辮子上扎著亮閃閃的塑料花?！吧┳樱衣牴绲娜苏f，文工團要來選演員！

” 她往雅琳手里塞了顆水果糖，“你以前在學校跳的《映山紅》多好看，肯定能選上！

”水果糖在舌尖化開甜膩的滋味，雅琳的心怦怦直跳。

“可你哥……” 曉梅撇嘴打斷她：“我哥要是在家，肯定也支持你！我媽就是老思想，

總把你當牲口使?！钡诙祀u還沒叫，雅琳就揣著攢下的五塊錢出門了。

公社放映室的窗簾拉得嚴實，陳默正在調(diào)試機器，光柱穿過黑暗落在墻上，

映出《白毛女》的片段?！澳阏娴南朐囋嚕俊?陳默的聲音被機器的沙沙聲裹著，

“文工團的人要看基本功，我這里有面穿衣鏡，你可以先練練。”鏡子里的雅琳舒展手臂，

三年農(nóng)活磨出的厚繭在鏡光下格外刺眼。她想起曉梅的話，想起陳默遞來的鐵皮盒，

突然有了勇氣。晚飯時，玉米糊糊的熱氣模糊了燈光。雅琳放下粗瓷碗：“娘，爹，

我想去公社面試文工團?！?秀蓮的筷子 “啪” 地拍在桌上：“你瘋了？

子軒要是回來發(fā)現(xiàn)家里沒人，像什么樣子！” 建明咳了兩聲：“雅琳，安穩(wěn)過日子吧，

別瞎想了。”“我不是瞎想！” 雅琳猛地站起來，板凳在泥地上劃出刺耳的聲，

“我受夠了喂豬挑糞！我也想站在臺上……”“站臺上賣唱嗎？” 秀蓮的話像冰錐扎過來，

“我們老李家沒這種丟人現(xiàn)眼的規(guī)矩！” 雅琳沖進里屋，反鎖木門時，

聽見秀蓮在外面罵：“等子軒回來，看我不……”后半夜，她被一陣嗚咽聲驚醒。

聲音來自后院的地窖，像是有人被捂住嘴在哭。雅琳摸到墻角的煤油燈，地窖的木蓋虛掩著，

鐵鏈子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她掀開蓋子，霉味撲面而來，黑暗里似乎有團白影蜷縮著?！罢l？

” 她顫聲問。白影動了動，發(fā)出更清晰的啜泣。雅琳剛要下臺階，后領(lǐng)突然被揪住。

秀蓮的臉在燈光下像張白紙：“深更半夜不睡覺，想偷東西嗎？

”“下面有人……” 雅琳的話被狠狠一推打斷，她踉蹌著撞在門框上，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