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遂眼睜睜的看著。
腳底下的飛行器眨眼間就到了跳樓的人下墜的地方。
將人接下來。
水晶嚇得尖叫,“啊啊啊不是啊大小姐!你別嚇我??!要是你摔下來怎么辦!”
她嚇得轉(zhuǎn)身就跑下樓。
紀遂一瞬間就將降落到了一樓。
不明的液體噴了她一身。
周圍的人還沒有從驚嚇之中回過神,就看見了一頭長發(fā)的少女從天而降,降臨在所有人面前。
就像是月下的朝陽。
震撼得讓人回不過神。
紀遂看到他們舉起的智腦,“零,將周圍人的智腦關(guān)閉掉,我不想被他們拍下。”
她將那人放下。
見那人哭著,她頓了頓,將換下來的披風扔到她臉上。
冷冷的看向人群,“散了吧,我不想被當成猴子一樣的圍觀。”
周圍的人張了張嘴,就對上了那雙冷淡的眼睛,她一皺眉,眾人就好像被什么盯著一樣。
畏懼感上來。
警報聲再次傳來。
是治安官。
紀遂剛想走,那被披風擋住的人就開口了,“你為什么要救我?我不值得...”
紀遂想了想,“你值得我救?!?/p>
治安官將她押上了車里,見到人的那一刻,他嘆氣,“怎么又是她!這個月都第三回了。”
紀遂聞言,看向他,“她怎么了?”
“被人欺負了,然后想不開?!敝伟补賴@了口氣,“這都什么時代了,怎么還會有人在意這個!真是的,都不知道怎么說好了...”
“活下來不是更好嗎!”
治安官喃喃著,轉(zhuǎn)頭,就看見了戴著面紗,卻氣質(zhì)不凡的少女。
他一時間呆在了原地,“您、您是...”
水晶恰好急匆匆的趕來,將披風披在了紀遂身上,“大小姐,你這么招搖就跑出來了,也不怕凍著。”
她喘著氣,然后看見了她身上的青色液體,“你這是被血沾染了一身啊!我們快去換件衣服,順便,順便再去醫(yī)院看看...”
紀遂看了一眼身上的液體,那是血?
血怎么會是青紫色?
她疑惑,但是還沒有等她疑惑多久,就聽見了這略帶著急的聲音,“我為什么要去醫(yī)院?這是什么傳染病嗎?還是什么致命的毒藥?”
水晶愣住了,“不是?!?/p>
“那就沒有去的必要。”
紀遂不是很在意,她看著車子離去的方向。
頓了頓,向那個記筆錄的治安官問道,“她是做什么的?”
“賣花的?!?/p>
他也沒說多久,然后就接到了報案,急匆匆的走了。
水晶剛好了解完一切的前因后果,心情復(fù)雜,“也是個可憐的人,但是這么死了未免也太窩囊了,這算什么事啊!”
“要是我,我直接將欺負我的人全部噶了,才不會跳樓自殺?!?/p>
紀遂將身上的披肩靠攏,“如果她有你這樣的勇氣,她就不會跳樓?!?/p>
“為什么不敢啊!真是的,我看著心里都替她著急...”
水晶嘰嘰歪歪的說了一大堆。
輸出了一堆自己的觀點。
最后,也只能化為深深的嘆息,她不是任何人,無法替她做選擇。
她說著,發(fā)現(xiàn)身旁的紀遂格外的平靜,“你怎么了?”
“不是,我只是在想,這個世界還是這么排斥異類啊?!?/p>
水晶不理解。
紀遂解釋道,“你剛才說的其實沒有錯,遇到了欺負,第一件事就是要反擊回去,這是正常人都應(yīng)該有的想法對吧?”
“而剛才那個女孩,顯然不是正常人?!?/p>
“她跟你,跟我不一樣?!?/p>
“水晶,你有一份前途無量的工作,你有跟你玩得很好的朋友,也有一副很開朗的性格,這你覺得普通的這一切,都是她所沒有的東西?!?/p>
“她如果有朋友,有家人,有未來,她就不會來跳樓了?!?/p>
“就是因為什么都沒有,所以她沒有你說的勇氣?!?/p>
“我承認你的想法很有力量,但是你也得允許,內(nèi)心力量不那么強大的人存在?!?/p>
“異類之所以是異類,就是她發(fā)覺自己的想法行為跟所有人都不一樣?!?/p>
紀遂說到這里,有些悲涼,“你看,就連她自己好不容易做出的決定,都被你全盤否定成這樣。”
“她連做選擇的權(quán)利都被你們說三道四?!?/p>
“這個世界怎么能不讓她絕望。”
她深吸了口氣,“我也希望她有一天,能像你一樣理所當然的說出,受欺負,就要報復(fù)回去這句話。”
“但是現(xiàn)在,她沒有力量說出那句話?!?/p>
水晶抓緊了拳頭。
她看著那人離去的方向。
嘴角動了動,說道,“我知道,我只是氣不過...”
所以啊。
世界還是這么排斥異類。
紀遂感覺到了,無論在哪個世界,無論時間過去了多久。
人對異類的排斥從來沒有消失過。
她沉默了很久,“走吧,回去將衣服帶走,我想回家休息了?!?/p>
很快。
柜哥就打包了大包小包給她。
并且扭扭捏捏的說道,“這位小姐,能見到你,是我的榮幸?!?/p>
紀遂懵逼。
一路走下樓。
一輛車就在她面前,水晶說道,“這是送你回學(xué)校的車,你的出行費用,老板全包,所以請不用客氣?!?/p>
紀遂看著這輛豪華版汽車,目瞪口呆,“你怎么突然想著給我換車了?”
水晶神情鄭重,“因為我突然覺得,是老板薄待了你!怎么能讓高貴的您做那種檔次的破車呢!”
紀遂:?
什么鬼!
她上車,搖下車窗,“水晶,麻煩你一件事,我想每天看見禪室內(nèi)里擺放著花朵?!?/p>
“你幫我定花吧。”
水晶愣住了,“好?!?/p>
紀遂不再說話,一路來到了學(xué)校。
校長看見她都懵了,“閣下您...”
紀遂還以為他在指身上的血,擺擺手,“這不是我血。”
校長愣愣的看著她。
什么都說不出來。
紀遂也不在意,然后坐著車就跑了。
校長還在原地回不了神,他有些迷茫,回想著剛才看見的少女。
她肌膚勝雪。
白里透紅。
看起來就像是傳說里才存在的。
他喃喃道,“啊,五閣下,她的基因污染指數(shù)到底是多少?”
那一身美得驚人的肌膚要是在天空城。
得引來多少人的瘋狂。
他們會為她癲狂。
“這就是俞五閣下為什么在地下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