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總，您當真要娶那個鄉(xiāng)下丫頭？”賀行舟站在鏡子前調整領帶，
鏡面反射出他冷峻的眉眼。助理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指尖一頓，嘴角扯出譏誚的弧度。
1.“娶？”他轉身，黑色西裝襯得他身形挺拔硬朗，“不過就是老爺子塞過來的垃圾。
”窗外直升機轟鳴，賀氏集團的獨子婚禮，全城名流匯聚。
沒人知道新郎此刻正用消毒濕巾反復擦拭手指，仿佛即將觸碰什么臟東西。
沈寧沫站在化妝間里，婚紗裙擺沾著一些泥點——剛才進門時被賀家小孩故意潑的。
化妝師假裝沒看見她破皮的膝蓋，敷衍地往她臉上拍粉。“沈小姐閉眼?！彼郧砷]眼，
睫毛在燈光下投出陰影。沒人注意到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釘微微閃了下藍光，
耳機里傳來機械音：【K，賀氏主樓3D建模完成】?！昂昧??！被瘖y師撇嘴，
“反正蓋頭遮著也沒人看...”話音未落，門被踹開。賀行舟逆光而立，
視線掃過她廉價的頭紗，突然伸手拽住她手腕：“記住，婚禮上你要是敢多說一個字，
我就把你扔進后山喂狗?！鄙驅幠皖^，露出雪白后頸：“...好的，賀先生。
”她聲音雖在發(fā)抖，但卻在男人轉身時勾起嘴角——剛才那瞬間，
她就已把微型追蹤器粘在了他的鉆石袖扣內側?；槎Y現(xiàn)場觥籌交錯。沈寧沫透過薄紗蓋頭，
看見賓客們舉著手機竊笑。司儀聲音夸張：“現(xiàn)在有請新郎為新娘掀蓋頭！
”賀行舟拿起金秤桿，卻在碰到蓋頭前突然轉向侍者：“拿紅酒來?！比珗黾澎o。頓時，
深紅色液體從他手中傾瀉而下，順著沈寧沫的頭紗浸透白裙，像一灘觸目驚心的血。
賓客中爆發(fā)出哄笑，有人吹口哨：“賀總這是驗貨呢！”沈寧沫站在原地，
紅酒滴答落在地毯上。蓋頭下，她舌尖頂了頂腮幫——這是她殺人前的小習慣?！氨?。
”賀行舟湊近她耳畔，呼吸噴在她頸側，“手滑。”她突然踉蹌著抓住他手臂，
聲音假裝帶著哭腔：“沒、沒關系...”眾人只當她在討好，
卻不知她指尖正飛速劃過他手表，眨眼間拷貝完所有通訊錄。賀行舟嫌惡地甩開她，
她順勢跌坐在地，頭紗滑落。閃光燈立刻對準她通紅眼眶?；槎Y現(xiàn)場觥籌交錯。
沈寧沫透過薄紗蓋頭，看見賓客們舉著手機竊笑。閃光燈立刻對準她通紅眼眶，
這場鬧劇早早收場。深夜，賀宅主臥。沈寧沫額角貼著紗布，安靜地坐在婚床邊緣。
浴室水聲停了，賀行舟裹著浴袍走出來，濕發(fā)垂在眼前?！皾L去客房?！彼觼硪淮脖蛔?，
“別臟了我的床?！北蛔釉以谒樕希匆乱合銡饫锘熘舅?。沈寧沫乖巧抱起被子，
卻在轉身時突然被拽住頭發(fā)?！敖裉旃室馑そo誰看？”賀行舟逼她仰頭，
“想讓人罵我虐待你？”頭皮撕裂般的疼痛中，
沈寧沫視線模糊——這個角度正好看見他鎖骨下的疤痕。五年前墨西哥雨林，
她為救這個中彈的男人，自己左肩挨了一槍。現(xiàn)在那道疤正在蘇婉身上。
“我沒有...”她啜泣著，手指卻悄悄摸向枕頭下的電擊器。突然，賀行舟手機亮起。
蘇婉發(fā)來的語音外放：“行舟，我找到當年救你的證據(jù)了！”他立刻松手去拿手機。
沈寧沫跌坐在地，電擊器無聲滑回袖口?！懊魍泶壬蒲??！辟R行舟居高臨下看著她，
“你要是敢出現(xiàn)，我就打斷你的腿?！遍T被摔得震天響。沈寧沫慢慢爬起來，
從嘴里吐出一顆帶血的臼齒——剛才摔倒時故意磕的。她對著隱藏攝像頭舉起染血的牙齒，
輕笑：“賀行舟，這才第一課，好戲才剛剛開場?！贝巴怏@雷劈過，照亮她眼底猩紅。
耳機里再次傳來機械音：【已確認，蘇婉手包里有您姐姐的遺物項鏈】。2.“太太，
您的晚餐?！睆垕尠巡捅P重重擱在桌上，瓷碗邊緣沾著油漬，里面的炒飯已經發(fā)黃，
隱約飄出一絲酸味。沈寧沫坐在小餐廳的角落，手指輕輕敲擊桌面，像是在數(shù)秒。“謝謝。
”她抬頭，露出一個怯生生的笑，“能再給我一杯水嗎？”張媽翻了個白眼：“大半夜的，
誰伺候你？”廚房門被“砰”地關上。沈寧沫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她從發(fā)髻里抽出一根細如發(fā)絲的金屬針，插進炒飯里攪了攪——針尖立刻泛起詭異的藍色。
“嘖，連過期食品都懶得換包裝?！彼p聲自語，隨手把針丟進垃圾桶，
又從口袋里摸出一包壓縮餅干，慢條斯理地啃起來。耳機里傳來機械音：【K，
檢測到賀行舟離開公司，預計23分鐘后到家】。她瞇起眼睛，
看向二樓書房的方向——那里有賀氏集團最核心的服務器終端。凌晨1:17，
賀宅一片死寂。沈寧沫赤腳踩在地毯上，像貓一樣無聲地移動。
她指尖夾著一張薄如蟬翼的透明卡片——昨晚從蘇婉手包里順來的門禁卡。
書房門鎖發(fā)出輕微的“滴”聲，綠燈亮起?！疤唵瘟?。”她輕笑，閃身進入。黑暗里，
全息投影的藍光自動亮起，賀氏集團的內部系統(tǒng)界面懸浮在空中。
沈寧沫從內衣夾層取出微型設備，接入主機端口?！白屛铱纯?，
賀行舟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屏幕數(shù)據(jù)飛速滾動，突然，
一張照片彈出——年輕女子倒在血泊中，脖頸上戴著銀色蝴蝶項鏈。沈寧沫的呼吸停滯了。
那是她姐姐。耳機里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警告！生物識別被觸發(fā)！
】書房門外的走廊燈驟然亮起，腳步聲逼近?！澳阍谶@里干什么？
”賀行舟的聲音像刀劈開黑暗。沈寧沫在0.1秒內切換表情，
轉身時已經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拔摇⑽颐月妨?..”她結結巴巴地說，
手指卻悄悄按下袖口的銷毀鍵，微型設備瞬間熔化成液體。賀行舟大步走來，
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迷路到我的書房？”他的拇指按在她唇上，
力道大得幾乎要碾碎她的牙齒。沈寧沫眼眶迅速泛紅，
淚水要掉不掉：“真的...我只是想找本書...”“書？”賀行舟冷笑，
拽著她頭發(fā)拖向書架，“連自己名字都寫不全的文盲，看什么書？”沈寧沫被迫仰頭，
視線掃過書架上的《量子計算導論》，
突然“啊”了一聲：“那本書...好漂亮...”她掙扎著指向最高層的一本燙金畫冊，
趁機將藏在指甲里的納米級攝像頭彈進書架縫隙。賀行舟松開她，
抬手取下畫冊砸在她身上：“滾?！碑媰凿h利的邊緣劃破她的手臂，沈寧沫瑟縮了一下，
抱著書跌跌撞撞往外走。到門口時，她“不小心”踢翻古董花瓶——嘩啦！
乾隆年間的青花瓷碎了一地。賀行舟眼神陰鷙：“撿起來?！鄙驅幠蛟谒槠?，
一片一片拾著瓷片。鮮血從她膝蓋滲出來，染紅了地毯?！皩Σ黄?..”她抽泣著，
卻借著低頭的機會，把最后一塊瓷片翻過來——底部粘著一個微型監(jiān)聽器。凌晨3:20，
地下室。這是賀家給沈寧沫安排的“臥室”，潮濕陰冷，只有一張行軍床。她鎖好門，
從發(fā)髻里取出剛才藏在書架縫隙的攝像頭，接入手機。
屏幕上立刻顯示出書房的實時畫面——賀行舟正在打電話?！?..沈家的女人都該死。
”他對著手機說，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鎖骨下的疤痕，“尤其是那個多管閑事的姐姐。
”沈寧沫的瞳孔驟縮。耳機里突然傳來蘇婉嬌滴滴的聲音：“行舟，我找到當年的子彈了！
就是你送我的那顆...”“明天帶過來。”賀行舟語氣突然溫柔，“我要親自比對彈道。
”沈寧沫關掉監(jiān)控，從枕頭下摸出一枚銹跡斑斑的彈殼——五年前墨西哥雨林，
她親手從賀行舟肩膀里取出來的那顆?！霸瓉砣绱恕！彼p聲說，指尖撫過彈殼上的刻痕，
“蘇婉，你連這個都敢偽造...”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沈寧沫迅速藏好彈殼，
切換到驚恐表情。門被踹開，張媽帶著兩個保鏢站在門口：“太太，老爺讓你去祠堂。
”賀家祠堂陰森肅穆，幾十個牌位在燭光中沉默。賀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
拐杖重重敲地：“跪下！”沈寧沫低著頭跪在蒲團上，聽見蘇婉的抽泣聲：“伯父，
一定是她偷的...”一條銀色蝴蝶項鏈被扔到沈寧沫面前——和她姐姐死時戴的一模一樣。
“不是我...”她顫抖著辯解，卻在看見項鏈內側的刻字時渾身僵住。
【To SW】這是姐姐的筆跡。SW——沈薇，姐姐的名字?！白C據(jù)確鑿還狡辯！
”賀老爺子厲喝，“行舟，你說怎么處置？”賀行舟靠在門框上，
漫不經心地玩著打火機：“關地下室一個月?！薄疤p了！”蘇婉突然尖叫，
“應該把她趕出賀家！”沈寧沫抬頭，淚水漣漣地看向賀行舟：“老公...”“閉嘴。
”他厭惡地皺眉，“你也配這么叫我？”保鏢架起沈寧沫往外拖，經過賀行舟身邊時，
她“不小心”扯開了他的襯衫紐扣——鎖骨下的疤痕完全暴露。
蘇婉突然撲過來擋?。骸靶兄郏覀兠魈爝€要...”沈寧沫被扔進地下室前，
最后聽見賀行舟說：“明天慈善宴，你戴這條項鏈來?！辫F門轟然關閉。黑暗中，
沈寧沫擦掉眼淚，從舌底取出微型相機——剛才她拍下了賀行舟的疤痕特寫。
“墨西哥M9手槍，7.62mm口徑?！彼龑χ掌p語，指尖描摹疤痕形狀，“蘇婉，
你根本不知道這種傷口的旋轉紋路...”手機屏幕亮起，
一條加密信息彈出：【暗夜已就位，隨時接管賀氏安防系統(tǒng)】。沈寧沫笑了，
在黑暗中像只蓄勢待發(fā)的豹?！坝螒蛘介_始?！?“賀總說了，不準你出門。
”保鏢像堵墻一樣擋在地下室門口。沈寧沫裹著舊外套，臉色蒼白，
指尖不安地絞著衣角：“可是...老爺讓我去廚房幫忙...”“少廢話！
”保鏢一把推在她肩上，“滾回去！”沈寧沫踉蹌后退，
卻在摔倒瞬間抓住保鏢的手腕——三根銀針悄無聲息刺入他袖口的壓力穴位?！鞍?！
你——”保鏢突然僵住，眼珠暴突，直挺挺向后倒去。沈寧沫接住他沉重的身體，
輕輕放在地上。她摘下耳后的發(fā)卡，在門禁系統(tǒng)上輕輕一劃——【滴，
權限通過】“睡個好覺吧。”她對著昏迷的保鏢微笑，轉身沒入走廊陰影。凱悅酒店，
慈善晚宴。水晶燈折射出璀璨光芒，蘇婉挽著賀行舟的手臂，銀色蝴蝶項鏈在鎖骨間閃爍。
記者們瘋狂拍照：“蘇小姐，這是賀總送您的定情信物嗎？
”蘇婉羞澀低頭：“這是...很重要的紀念品。”賀行舟目光掃過全場，
突然皺眉——酒店經理正慌張地跟保安說著什么?！霸趺戳?？”他冷聲問。
經理擦著汗：“有位女士沒有邀請函硬要進來，說是...說是您太太。”全場嘩然。
賀行舟眼神驟冷：“扔出去?！痹捯魟偮洌鐣d大門轟然洞開。沈寧沫穿著傭人的舊制服，
赤腳站在門口，腳踝上還掛著地下室的電子鐐銬。她額頭帶血，聲音卻清亮如冰：“老公，
我來了。”現(xiàn)場一片死寂。所有鏡頭瞬間轉向這個狼狽的女人。賀行舟下頜線繃緊，
松開蘇婉大步走來：“你找死？”沈寧沫在他伸手掐她脖子時突然蹲下，
像個受驚的兔子般抱住頭：“別打我！我只是想看看蘇小姐戴的項鏈！”她這一蹲，
正好讓記者拍到制服下遍布青紫的手臂。閃光燈頓時瘋了一樣爆閃。“賀總，您家暴妻子嗎？
” “這位女士，您額頭傷是怎么來的？”蘇婉急忙過來挽尊：“寧沫妹妹有妄想癥，
大家別——”“我有證據(jù)！”沈寧沫突然抬頭，淚眼朦朧地舉起手機，“這項鏈是我姐姐的！
內側刻著‘To SW’！”大屏幕突然跳轉，
顯示項鏈高清特寫——其中SW兩個字母清晰可見。蘇婉臉色刷白：“你P圖！”“是嗎？
”沈寧沫顫抖著指向她脖子，“那現(xiàn)在敢摘下來給大家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