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到了市中心的一套小公寓里,是我用自己的積蓄買的。
雖然不大,但是很溫馨,最重要的是,這里只屬于我一個人。
離婚的消息很快傳遍了軍區(qū),畢竟沈景川是首長,他的私生活大家都很關(guān)注。
我剛安頓好,就接到了閨蜜陳曉的電話。
"晚晚,我聽說你和沈景川離婚了?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一邊整理書架一邊說,"昨天剛辦完手續(xù)。"
"天哪!為什么?你們不是一直很恩愛嗎?"
恩愛?
我苦笑了一下:"只是看起來而已。"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沈景川出軌了?"陳曉憤怒地說,"我就說軍人不靠譜!"
"不是出軌,是他心里一直有別人。"我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陳曉聽完后沉默了很久:"晚晚,你...還好嗎?"
"很好,前所未有的好。"我看著窗外的陽光,心情真的很好,"我覺得自己重新活過來了。"
"真的?"陳曉不太相信,"你確定不是在逞強?"
"我確定。"我笑了,"曉曉,你不知道,這種感覺就像是從一個牢籠里逃出來一樣。"
"我終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不用委屈自己。"
陳曉聽我的語氣確實很輕松,也放心了一些:"那就好,不過晚晚,你有什么打算嗎?"
"我準(zhǔn)備重新開始工作。"我說,"還有,我想學(xué)畫畫。"
這是我前世一直想做但沒機(jī)會做的事情。
那時候沈景川覺得我畫畫是不務(wù)正業(yè),沈母覺得我應(yīng)該在家相夫教子,我自己也覺得應(yīng)該以家庭為重。
現(xiàn)在想想,真是太愚蠢了。
人活一輩子,為什么要為了別人的期待而放棄自己的夢想?
和陳曉聊完電話,我開始在網(wǎng)上投簡歷。
雖然離開職場三年,但我的專業(yè)能力還在,很快就有幾家公司回復(fù)了。
正在挑選合適的工作機(jī)會,門鈴響了。
我以為是快遞,開門一看,竟然是沈景川。
他還穿著軍裝,看起來有些疲憊。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我問。
"戶籍地址。"他說,"能進(jìn)去說話嗎?"
"沒什么好說的。"我準(zhǔn)備關(guān)門,被他用手擋住了。
"林晚晚,我有話要跟你說。"
"沈先生,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請注意分寸。"我冷冷地說。
沈景川的臉色變了變:"就五分鐘,可以嗎?"
我看了他一眼,最后還是讓開了路。
沈景川進(jìn)來后,環(huán)顧了一下我的小公寓。
"這里...挺不錯的。"他說。
"比你想象的要好是吧?"我倒了一杯水遞給他,"你以為我離開你就活不下去?"
沈景川接過水杯,卻沒有喝:"晚晚,我..."
"林小姐。"我再次糾正他。
沈景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林小姐,我想說,關(guān)于蘇雅的事..."
"跟我沒關(guān)系。"我打斷他,"你們的事情不用跟我匯報。"
"但是你誤會了。"沈景川說,"我和蘇雅并沒有在一起。"
"哦。"我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然后呢?"
沈景川愣了一下:"你不想知道為什么嗎?"
"不想。"我搖頭,"沈先生,你的私生活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沈景川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林晚晚,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在乎什么?"我反問,"在乎你和誰在一起?為什么要在乎?"
沈景川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最后卻什么都沒說。
"如果沒有別的事,請你離開。"我下了逐客令,"我還有很多事要忙。"
"你在忙什么?"沈景川問。
"找工作,學(xué)畫畫,過我自己的生活。"我說,"反正都是跟你無關(guān)的事情。"
沈景川忽然站起來:"晚晚,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重新開始?沈景川,你在開玩笑嗎?"
"我沒有開玩笑。"沈景川走向我,"我發(fā)現(xiàn)我離不開你。"
"你發(fā)現(xiàn)?"我后退了一步,"你是發(fā)現(xiàn)離不開我,還是發(fā)現(xiàn)離不開一個照顧你生活的人?"
沈景川的臉色變了:"你怎么能這么想?"
"因為這就是事實啊。"我笑得更加諷刺,"沈景川,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這幾天你連飯都不會做,衣服也不知道怎么洗,家里亂得像垃圾場。"
"你媽已經(jīng)給我打過三個電話了,說你瘦了很多,讓我回去照顧你。"
沈景川的臉色變得慘白:"晚晚,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我看著他,"沈景川,你捫心自問,你現(xiàn)在說要重新開始,是因為愛我,還是因為習(xí)慣了我的照顧?"
沈景川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看,你自己都不確定。"我搖頭,"沈景川,我們回不去了。"
"為什么?"沈景川急了,"晚晚,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但是我可以改..."
"改什么?改掉你對蘇雅的感情嗎?"我問,"做得到嗎?"
沈景川沉默了。
"做不到對吧?"我說,"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一個人的心里如果有了別人,就不可能再容下其他人了。"
"沈景川,我不要做任何人的替代品,哪怕你現(xiàn)在不和蘇雅在一起,我也不會回頭。"
沈景川的眼神變得絕望:"晚晚,你真的這么絕情嗎?"
"絕情?"我笑了,"沈景川,這話應(yīng)該我來說吧?"
"這三年我為你付出了什么,我想你心里清楚。"
"而你給了我什么?一個沒有愛情的婚姻,一個冰冷的家,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現(xiàn)在你來跟我說重新開始,你覺得我還會相信嗎?"
沈景川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請你走吧。"我說,"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
沈景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
門關(guān)上后,我靠在門板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終于結(jié)束了,徹底結(jié)束了。
從今以后,我要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