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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我睜開眼,發(fā)現(xiàn)梁家銘已經(jīng)起床了。

床頭柜上的鬧鐘顯示六點三十分,比平時早了半小時。

我披上睡袍走出臥室,聽到廚房傳來輕微的響動。

梁家銘正在準(zhǔn)備早餐,看到我時露出歉意的笑容:“吵醒你了?”

“怎么起這么早?”我揉著眼睛問。

他壓低聲音:“昨晚玉冰房間的燈亮到凌晨兩點,我擔(dān)心她?!?/p>

我的心一沉,快步走到梁玉冰房門前,輕輕推開一條縫。

梁玉冰和衣趴在書桌上睡著了,臉上還掛著淚痕,手里緊緊攥著那個裝錢的信封。

我悄悄關(guān)上門,回到廚房:“家銘,那五百塊是你主動給她的?”

梁家銘點點頭:“我看她最近心事重重的,想著給點零花錢讓她開心一下?!?/p>

我嘆了口氣:“你太寵她了?!?/p>

梁家銘不以為然地笑笑:“女孩子嘛,多疼點沒錯?!?/p>

我沒有多說,轉(zhuǎn)身去洗漱,心里卻在盤算著下一步計劃。

早餐桌上,梁玉冰的眼睛紅腫得像核桃,機械地咀嚼著食物。

“玉冰,昨晚沒睡好?”我關(guān)切地問。

她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沒、沒有,嬸嬸?!?/p>

我假裝沒注意到她的異常,轉(zhuǎn)向雨萱:“今天放學(xué)直接回家,別在外面逗留?!?/p>

雨萱乖巧地點頭:“知道了,媽媽?!?/p>

梁玉冰的手指緊緊攥著筷子,指節(jié)都泛白了。

送她們到校門口后,我沒有直接去辦公室,而是繞到學(xué)校后門的廢棄籃球場附近。

找了個隱蔽的角落,我靜靜等待。

上午十點,我的手機震動起來,是保安老李發(fā)來的消息:“梁玉冰逃課了,正往后門走?!?/p>

我屏住呼吸,果然看到梁玉冰鬼鬼祟祟地溜出校門,東張西望地走向籃球場。

那個叫阿杰的黃毛已經(jīng)等在那里,不耐煩地踢著石子。

“錢呢?”我剛靠近,就聽到阿杰惡聲惡氣地問。

梁玉冰顫抖著遞出那個信封:“這、這是五百塊……”

阿杰一把搶過信封,粗魯?shù)財?shù)了數(shù),咧嘴笑了:“算你識相。”

他轉(zhuǎn)身要走,梁玉冰卻突然拉住他的衣角:“阿杰,你保證不會說出去,對吧?”

阿杰甩開她的手,輕蔑地笑了:“看心情吧,這點錢只夠封口一陣子。”

梁玉冰的臉色瞬間慘白:“你、你說過只要五百……”

“老子改主意了?!卑⒔軠惤?,壓低聲音,“下個月再拿五百來,不然我就告訴你嬸嬸,你偷了她的金項鏈。”

梁玉冰如遭雷擊,踉蹌后退兩步:“你胡說!我沒偷東西!”

“是嗎?”阿杰陰險地笑了,“那項鏈現(xiàn)在可在你書包里呢?!?/p>

梁玉冰驚恐地瞪大眼睛:“你、你栽贓我!”

我悄悄后退幾步,撥通了報警電話:“您好,我要舉報一樁校園敲詐案……”

十分鐘后,警笛聲由遠及近,阿杰咒罵一聲,轉(zhuǎn)身就要跑。

“站?。 眱擅旌蛯W(xué)校保安老李從不同方向包抄過來。

阿杰被當(dāng)場按倒在地,梁玉冰則呆立在原地,像尊雕像。

“小姑娘,你沒事吧?”一位女警關(guān)切地問。

梁玉冰如夢初醒,突然崩潰大哭:“他敲詐我!還栽贓我偷東西!”

警察安撫著她的情緒,同時從阿杰身上搜出了那個信封和一條金項鏈。

“這不是我的項鏈嗎?”我適時地出現(xiàn),裝作驚訝的樣子。

梁玉冰看到我,渾身劇烈顫抖起來:“嬸、嬸嬸……”

我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她:“玉冰,你沒事吧?嚇?biāo)缷饗鹆?!?/p>

梁玉冰僵在我懷里,完全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警察簡單詢問后,帶走了阿杰,我和梁玉冰則被請到校長辦公室。

“謝老師,情況我們已經(jīng)了解了?!毙iL嚴肅地說,“梁玉冰同學(xué)是被脅迫的,學(xué)校不會追究她逃課的責(zé)任?!?/p>

我感激地點頭:“謝謝校長?!?/p>

“不過,”校長話鋒一轉(zhuǎn),“這個叫阿杰的社會青年提到金項鏈的事……”

梁玉冰的身體明顯抖了一下。

我連忙解釋:“那是我上周丟的,沒想到是被他偷了,還栽贓給玉冰?!?/p>

校長恍然大悟:“原來如此?!?/p>

離開校長辦公室,梁玉冰終于忍不住了:“嬸嬸,你為什么……”

我打斷她:“玉冰,嬸嬸都知道了?!?/p>

她的臉?biāo)查g失去血色:“知、知道什么?”

“那個混混威脅你,對不對?”我壓低聲音,“別怕,有嬸嬸在?!?/p>

梁玉冰的眼淚奪眶而出,但眼神中依然帶著警惕和困惑。

回到家,梁家銘已經(jīng)聽說了消息,焦急地在門口等候。

“玉冰!你沒事吧?”他一把拉過侄女,上下打量。

梁玉冰搖搖頭,聲音細如蚊吶:“沒事,大伯。”

晚飯后,我把梁家銘拉到臥室,關(guān)上門。

“家銘,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蔽覈烂C地說。

梁家銘緊張地看著我:“怎么了?”

我拿出手機,播放了阿杰敲詐梁玉冰的錄音。

“這個混混不僅敲詐錢財,還栽贓玉冰偷東西?!蔽覒n心忡忡地說,“我懷疑玉冰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p>

梁家銘的臉色變得難看:“什么把柄?”

我搖搖頭:“不清楚,但玉冰最近確實很反常?!?/p>

梁家銘沉思片刻,突然說:“會不會是上次偷口香糖的事?”

我假裝恍然大悟:“有可能!那個混混可能一直用這事威脅她?!?/p>

梁家銘懊惱地捶了下床:“都怪我,當(dāng)初應(yīng)該更嚴厲地教育她!”

我握住他的手:“別自責(zé)了,現(xiàn)在重要的是幫玉冰走出陰影。”

第二天是周末,梁玉冰一直躲在房間里不出來。

中午,我端著午餐敲響她的房門:“玉冰,吃點東西吧?!?/p>

門開了,梁玉冰憔悴地站在門口,眼下是濃重的黑眼圈。

“嬸嬸,”她突然開口,聲音嘶啞,“為什么幫我?”

我把餐盤放在桌上,柔聲道:“因為你是我侄女啊?!?/p>

梁玉冰的眼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可、可是我……”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蔽遗呐乃募?,“從今天開始,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梁玉冰的眼淚無聲滑落,重重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我表面上對梁玉冰更加“關(guān)愛”,實際上卻暗中加大了監(jiān)控力度。

她的手機、電腦、日記,全在我的掌控之中。

通過監(jiān)控,我發(fā)現(xiàn)她經(jīng)常深夜偷偷上網(wǎng),搜索“如何擺脫混混威脅”“未成年人犯罪后果”等內(nèi)容。

一天晚上,我“偶然”經(jīng)過她的房間,聽到里面?zhèn)鱽韷阂值泥ㄆ暋?/p>

“玉冰,怎么了?”我推門而入,關(guān)切地問。

梁玉冰慌忙合上筆記本電腦:“沒、沒事,嬸嬸?!?/p>

我在她床邊坐下,輕聲道:“是不是還在想那個混混的事?別擔(dān)心,警察說他會關(guān)很久?!?/p>

梁玉冰咬著嘴唇搖頭:“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什么?”我柔聲問,“可以和嬸嬸說說嗎?”

梁玉冰沉默了很久,突然說:“嬸嬸,我、我是不是很壞?”

我假裝驚訝:“為什么這么說?”

“我……”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我做過很多錯事……”

我輕輕抱住她:“人都會犯錯,重要的是知錯能改?!?/p>

梁玉冰在我懷里哭得像個孩子,而我則冷靜地觀察著房間里的每一個細節(jié)。

她的書桌上放著一本攤開的練習(xí)冊,下面似乎壓著什么東西。

等梁玉冰哭累了睡著后,我輕輕抽出那頁紙——是一封寫給王春梅的信。

「媽,我受不了了,謝明娟那個賤人裝得對我很好,實際上天天折磨我。她逼我做家務(wù),讓我在全校面前出丑,還找人陷害我……」

我的手指緊緊攥住信紙,又慢慢松開,原樣放了回去。

第二天,我特意請了假,跟蹤梁玉冰去郵局。

看著她把信投進郵箱,我轉(zhuǎn)身走向柜臺,出示教師證和身份證。

“您好,我是中學(xué)老師,剛才我侄女不小心投錯了一封重要信件,能幫我取出來嗎?”

工作人員核實身份后,帶我去了后臺。

很輕松就找到了梁玉冰那封沒有貼郵票的信。

回家后,我用蒸汽小心拆開信封,將信的內(nèi)容拍照存檔,然后原樣封好,貼上郵票寄了出去。

三天后,王春梅氣勢洶洶地打來電話:“明娟!我要接玉冰回家!”

我故作驚訝:“怎么了,春梅?突然說這個?!?/p>

“你別裝了!”王春梅的聲音尖銳刺耳,“我都知道了!你虐待我女兒,還找人陷害她!”

我嘆了口氣,語氣委屈:“春梅,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誤會?”王春梅冷笑,“玉冰都寫信告訴我了!明天我就來接她!”

掛斷電話,我看向坐在沙發(fā)上面無表情的梁家銘。

“國銘兩口子怎么回事?”他皺眉問,“突然說要接玉冰走?”

我苦笑一聲:“可能玉冰想家了吧。”

梁家銘搖搖頭:“不行,玉冰馬上要期中考試了,不能耽誤學(xué)習(xí)?!?/p>

我“勸解”道:“家銘,畢竟是人家親生女兒,我們不好強留。”

梁家銘沉思片刻,最終點頭:“那好吧,明天我跟學(xué)校請個假,送玉冰回去?!?/p>

第二天一早,王春梅和梁國銘就來了,臉色陰沉得可怕。

“玉冰,收拾東西,跟爸媽回家!”王春梅一把拉過女兒。

梁玉冰低著頭,不敢看我的眼睛。

“春梅,國銘,別急?!蔽覝睾偷卣f,“玉冰還有些東西要收拾。”

“不用了!”王春梅尖聲道,“我們什么都不要!”

梁家銘皺眉:“春梅,你怎么這么說話?”

王春梅轉(zhuǎn)向梁家銘,眼中噴火:“大哥,你知道你老婆做了什么嗎?她虐待玉冰,還找人陷害她!”

梁家銘震驚地看著我:“明娟,這……”

我露出受傷的表情:“春梅,這話從何說起?我對玉冰怎么樣,大家都看在眼里?!?/p>

“裝!繼續(xù)裝!”王春梅從包里掏出一封信,“玉冰都寫清楚了!”

梁家銘接過信,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玉冰,這上面寫的是真的?”他嚴肅地問。

梁玉冰縮在母親身后,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我的心一沉,臉上卻露出悲戚的神色:“玉冰,嬸嬸哪里對不起你,你要這樣污蔑我?”

梁家銘看看信,又看看我,左右為難。

“大哥,今天我們必須帶玉冰走!”梁國銘強硬地說。

我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走進臥室,拿出一個文件袋。

“春梅,國銘,家銘,有些事我本來不想說的?!蔽壹t著眼眶說,“但事到如今,我不得不為自己辯解了?!?/p>

我把文件袋里的東西倒在茶幾上——是梁玉冰偷口香糖的監(jiān)控截圖、她與阿杰的會面照片、她在日記里詛咒我的內(nèi)容,以及那封寫給王春梅的信的復(fù)印件。

“這些是什么?”梁家銘震驚地翻看著。

“玉冰這兩個月來的所作所為?!蔽疫煅实?,“我一直在包容她,想著她年紀小,會改過自新,沒想到……”

王春梅和梁國銘看著那些證據(jù),臉色越來越難看。

“不、不是這樣的!”梁玉冰突然尖叫起來,“這些都是假的!謝明娟偽造的!”

我傷心欲絕地看著她:“玉冰,嬸嬸對你這么好,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梁家銘猛地拍桌而起:“夠了!梁玉冰!你太讓我失望了!”

梁玉冰被吼得渾身一顫,眼淚奪眶而出。

“大哥,你聽我解釋……”梁國銘試圖緩和氣氛。

“不用解釋了!”梁家銘憤怒地說,“帶著你們的女兒走吧!以后別再來往了!”

王春梅臉色鐵青,拉著梁玉冰就往外走。

梁國銘?yīng)q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我站在門口,淚流滿面地揮手:“玉冰,嬸嬸不怪你,希望你以后好好的?!?/p>

梁玉冰回頭看了我最后一眼,眼中滿是復(fù)雜的情緒。

關(guān)上門,我擦干眼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更新時間:2025-08-08 12:16: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