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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
沈肆然渾身一僵,向來冷淡的雙眼里出現(xiàn)不敢置信之色。
他立刻顧不上蘇清麥了,大步伐闊往樓上奔去。
臥室大門被他猛然推開,原本被林月希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姆块g,看上去竟是如此空曠。
衣柜里屬于蘇清麥的所有衣服都沒了。
只有他的衣服孤零零掛在一旁。
林月希喜歡養(yǎng)向日葵,總會在窗臺上放上幾只。
現(xiàn)在也只剩下空落落的花瓶。
就連放在化妝臺上,唯一一張他們兩人的合照,都不見蹤影。
這個房間,好像林月希所有存在過的痕跡,都被抹除了。
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涌上心頭。
沈肆然臉色突然一白,拉開床頭柜——那里放著林月希很多珍貴的東西。
林月希曾說過,等到將來老了,有了子孫,便一件一件地拿出來,聊給小輩聽。
可如今,就連那些東西,也都沒了。
沈肆然的呼吸不由頓住,眼神不安,幾乎低吼出聲:“這里的東西呢?”
傭人嚇了一跳,連忙回答:“少爺,前段時間林小姐收拾東西的時候,把抽屜里的所有東西也一并收拾了。”
“她一起帶走了?”沈肆然攥緊把手。
傭人結(jié)結(jié)巴巴:“不、不是的,林小姐全都放到了一個紙箱子里?!?/p>
話音落下的瞬間,沈肆然突然從自己的回憶里抓到了一個小小的線頭。
他突然想起,就在短短的幾天之前,林月希的確在收拾東西。
她說要把那些東西都捐出去。
電光火石之間,沈肆然想起了什么。
沈肆然猛然起身,臉色難看到了極點(diǎn):“箱子呢?”
傭人渾身嚇得一個哆嗦:“這......”
“我問你,箱子呢!”沈肆然咬牙切齒,“你們真拿去扔了?”
“是。”傭人哭喪著臉,輕輕點(diǎn)頭,“扔了好幾天了,早就被廢品收購站拖走了?!?/p>
沈肆然難以置信:“林月希她就沒說什么?比如又去把紙箱子找回來什么的?”
傭人輕輕搖頭:“沒有,箱子被收走的時候,林小姐只是看了兩眼,其他的,什么都沒說。”
沈肆然的心突然狠狠一墜,“撲通”一聲,往谷底砸去,砸了個稀巴爛。
那些東西對林月希來說有多重要,他比誰都清楚。
他們搬了無數(shù)次家,從不到10平的出租房,到50余平的小一居,再到后來偌大的沈家老宅。
無論去到任何地方,她都一直帶著這些東西。
可現(xiàn)在,她居然把它們給扔了。
沈肆然那股不祥的預(yù)感越發(fā)加深,沈肆然想起此前幾日林月希的異常,猛然意識到了什么。
他拿出手機(jī)時,手甚至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沈肆然撥通助理的電話:“查一下,林月希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p>
“一個小時之內(nèi),我要知道她的......”
可他話未說完,房門已被沈母推開。
她眉頭緊鎖,語氣不耐地開口:“不用查了,林月希走了?!?/p>
沈肆然渾身一僵,臉色倏然慘白。
“她走了也是件好事,總算有自知之明了?!鄙蚰刚f著,直接握著蘇清麥的手,將她拉出來,“既然今天你和清麥已經(jīng)辦了婚禮,那我們沈家就不能虧待了她?!?/p>
“我已經(jīng)和你蘇伯母商量好了,你們明天就抽空去把證領(lǐng)了。”
“從此以后,清麥就是我們沈家名正言順的沈夫人。”
“至于那個什么林月希,一個沒錢的殘廢罷了,有什么資格當(dāng)我們沈家的兒媳婦?既然你已經(jīng)回了沈家,還是收收心,做點(diǎn)正事兒,這樣,老爺子才好放心把偌大的沈家交到你手上!”
沈母說完一切,直接轉(zhuǎn)身離開,關(guān)上了房門。
待沈肆然再重新抬頭時,竟發(fā)現(xiàn)蘇清麥已經(jīng)脫光了自己的外套。
她里面穿著一件黑色蕾絲的情 趣內(nèi)衣,細(xì)膩柔 軟的肢體纏上沈肆然的手腕,連聲音都變得黏膩起來。
“肆然,林月希走就走了吧,不是還有我陪你嗎?”
“以前,你總是說你要報恩,不能對不起她,所以千方百計地拒絕我。”
“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自覺退出了,你——”
蘇清麥話沒說完,沈肆然直接抄起一旁的毛毯,蓋住她的身體,將她直接推了出去。
“抱歉?!鄙蛩寥簧ひ羲粏≈制v,“我想自己冷靜一下?!?/p>
“砰”的一聲,房門被直接合上。
蘇清麥被關(guān)在門外,狼狽地裹緊毛毯,眼中瞬間涌現(xiàn)出怨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