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被指甲掐破。
細微的疼。
比不上心頭的萬分之一。
【顧先生?！?/p>
我強迫自己站直。
迎上他冰冷的視線。
聲音平靜。
像在陳述別人的故事。
【如你所見?！?/p>
【小愛和小睿，是我生的孩子?！?/p>
【五歲了?！?/p>
【你的?！?/p>
最后兩個字。
輕飄飄。
卻像兩顆炸彈。
投進死水。
顧承澤瞳孔驟然收縮。
那瞬間。
我仿佛看到他完美面具裂開的縫隙。
震驚。
錯愕。
還有……被冒犯的怒火。
【我的？】他冷笑一聲。
那笑聲很輕。
卻讓人脊背發(fā)涼。
【蘇晚，你膽子不小?！?/p>
【合約上寫得清清楚楚?！?/p>
【不準有任何糾纏，不準留下任何麻煩?！?/p>
【你不僅生了。】
【還生了兩個？】
他俯身。
陰影將我完全籠罩。
屬于他的冷冽氣息撲面而來。
帶著強烈的侵略性。
【誰給你的膽子？】
【嗯？】
【你以為用孩子，就能綁住我？】
【就能取代薇薇的位置？】
薇薇。
林薇。
他心尖上的白月光。
我存在的唯一理由。
就是這張臉。
有七分像她。
【你想多了，顧先生?！?/p>
我扯了扯嘴角。
嘗到一絲苦澀。
【孩子只是意外?！?/p>
【與你無關(guān)?！?/p>
【我從沒想過用他們綁住你?！?/p>
【今天只是意外?！?/p>
【小睿病了，很急?！?/p>
【小愛嚇壞了，才……】
【閉嘴！】
他厲聲打斷我。
眼神陰鷙得嚇人。
【意外？】
【養(yǎng)了五年，現(xiàn)在才讓我知道，是意外？】
【蘇晚，你當我是什么？】
【傻子嗎？】
搶救室的門突然開了。
穿著綠色手術(shù)服的醫(yī)生走出來。
【蘇小睿家屬？】
【在！】我猛地轉(zhuǎn)身。
心臟提到嗓子眼。
顧承澤的話被硬生生截斷。
他也看向醫(yī)生。
眉頭緊鎖。
【孩子暫時脫離危險了?！?/p>
醫(yī)生摘下口罩。
神情疲憊但放松。
【急性胃出血?！?/p>
【出血點找到了，處理好了?！?/p>
【需要住院觀察?！?/p>
【誰是父親？去辦下手續(xù)?！?/p>
我心頭一松。
腿有些發(fā)軟。
【謝謝醫(yī)生！謝謝！】
【我去辦手續(xù)?！?/p>
我立刻說。
只想快點離開顧承澤的視線范圍。
【站住?！?/p>
冰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腳步頓住。
沒有回頭。
顧承澤走到醫(yī)生面前。
高大的身影帶著無形的壓力。
【我是他父親?！?/p>
他掏出錢包。
抽出一張黑金卡。
動作優(yōu)雅。
卻透著不容置喙的強勢。
【用最好的病房，最好的藥?！?/p>
【所有費用，從我卡上劃?！?/p>
醫(yī)生愣了一下。
接過卡。
【好的，顧先生。】
顧承澤的目光掃向我。
【孩子的事，稍后再說?！?/p>
【現(xiàn)在，帶我去見他?！?/p>
不是商量。
是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