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許走!”我撲上去,一把抓住我爸的衣服,“你們誰都不許走!”
我轉(zhuǎn)頭向警察,咬著牙指著他們:“我告訴你們,他們其實是共犯!”
“這男的!他就是賣我貓的人!”
“這女的,就是四處宣傳直播間,還在里面帶節(jié)奏的那個!”
警察面面相覷,徹底看傻了。
“行了……”其中一個警察揉了揉太陽穴,“今天誰也別走了,我們再做個筆錄。都冷靜一下?!?/p>
我滿意地點點頭:“謝謝你們,國家警察真好?!?/p>
爸媽一左一右站著,神情又懵又無助。
我靠在椅子上,腦袋一點點往后仰,看著墻上的時鐘。
現(xiàn)在是下午五點四十二。
我默默數(shù)著時間。
我得等到晚上,七點十分。
上一世,就是這個時間,婆婆被煤氣罐炸傷,全身燒傷百分之七十。
我被顧曜指認為殺人兇手,從家里被拖到警局。
我腦子一片空白。
我為她洗屎擦尿洗到凌晨兩點。
我冬天在她房里給她擦身,她罵我又慢又笨,連條狗都不如。
我給她買保健品,她盯著價格說我是敗家玩意。
她從來不夸我一句,從來不說我好。
可我那時候還覺得,她是我丈夫的媽,我要孝順,我不能和老人計較。
結(jié)果呢?
她親口說,是我來過她家,是我想炸死她。
我再怎么喊冤,也沒人信。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我不說話,爸媽也不說話。
警察在旁邊低聲商量著什么,最后一位女警過來對我們說,鑒于事件性質(zhì)復雜,決定暫時把我們收押觀察。
我松了一口氣。
終于,不用擔心父母會離開警局。
顧曜那邊的事,也就沒人會去打擾。
七點十分,七點十分——快到了。
那晚的爆炸,不會有錯。我死過一次,我記得很清楚。
這一世,只要我坐在這里,就有國家公安給我作證,我就能洗脫罪名。
這一夜,我睡得極安心。
但第二天一早,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我慌了。
不對勁。
不應該這樣。
不應該是警察接到舉報,說我涉嫌殺人嗎?
可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
我心跳得飛快。
是不是他們改了計劃?是不是他們發(fā)現(xiàn)我不在場,沒法把鍋栽給我?
我不能冒險。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離開警察局。
我咬了咬唇,突然捂著頭蹲在墻角,開始喵喵叫。
“喵——喵——別過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不要咬我……你們別咬我啊啊啊??!”
我在地上爬來爬去,不斷撞墻。
我媽在外頭嚇傻了,一直拍門大喊:“嵐嵐,別嚇?gòu)?!你別嚇?gòu)專∧銊e這樣??!”
我聽見她哭,可我沒辦法。
我裝著看見被我虐殺的貓的樣子,縮在墻角。
“別咬我……你別咬我……我給你魚吃行嗎?別吃我……”
“對不起,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我不是人……”
幾個警察進來,把我按倒,綁在拘留室的床上。
我喊了一天,哭了一天,最后嗓子都啞了。
有腳步聲靠近。
還是之前的那個女警,她走到我面前。
“許知嵐,”她說,“我們想問你幾個問題。”
我盯著她,沒吭聲。
但她還沒開口,外面就有人喊她:
“張隊長!你出來一下!”
“快點!外面有人報案,說是殺人案,情況特別嚴重!”
我心頭一震。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