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白眉坐在了阿魚對面的石凳上,挺拔的長腿伸直在石桌外面,
抬眼看著眼前年輕漂亮的女孩,
阿魚有些拘謹,又有點摸不著頭腦,眨著水靈靈的大眼,也盯著眼前的男人瞧,
巖白眉記性很好,幾乎能做到過目不忘,憑著這個本事,他橫掃小磨弄所有的**,
對于人,他見過后,也不會忘記,
尤其還是這么有“特點”的女人,
看著盯著自己瞧的女孩,他忍不住被她的眼睛吸引住,
很亮,很美,
像一汪水,
清凌凌,冰涼涼的,
巖白眉覺得自己酒都被她看的醒了一半,
他輕咳一聲,又指了指眼前的牌
“這步,你算錯了兩次”
阿魚低頭看去,想了一會兒,復又搖搖頭,她實在看不出來,
巖白眉被她耳朵上的耳釘的光芒閃了一下,
不再繼續(xù)看她,而是細細的給她講解起來,
看到女孩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才停下來,繼續(xù)擺弄著手里的紙牌,
阿魚坐在巖白眉的對面,有些激動的說道,
“老板,你真是太厲害了,
這一步,我們老師教了好幾遍,
我們都弄不明白,我也總是這里出錯,
你這么一講,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巖白眉看著女孩雙手支著臉,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
圓圓的小臉激動的紅彤彤的,嘴角含著笑,露出前面潔白的一排牙齒,
他有點想捏捏她的臉,
巖白眉別過臉去,看向一邊長的正好的花木,
她所說的老師,也是他的手下敗將,
那時候他倆對賭,那人都快把老婆都輸給他了,最后欠了自己一大筆錢,
這人的水準還是有的,巖白眉收留了他,讓他專門給自己的荷官培訓上課,以工抵賬,
巖白眉點點頭,沖女孩開口問道,
“你,叫什么?”
“歷魚”
“哪個魚?”
“呃,能吃的,那個,魚”
阿魚眼看著這位永遠喪著一張淡淡死人臉的白發(fā)老板慢慢提起了嘴角,
他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話,
“能吃,的,魚”
然后笑出聲來,
阿魚被他笑的有些莫名其妙,
這有什么好笑的?!
他叫白眉,自己都沒笑,
自己叫歷魚,很好笑嗎?
阿魚低著頭開始重新洗牌,巖白眉笑夠了后,清了清喉嚨,
“我當你的賭客,你發(fā)幾圈我看看”
阿魚不怯場,心想著有人陪練更好,也不計較他笑自己的事了,收起心神認真的開始發(fā)牌,計算,
巖白眉陪她練了好幾圈,每次都能給她指出問題所在,
還親自給她示范節(jié)奏,位置,
阿魚站在桌前,低頭看著男人頭頂的白發(fā),
他對于賭,真的很在行,
她能在他的操作里看出他賭術的出神入化,
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他面對堵伯時的游刃有余,
阿魚覺得,他不虧是賭坊的老板,真是有兩下子,不對,是有很多下子!
巖白眉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該回去和他們喝杯散場酒了,便站起身來,
眼前的女孩正定定的看著自己發(fā)呆,
他把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想什么呢你”
阿魚下意識的回道,
“我在想,你笑起來挺好玩的”
巖白眉向前探了探身子,用手支在石桌上,略略皺眉,帶著疑問的神情看向女孩,
阿魚想,說都說了,干脆說完算了,
人家這樣一個大老板,能耐心陪自己練這么久的牌,也不至于因為幾句話生氣,
她心一橫,開口說道,
“我們笑呢,嘴巴都是彎彎的,”
她邊說邊在眼前用手比劃了一下曲線,
“你笑起來,是這樣的”
阿魚比了一條直線,
“你會把嘴角抿直,然后再這樣提起來”
阿魚打量著眼前男人沉靜的眸子,覺得他應該沒生氣,接著說道,
“皮笑肉不笑的”
巖白眉這回是真被她逗笑了,
他今年四十整了,
他承認自己不愛笑,也不太會笑,
可還是頭一次有人敢當著他面,說他皮笑肉不笑,
他剛要抿起嘴巴笑,又想起這個叫鯉魚還是歷魚的女孩剛剛說的話,
他轉過身去,背對著她說了一句,早點回去休息,就往酒店里面走去,
阿魚望著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的男人,搖了搖頭,
大概,或許,應該,大約,
沒生氣吧,
還有,
他的腿可真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