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開佐助與赤銅鎧二人,其余考生與各自的指導(dǎo)上忍,紛紛登上了二樓的看臺。
夕日紅帶著犬冢牙、油女志乃,以及雛田,自然也包括了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的花火。
犬冢牙一如既往地咋咋呼呼,嘴里抱怨著自己沒能第一個上場,聲音在略顯空曠的看臺上回蕩。
油女志乃則沉默地跟在一旁,鏡片下的目光深邃,他衣袖下的蟲子,似乎比往常更加躁動不安。
一行人來到欄桿旁,這個位置視野極佳,可以將整個比賽場地盡收眼底。
花火目不斜視,小臉上依舊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淡漠表情,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
日向雛田站在她身旁,時不時偷偷看一眼自己這個妹妹,嘴唇幾次翕動,終于還是鼓起勇氣,小聲開口問道。
“花火……你怎么會在這里?”
聲音細(xì)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花火側(cè)過頭,那雙純白色的眼眸平靜無波地看著雛田。
“來看比賽?!?/p>
她的回答簡潔明了,不帶任何多余的情緒,干脆利落。
雛田的臉頰微微泛紅,似乎被這過于直接的回答噎了一下。
幾天沒見面,妹妹還是老樣子。
不,好像比以前更……冷淡了,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息,愈發(fā)濃重。
這時,犬冢牙也大大咧咧地湊了過來,他那雙充滿活力的眼睛好奇地上下打量著花火。
“哦?這不是雛田的妹妹嗎?日向家的小天才?”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標(biāo)志性的白牙,蹲在他腳邊的赤丸也十分配合地“汪”了一聲,尾巴搖得飛快。
花火的視線從雛田身上移開,轉(zhuǎn)向犬冢牙,小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
“犬冢牙前輩好?!?/p>
她的聲音依舊平淡,聽不出喜怒,卻帶著合乎禮儀的稱呼。
犬冢牙被這聲“前輩”叫得愣了一下,下意識地?fù)狭藫虾竽X勺,有些不好意思。
“啊……啊,你好?!?/p>
站在一旁的油女志乃也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油女志乃前輩?!?/p>
花火同樣點頭回應(yīng),禮數(shù)周全,卻又透著一股疏離。
雛田在一旁看著,花火面對外人的和對自己的前后反差。
讓她心中泛起一絲莫名的情緒。
既為妹妹那拒人千里的冷淡而感到一絲莫名的失落,又為自己是那個“例外”而感到一陣被珍視的……竊喜。
她的臉頰不由自主地又紅了幾分。
“咚!”
就在這時,場地中央傳來一聲沉重的落地聲,打斷了看臺上的短暫互動。
宇智波佐助與赤銅鎧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分出了勝負(fù)。
結(jié)束得比想象中要快上不少。
花火的視線淡淡掃過倒在地上,已經(jīng)失去戰(zhàn)斗能力的赤銅鎧。
又在雖然站著,但查克拉已然所剩無幾的宇智波佐助身上停留了一瞬。
“他的術(shù)很有意思。”
花火突然開口,聲音壓得很低,仿佛自言自語。
“嗯?”
雛田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可以通過身體接觸,直接吸收對手的查克拉?!?/p>
花火繼續(xù)說著,語氣平淡,心里卻不禁有些不滿。
明明擁有轉(zhuǎn)生眼的自己對于抽取他人查克拉都沒什么思路。
怎么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音忍,就已經(jīng)掌握了類似的能力?
是不是有點不太合理?
雛田點了點頭,她也看出來了。
“是很麻煩的能力,但他太依賴這個術(shù)了,反而忽略了自身?!?/p>
花火繼續(xù)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評價意味。
“體術(shù)粗糙得不堪入目,應(yīng)變能力更是嚴(yán)重不足?!?/p>
“宇智波佐助甚至都沒用什么像樣的招式,僅僅是最簡單的體術(shù)組合,加上一個取巧的‘獅子連彈’,就輕而易舉地贏了?!?/p>
雛田認(rèn)真地聽著,她潛意識里信任花火的眼光和判斷。
接下來的幾場比賽,在裁判月光疾風(fēng)有氣無力的宣布聲中,有序進行著。
油女志乃對陣音忍薩克·鐙。
操蟲使與音波攻擊的對決。
志乃的蟲子展現(xiàn)出了強大的偵查與攻防能力,薩克的斬空波雖然威力不俗,但在志乃的精密布置下,處處受制。
最終,薩克雙手被廢,油女志乃獲勝。
花火看得津津有味。
油女一族的秘術(shù),果然有其獨到之處。
這種細(xì)致入微的查克拉操控,以及對戰(zhàn)斗節(jié)奏的把握,都值得學(xué)習(xí)。
但是身體里養(yǎng)蟲子不行!
勘九郎對陣劍美澄。
傀儡師對陣一個身體能像橡皮筋一樣隨意伸縮的怪人。
花火僅僅看了一眼,就興致缺缺地移開了視線。
“花里胡哨?!?/p>
她小聲嘀咕了一句,聲音輕得只有身旁的雛田能勉強聽見。
雛田疑惑地眨了眨眼:“?”
“身體改造得太過了,完全失去了忍者應(yīng)有的靈活性和爆發(fā)力,簡直是本末倒置?!?/p>
“勘九郎的傀儡術(shù)雖然精妙,但本體過于依賴傀儡,一旦被近身,破綻太大?!?/p>
花火解釋道。
同時心里補充了一句:更何況,在日向的白眼面前,傀儡師那些自以為隱蔽的查克拉線,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任何秘密可言。
近身格斗就更沒得比了 。
真打起來,近乎天克。
春野櫻對陣山中井野。
兩個女孩子之間的戰(zhàn)斗,與其說是忍術(shù)對決,不如說是一場體術(shù)與毅力的比拼。
各種意義上的菜雞互啄。
最終以一個戲劇性的平局收場,兩人雙雙體力耗盡,倒地不起。
花火撇了撇嘴角,精致的小臉上露出一絲嫌棄。
“毫無意義的堅持。”
在她看來,這種實力不足卻硬撐到底的戰(zhàn)斗,除了感動自己之外,沒有任何實際價值。
有這時間,不如回去多做幾個查克拉控制練習(xí),或者多背幾個忍術(shù)的結(jié)印順序。
手鞠對陣天天。
風(fēng)遁對忍具。
天天的忍具攻擊如同暴雨般密集,各種暗器鋪天蓋地,試圖以數(shù)量壓制。
卻被手鞠輕松化解。
巨大的扇子卷起狂暴的龍卷風(fēng),輕而易舉地將天天連同她那些引以為傲的忍具一起吹飛出場外。
“面對大范圍的風(fēng)遁,過于依賴單一的飛行道具,本身就是一種劣勢?!?/p>
“那個叫手鞠的女人,對風(fēng)遁的掌握倒是很不錯,查克拉的運用也相當(dāng)嫻熟?!?/p>
到底是四代風(fēng)影的長女,這份實力,妥妥的達(dá)到了中忍層次,甚至在中忍中也算得上優(yōu)秀。
奈良鹿丸對陣音忍金·土。
又是一個玩弄聲音的。
金·土利用鈴鐺配合幻術(shù)千本,一度讓鹿丸陷入困境。
但鹿丸憑借他那顆聰明的腦袋,利用影子模仿術(shù)成功翻盤。
“總算有個用腦子戰(zhàn)斗的了?!?/p>
花火的語氣中,難得地帶上了一絲微不可察的贊許。
“不過,那個女人,幻術(shù)的水平也太低劣了,對查克拉的干擾能力幾乎為零,簡直是在侮辱‘幻術(shù)’這兩個字?!?/p>
雖然到如今為止,花火連一場像樣的實戰(zhàn)都沒有經(jīng)歷過。
可實力的提升是全方位的,尤其是眼界。
這些最多不過中忍層次的戰(zhàn)斗,在她這雙眼睛看來,毫無秘密可言,充滿了各種低級失誤。
雛田默默地聽著花火的每一句點評,漸漸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花火……似乎是在特意說給自己聽。
她分析著每一個忍者的優(yōu)點與缺點,總結(jié)著戰(zhàn)斗的得失與關(guān)鍵。
這不像單純的觀戰(zhàn),更像是一種……另類的教導(dǎo)?
妹妹用這種方式關(guān)心自己,還真是……別扭。
但,很受用。
“下一場!漩渦鳴人對陣犬冢牙!”
就在這時,裁判月光疾風(fēng)那略顯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
雛田的身體猛地一顫,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握住了胸前的衣襟。
她的臉頰瞬間繃緊了,那雙純白色的眼眸里,充滿了難以掩飾的緊張與期待。
“鳴人君……”
花火瞥了一眼身旁進入“迷妹模式”的姐姐,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嘖,狐貍精。
犬冢牙與赤丸的配合默契十足,“牙通牙”的威力也相當(dāng)驚人,化作兩道旋轉(zhuǎn)的龍卷風(fēng),在場地上肆虐。
漩渦鳴人則顯得狼狽不堪,體術(shù)拙劣,查克拉運用更是亂七八糟,一度被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抱頭鼠竄。
“鳴人君,加油??!”
雛田忍不住小聲喊了出來,雙手緊緊攥著,指節(jié)都有些發(fā)白。
被你隊友聽到會哭的。
花火搖搖頭。
看著場上鳴人那拙劣的體術(shù),以及亂七八糟的查克拉運用,內(nèi)心一陣無語。
這種對于查克拉的揮霍,使她心疼。
漩渦一族就了不起嗎。
然而,就在犬冢牙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鳴人卻出人意料地用了一個……屁。
直接將嗅覺靈敏的犬冢牙熏翻在地。
隨后,鳴人以一招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的“漩渦鳴人連彈”,擊敗了犬冢牙。
全場寂靜了片刻,隨即爆發(fā)出哄堂大笑。
雛田的臉紅得像要滴出血來,卻又帶著一絲釋然的笑容。
“太……太好了,鳴人君贏了。”
花火:“……”
這種勝利方式……
她寧愿去死。
“姐姐。”
“嗯?”雛田還沉浸在鳴人獲勝的喜悅之中,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你最近比以前勇敢了不少?!?/p>
花火再次開口,聲音聽不出什么特別的情緒。
“也變強了許多。”
“怎、怎么突然之間說這個?”
極其少見的從妹妹口中聽到如此直白的夸獎。
名為日向雛田的少女暈紅了臉龐,有些不知所措。
花火卻像是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面無表情地盯著場地中央那塊巨大的電子顯示屏,等待著已知的結(jié)果浮現(xiàn)。
“勇敢是可貴的品質(zhì),但是戰(zhàn)斗中,明白強弱差距是最基本的事?!?/p>
“我不喜歡沒有意義的堅持?!?/p>
雛田愣愣地看著她,視線余光瞧見兩個名字定格在屏幕中央。
日向?qū)幋?VS 日向雛田。
場地內(nèi),瞬間安靜了下來。
雛田的身體,在看到那兩個名字的瞬間,徹底僵住了。
“但是……”
花火終究沒再繼續(xù)說下去。
微微嘆氣后,上前輕輕擁抱住僅比她高上一些的姐姐。
展顏一笑。
“姐姐,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