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兒思思,死在了手術(shù)前三天。主刀醫(yī)生告訴我,全國最后一個CAR-T臨床試驗(yàn)名額,
被她的親生父親,讓給了他輕度貧血的外甥。我丈夫江浩,偽造我的簽名,
親手?jǐn)嗟袅宋遗畠旱纳?。只為了一句,“陽陽是男孩,是我們江家的根?!彼麄兌家詾椋?/p>
我會哭,會鬧,會崩潰。他們忘了,我叫林薇,是一名醫(yī)療事故首席調(diào)查員。我的工作,
就是把他們這樣的劊子手,一個個,送進(jìn)地獄。01“媽媽,思思不怕打針,
思思要快點(diǎn)好起來,帶媽媽去游樂園。
”我剛把“搶到全國最后一個臨床試驗(yàn)名額”的好消息告訴女兒。
這個被“重型再生障礙性貧血”判了死刑的五歲女孩,
蒼白的小臉上第一次泛起了健康的紅暈。她用布滿針眼的小手,
小心翼翼地擦掉我喜極而泣的淚水。我握著女兒的手,感覺握住了全世界??刹》康拈T,
卻被“砰”的一聲撞開。我丈夫江浩,帶著他姐江嵐,還有他那個“貧血嚴(yán)重”的外甥陽陽,
闖了進(jìn)來。江嵐春風(fēng)滿面,陽陽活蹦亂跳,手里還拿著最新的奧特曼玩具。
這哪里像是來探病的?分明是來逼宮的?!傲洲保┏悄悴挥萌チ?。”江浩的聲音,
冷得像冰,“名額我讓給陽陽了?!鞭Z!我大腦瞬間空白,血液凝固?!澳阏f什么?
”“陽陽最近老頭暈,醫(yī)生說也很嚴(yán)重?!苯苿e開視線,不敢看我,
“思思……以后還有機(jī)會?!币院螅课业呐畠?,沒有以后了!“江浩你瘋了!
”血液沖上頭頂,我渾身發(fā)抖,“陽陽只是輕度貧血,思思得的是絕癥!那是她唯一的活路!
”“什么叫只是輕度貧血?”江嵐被冒犯了,尖著嗓子叫起來,“陽陽是男孩!
是我們江家的根!不像某些賠錢貨,治了也是白花錢!”“賠錢貨”三個字,
狠狠扎進(jìn)我的心臟。大姑姐的丈夫早逝,她決定不再嫁,陽陽也改了江姓,成了江家的獨(dú)苗。
我死死盯著江浩,聲音顫抖地哀求:“江浩,算我求你,思思才是你的女兒!她才五歲!
你真的忍心看著她死嗎?”他臉上閃過一絲動容。江嵐見狀,“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
抱住我的腿哭嚎:“弟妹,我求求你了!我就陽陽這么一個兒子,他要是沒了,
我也活不了了??!”她哭得撕心裂肺,可埋下的頭顱轉(zhuǎn)向我時,
嘴角卻勾起一抹陰狠、得意的笑。就是這抹笑,點(diǎn)燃了我最后的理智。“滾開!
”我一腳踹開她,狀若瘋魔,撲向那張偽善的臉?!芭?!”一個耳光,狠狠抽在我臉上。
是江浩。他眼里的猶豫消失了,只剩下暴怒和不耐?!傲洲?,你鬧夠了沒有!
”他攥住我的手腕,像丟垃圾一樣狠狠一甩?!斑?!”我的額頭重重磕在墻角,
世界瞬間被血色吞噬。思思剛才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看到我受傷,終于哇的一聲哭喊出聲。
她小小的臉上,掛滿驚恐和眼淚。意識渙散中,我看見婆婆那張扭曲的臉擠了進(jìn)來,一只腳,
狠狠踩在我的脖子上。“掃把星!我今天就替江浩好好教訓(xùn)你!”窒息感襲來。
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看向江浩。我只希望他們別在思思面前這么對我。
這對思思來說太過殘忍??伤痈吲R下,眼神冷漠。“讓她長點(diǎn)記性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