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七月,阿土和牛牛把家又搬到了遼寧西部四線城市郊區(qū)的一個農(nóng)村院落,這個農(nóng)村院子是牛牛的弟弟十多年前買的,三畝地大小的一個長方形院落,前院種的果樹(大部分是梨樹,還有兩顆棗樹),起居的房屋和廚衛(wèi),餐客廳,雜物庫房等都設(shè)計在院子中部,后院有一個長20米的蔬菜暖棚,剩下的就是菜園和玉米地。
牛牛的弟媳一年前得了腦瘤做了開顱手術(shù),治病,住院,加上術(shù)后恢復,在農(nóng)村極不便利,弟弟一家只好住到了牛牛媽城市的樓房里。一年多無人打理的院子變得凌亂而荒蕪。阿土和牛牛走到院子里時,看到積的很厚的灰塵,遍地的垃圾,還沒有完全竣工的廚房和衛(wèi)生間心里涼了半截,這哪里能住人呀,雖然倆人都做了充分的心理準備,知道會是一個很差的環(huán)境但也絕沒想到會是如此的臟亂差。牛牛打退堂鼓了,想著搬家公司的車正好還沒到,先回市里找酒店住下,明天再想辦法去城里租房吧。
此時的阿土卻在一邊沒完沒了的打電話,牛牛聽了半天,原來他是在查撥電話想找人來幫著清除垃圾,打掃衛(wèi)生。在無錫只要花錢什么樣的人都能請到,在這卻沒有人愿意接這樣的活,一聽地點和要干的活,給加到五百都無人愿意來。阿土執(zhí)著地打了一個小時的電話后也死心了。牛牛絕望地看著阿土,想著他馬上就會拉著自己出門打車回市里。
萬萬沒想到,阿土放下手機,笑著對牛牛說:傻站著干嘛呢?請不到人,自己干吧。牛牛本來又自責(把阿土帶到這里);又懊悔(為了幫助弟弟也不想白住他的房子,來之前牛牛電話里跟弟弟說每年給他5000租金呢,現(xiàn)場一看,這樣的院子白給甚至倒找錢都不會有人愿意住的),聽到阿土這樣說,再認真得看看他,臉上找不到半點的沮喪,頓時轉(zhuǎn)憂為喜。
說干就干,兩人擼胳膊挽袖,暴土揚灰地干了起來。牛牛的弟弟今天一早陪著過來給他們準備了些吃食,因為還要上班就走了。兩人忙碌了一天,饑腸轆轆也都干不動了。吃了飯,沒有淋浴,只好燒水倒進大盆里擦洗,牛牛腦海里閃過大學時夏天在水房沖涼的場景。
洗漱完畢,阿土和牛牛走出房門,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看到晚霞沐浴中的寂靜小院,遠處農(nóng)人屋頂?shù)难U裊炊煙,登時進入到了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唯美意境。
第二天。牛牛讓弟弟幫著找一個小工,說好了每天管飯二百元工錢(他們認識的,不認識的很難找到),牛牛的媽媽也過來了。此次來東北的一個重要原因也是牛牛想帶老媽生活兩年,因為弟弟的兒子還在上大學,弟媳又得了一場大病,家里還背了一些外債,弟弟急需打工掙錢,供孩子讀書,弟媳養(yǎng)好身體也要去打工,老媽因此沒人照顧。所以這次的搬家,更多的是阿土為了牛牛達成幫助一下弟弟兼顧照顧老媽起居生活的愿望。
有了幫工,老媽也出了不少力,四個人用了三天終于把屋子和院子都收拾利落了,這時的家也終于有個家的樣子了。阿土和牛牛都是城里生城里長的,從來沒在農(nóng)村生活過,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殘酷,剛到農(nóng)村來就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生活本就這樣,累過,疼過也終會有歡笑,真的是: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