！顾哌^來的腳步很輕，身上的薄荷味混著淡淡的煙味。我沒動，
看著他的手指替我扣扣子，指尖偶爾擦過我的鎖骨，每次碰到，他的動作就會慢半拍。
「襯衫大了。」他突然說，聲音有點啞。確實大了，肩線垮下來一塊，袖口也蓋住了半只手。
我盯著他滾動的喉結(jié)點頭，他突然伸手，把我右邊的衣領(lǐng)翻好，指腹蹭過我耳垂。
像有小電流竄過去，我猛地偏過頭。他的手僵在半空，耳尖紅了紅，
轉(zhuǎn)身端起牛奶遞過來：「喝了?！刮医舆^牛奶，指尖碰到杯子的瞬間，
聽見他低低地說了句：「今天去我公司，沈浩不敢來鬧。」到了林野公司才發(fā)現(xiàn)，
這地方比我想象中氣派得多。前臺看見我們，眼睛亮了亮，笑著打招呼：「林總早，這位是？
」「我表弟，沈倦?！沽忠暗氖痔撎摯钤谖液蟊?，推著我往電梯走，「安排間休息室?！?/p>
休息室在頂樓，帶個小陽臺。林野臨走前把藥油放在桌上：「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別亂跑。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中午我來叫你吃飯?！归T關(guān)上的瞬間，手機就響了。是沈浩。
「沈倦你個小賤人，敢躲去林野公司？」他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你以為躲得掉嗎？
我告訴你，爺爺已經(jīng)放話了，今天之內(nèi)你不回來簽協(xié)議，
我就把你媽當年當情婦的證據(jù)貼滿整條街！」我捏著手機的手在抖，不是怕的，是氣的。
原主的記憶里，他媽媽是個很溫柔的女人，臨終前還攥著他的手說「我們不欠沈家的」。
「沈浩，」我深吸口氣，盡量讓聲音穩(wěn)下來，「你有種就試試?！埂竼?，幾天不見長脾氣了？
」他嗤笑一聲，「是不是以為有林野護著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他護得了你一時，
護不了你一世！他爸當年……」「你爸當年挪用公款的證據(jù)，我這里也有?！刮掖驍嗨?/p>
聲音冷得像冰，「需要我發(fā)給沈老爺子看看嗎？」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接著是沈浩氣急敗壞的吼聲：「你胡說八道什么！」「我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清楚?！?/p>
我盯著窗外的玻璃倒影，那里面的少年臉色蒼白，眼神卻亮得嚇人，
「上周三你帶男人回老宅，被監(jiān)控拍下來了吧？需要我把監(jiān)控錄像刻成盤，
在沈家祭祖的時候放出來嗎？」沈浩的呼吸聲突然變粗，像頭被惹急的野獸：「沈倦！
你他媽找死！」「彼此彼此?！刮覓炝穗娫?，心臟還在砰砰直跳。剛才那些話是賭的，
賭林野昨晚說的是真的，賭沈浩真的怕這些事被老爺子知道。手心里全是汗，
我靠在墻上緩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襯衫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洇濕了。中午林野來叫我吃飯時，
我正對著電腦查沈家的資料。屏幕上跳出個熟悉的名字——沈曼，原主的媽媽。
百科里的介紹只有寥寥幾行，說她是「自由撰稿人，2018年因病去世」?！冈诳词裁?？」
林野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嚇得我手一抖，差點把電腦合上。他彎腰過來看屏幕，
呼吸落在我頸窩里，帶著點飯菜的香氣?！竸e查了?！顾焓株P(guān)掉網(wǎng)頁，「沈家的爛事，
知道得越多越麻煩。」食堂里人不多，林野把我?guī)У浇锹涞奈恢茫藖韮赏肱Ｈ饷妗?/p>
他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夾了大半給我，說：「多吃點，看你瘦的?！?/p>
我盯著碗里堆成小山的牛肉，突然想起記憶里的畫面——原主第一次來林野家，
林野也是這樣，把碗里的肉都夾給他，說「長身體呢」?！噶忠?，」我扒了口飯，抬頭看他，
「沈浩說，你爸當年的事……」他夾面條的手頓了頓，
抬頭時眼里沒什么情緒：「別聽他胡說?！埂缚伤f得很肯定?！埂杆遣痪廃c謊話，
怎么挑撥我們的關(guān)系？」林野笑了笑，把我碗里的香菜挑出去，「快吃吧，面要坨了?！?/p>
他不想說，我也沒再問。但心里清楚，沈浩說的未必全是假的。林野對沈家的態(tài)度太奇怪了，
明明厭惡沈浩他們，卻又總是在關(guān)鍵時刻妥協(xié)，這背后一定有原因。下午正趴在桌上打盹，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個陌生號碼，歸屬地顯示是老家那邊?！肝?，是沈倦嗎？」
電話那頭是個蒼老的聲音，帶著點口音，「我是你媽以前住的那棟樓的張婆婆啊?！?/p>
我心里一緊，坐直了身體：「張婆婆您好，有事嗎？」「哎呀，出大事了！」
張婆婆的聲音帶著哭腔，「今天上午來了幾個人，說是你沈家的親戚，
把你媽留在樓下車棚里的箱子全翻出來了！還說要把東西都燒了！」我腦子里「嗡」的一聲，
原主記憶里，他媽媽去世后，很多東西都沒來得及收拾，張婆婆好心幫著存放在車棚里。
「他們?nèi)四兀孔吡藛?？」我攥著手機站起來，手都在抖?！笡]走呢！就在樓下吵呢！
說要等你回來才肯走！」張婆婆壓低了聲音，「小倦啊，那些人看著就兇，你可別回來！」
掛了電話，我轉(zhuǎn)身就往外跑。剛沖出休息室，就撞見了林野。
他皺著眉抓住我的胳膊：「去哪？」「我要回老家！」我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沈浩他們?nèi)シ覌屃粝碌臇|西了！」林野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我跟你去?！?/p>
車子開得飛快，林野把油門踩到底，窗外的樹影都成了模糊的一片。我盯著他緊抿的嘴唇，
心里又急又亂。沈浩他們翻那些東西干什么？難道里面有什么他們怕被發(fā)現(xiàn)的？「別擔(dān)心?！?/p>
林野突然開口，騰出一只手拍了拍我的手背，「有我在?！顾氖中暮軤C，
比我的溫度高得多。我盯著那只手，突然想起昨晚他蹲下來替我揉腳踝的樣子，
心里莫名踏實了點。到老家樓下時，遠遠就看見車棚門口圍著幾個人。沈浩背對著我們，
正指揮著兩個堂兄弟搬箱子，嘴里還罵罵咧咧的：「動作快點！把這些破爛全扔卡車上去！」
「沈浩！你住手！」我沖過去，被他身邊的人攔住。沈浩轉(zhuǎn)過身，看見我身后的林野，
笑得更得意了：「喲，林大少爺也來了？正好，幫我們搭把手，把這些垃圾運去燒了。」
「你憑什么動我媽的東西！」我氣得渾身發(fā)抖，要不是被攔住，真想一拳砸在他臉上。
「憑什么？」沈浩彎腰拿起個相框，里面是原主媽媽年輕時的照片，
「就憑她是我們沈家的恥辱！一個勾引主家的情婦，死了都不配留下東西！」「你胡說！」
我吼道，「我媽不是情婦！」「不是？」沈浩把相框往地上一摔，玻璃碎了一地，
「那你告訴我，她沒名沒分地跟著我爺爺那么多年，算什么？」林野突然上前一步，
擋在我面前：「沈浩，把東西放下?！埂噶忠?，這里沒你的事！」沈浩梗著脖子，
「這是我們沈家的家事！」「沈曼是我媽的朋友?！沽忠暗穆曇衾涞孟癖杆臇|西，
你碰不得?！股蚝沏读艘幌?，接著哈哈大笑：「朋友？我看是你媽也想當情婦，跟她學(xué)的吧！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林野。他沒說話，直接一拳砸在沈浩臉上。沈浩慘叫一聲，
捂著鼻子蹲在地上，鼻血順著指縫往下流。「誰敢動一下沈倦媽媽的東西，」
林野盯著那兩個堂兄弟，眼神嚇人，「就跟他一樣?！鼓莾扇藝樀猛笸肆藥撞?，
手里的箱子「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東西撒了出來。
我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紅色的筆記本——是原主媽媽的日記。彎腰去撿的瞬間，
沈浩突然從地上爬起來，瘋了似的朝我撲過來：「那是我沈家的東西！不準碰！」
林野把我往身后一拉，自己硬生生受了沈浩撞過來的那下，兩個人一起摔在地上。我想去拉，
卻被散落的東西絆了一下，低頭時，看見日記本掉在腳邊， pages 被風(fēng)吹得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