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不害怕天理啊......”
一道熟悉的聲音透過重重阻礙在南星耳邊響起。
其內(nèi)飽含的無奈讓南星尷尬地笑了笑。
“其實不然,我還是挺怕的?!蹦闲堑氖持盖昧饲玫匕澹l(fā)出有節(jié)奏的聲音。
“不過我知道這不會怎么樣。首先,我可以確定天理已經(jīng)沉睡,除非既定的預(yù)言被強行修改,不然祂不會怎樣。
其次,我作為天外之人,本身就不被地脈記錄。
最后,也是最關(guān)鍵的一點,我通過某種方式,得知在未來有人故意靠近諭示裁定樞機時聽到其中傳來人聲。
本地人聽到都沒事,也不影響你的計劃,那我這天外之人就更是算不得什么了。”
南星可不是一拍腦門熱血上涌的莽夫,他來這里雖然是臨時起意,但好歹是經(jīng)歷過多方面考量,最終決定的結(jié)果。
“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芙卡洛斯的聲音和芙寧娜基本一樣,但卻又有著一種情緒上的不同。
芙寧娜為了對抗人性,情緒會表露的更加明顯,而芙卡洛斯則是一如山中幽谷的平靜。
“視情況而定,如果我知道的話。”南星話沒有說太滿,雖然來到提瓦特已經(jīng)半年之久,但南星對過去的記憶反而更加清晰。
不僅是穿越前的記憶,來到提瓦特后的記憶也是一樣。
正因如此,南星知道這里是一個無比真實的世界,他從游戲中獲取的部分知識更只是這個世界展露出的的一小部分。
“我的計劃成功了嗎?”
意料之中的問題,南星點點頭,“大概十二三年,當(dāng)一位金發(fā)旅行者和一個白色漂浮靈來到楓丹的時候,預(yù)言就會進(jìn)入下一個階段?!?/p>
“一場盛大的審判,水神孤獨的在神座上哭泣都會在那個時候發(fā)生。你的計劃非常成功,那維萊特那個家伙終究還是對人類產(chǎn)生了感情?!?/p>
“至于你,你應(yīng)該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說到芙卡洛斯的下場,南星頓了頓。
“哎呀!計劃成功就好了,結(jié)果什么的我當(dāng)然知道!”芙卡洛斯的語氣突然帶著些釋然與輕快。
“不過,既然你清楚未來的發(fā)展,那為什么不先與芙寧娜講講呢?按照你的邏輯,你與她找個無人的地方說應(yīng)該也沒什么影響?!?/p>
“雖然我也不是很懂,不過我看你還蠻喜歡那孩子的,如果早點告訴她,她應(yīng)該會很高興的?!避娇逅沟穆曇魩е├Щ?。
就她在歐庇克萊歌劇院見到的,南星和芙寧娜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錯啊,為什么會先過來找她這個根本不熟的人呢?
“可能吧,但她現(xiàn)在不需要這個...”南星搖搖頭,否定了芙卡洛斯的想法。
“芙寧娜她早就在這近五百年的表演中到達(dá)極限,現(xiàn)在的她僅憑著一根早已繃緊的弦支撐著。
如果我不告訴她,那么早已習(xí)慣這種壓力的弦能使她堅持到事情結(jié)束,然后將弦松一松,過回正常人的生活。
可我擔(dān)心,提前告知她后,她因為對未來的期待而在臨近預(yù)言時發(fā)生變故,那樣一切就.....”南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并非是我不信任她,就我所知,沒有任何一個人類能在這樣的情況中做的比她還優(yōu)異。
可這畢竟有風(fēng)險,我不敢也不能隨意地去拿你們五百年的付出做賭注,這涉及到整個楓丹?!?/p>
“是我考慮不周了......”芙卡洛斯長舒一口氣,使自己重新平靜下來。
“她過得太苦了,人類的靈魂在時間的沖刷下早已疲憊不堪。”
背靠諭示裁定樞機的南星突然感慨,他此刻正面對著空無一人的大廳。
哪怕沒有人會將目光投來,但南星仍感受到一絲沉重與矚目感。
“是啊!我欠她一個道歉,雖然我可能沒有機會去與她說了?!避娇逅沟穆曇粲兄c惆悵,但情緒轉(zhuǎn)換的很快。
“不過,真不愧是理想的我自己,最完美的人類,我就知道她一定可以的!”
即使明知道她們是兩個獨立的個體,但這么看來芙寧娜和芙卡洛斯很像啊,就連掩蓋情緒的方式都大差不差。
南星想到這點情不自禁地笑了笑,附和著說:“嗯,她確實是個完美的人類,讓我挑不出一點兒毛病,美麗、優(yōu)雅、善良、可愛......”
南星隨便羅列了幾個芙寧娜的優(yōu)點,可還沒說完就被芙卡洛斯叫停。
“你這是...喜歡她嗎?”似乎是能看見南星眼里的溫柔,芙卡洛斯突然說著。
“額...這應(yīng)該挺正常的吧!”南星有些害羞地摸了摸臉,“你都說是最完美的人類了,那我這不完美的人類被吸引應(yīng)該也挺正常的吧!”
南星越說越理直氣壯,就芙寧娜這樣的,只要接觸過,了解過應(yīng)該都會對她心生好感吧。
芙卡洛斯在諭示裁定樞機里看著一本正經(jīng)裝著大人的南星因為自己的一句話突然恢復(fù)成羞澀的男孩兒,也是感覺頗為有趣。
于是接下來的話題都不復(fù)開始的那般沉重,反而是偏向無厘頭和家?;瑲夥找沧兊秒S意許多。
所以本來只以為是一個簡單談話的南星被芙卡洛斯拉著嘮了一晚上。
“時間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等有空我再來看你。”南星打了個哈欠,拿走了放在一旁的盤子。
其上的小蛋糕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消失了,反正南星是沒有半點察覺,這么說芙卡洛斯應(yīng)該也蠻喜歡甜食的吧!
“嗯...再會,南星...”芙卡洛斯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是因為這五百年唯一一個能與她講話的人要離開了嗎?
也許只是南星的錯覺,之后仔細(xì)回想好像也并沒有那種意味,只是當(dāng)時的南星不知道為什么堅定的認(rèn)為是那樣。
“嗯,再會?!?/p>
......
“晚上好!芙卡洛斯,我又來了?!?/p>
第二天晚上,南星不僅人來了,還帶來了不少甜點,一盤一盤放在諭示裁定樞機前面,這模樣看起來頗為古怪。
就像是外鄉(xiāng)人用著甜點供奉神明。
嗯...倒也沒說錯。
“南星?你...怎么來的這么快?我還以為你......”芙卡洛斯的語氣格外驚訝。
“怕你一個人寂寞,所以就來了,而且我還帶了些吃的,這五百年你應(yīng)該很少有機會去嘗嘗吧,今天還可以聊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