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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鳶尾刺骨 二橋大黑 14559 字 2025-08-10 15: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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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替身她不想疼了沈硯襯衫第三顆紐扣上刻著鳶尾花,和我的胎記一模一樣。 婚禮前夜,

我打開他從不離身的懷表,發(fā)現(xiàn)里面藏著一張女人的遺照。 原來他每天清晨為我畫眉,

是在描摹另一個女人的眉形。 暴雨夜我開車沖出懸崖時,他正伏案寫信:“等她婚禮結(jié)束,

我就來找你。” 救護(hù)車上,我攥著染血的婚戒呢喃:“戒指刻著‘摯愛’,

原來不是我……” 搶救室外,他紅著眼翻出我藏在抽屜的信: “放你自由。別為我哭,

以后過敏藥放在衣柜第三格?!?監(jiān)測儀歸零那刻,他撕心裂肺讀著最后的字跡:“沈硯,

其實(shí)我比想象中更愛你?!?可我已經(jīng)不會疼了。我所見過最美的夕陽,

是從沈硯眼中映出來的那一抹。彼時已近黃昏,

暮色慷慨地為婚紗店巨大的落地窗鍍上一層金輝。我穿著那件綴滿細(xì)碎水晶的主紗,

立在巨大的落地鏡前。鏡中人雪白堆疊,緞面流光,幾乎不像我自己?!皶粫鋸埩耍?/p>

”我有些遲疑地看向旁邊的男人,手指無意識地捻著裙擺上冰涼的鉆飾。

沈硯倚在旁邊的絲絨沙發(fā)上,聞言抬眼,唇角緩緩牽起一個弧度。

夕陽的金芒跳躍在他深邃的眉骨和挺直的鼻梁上,將那份平日里略顯疏離的英俊,

釀成了柔情的蜜糖?!安粫?。”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像大提琴在黃昏里低吟,“很美。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他身上那種特有的、混合著淡淡煙草與雪松氣息的味道悄然籠罩過來。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我的肩頭,替我整理頭紗的薄紗邊緣。鏡子里,

他的目光專注地落在我臉上,那眼神太溫柔,溫柔得幾乎讓人沉溺,像是透過一層朦朧的紗,

凝望著某個遙遠(yuǎn)的、深烙在時光里的影子?!罢娴??”我迎著他的目光,

心里那點(diǎn)細(xì)微的不安還未成形,就被這份溫柔輕易拂去?!罢娴摹!彼⑽A身,

一個輕如羽毛的吻落在我的前額,“我的晚晚,明天會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蓖硗?。

他總是這樣叫我,帶著一種近乎珍重的親昵。心口的雀躍瞬間壓倒了其它所有微末的情緒。

我轉(zhuǎn)身,伸開手臂,層層疊疊的裙擺在燈光下漾開一片眩目的銀白星河:“那我再試試旋轉(zhuǎn)!

據(jù)說婚紗的裙擺飛舞起來才最好看!”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的眩暈感猛地攫住了我。

眼前沈硯溫柔帶笑的面容驟然模糊、扭曲,

隨即被一片刺目的、令人喘不過氣的黑暗徹底吞噬。身體變得很輕,

像是被拋進(jìn)了無垠的虛空,冰冷迅速從四肢百骸蔓延上來。“……晚晚?蘇晚!

”急促的、帶著金屬質(zhì)感的呼喚猛地將我拽回現(xiàn)實(shí)。我睜開眼,急促地喘息著,

胸口劇烈起伏,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薄衫。頭頂依舊是婚紗店熟悉的弧形穹頂,

鑲嵌著的復(fù)古水晶燈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剛才那驚心動魄的墜落感只是個噩夢?

可那份冰冷的恐懼,卻真實(shí)地殘留著,沉甸甸地壓在心頭。“晚晚!你怎么了?

”沈硯的臉龐近在咫尺,那雙總是盛著溫和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惶。

他半跪在我身邊,溫?zé)岬氖终凭o緊包裹著我冰涼發(fā)抖的手。

另一只手則小心翼翼地墊在我的腦后,顯然是我剛才暈眩跌倒時,被他護(hù)住了。

他素來一絲不茍的襯衫領(lǐng)口被扯得微微歪斜,露出了線條冷硬的下頜。

婚紗店的經(jīng)理和店員也圍攏上來,關(guān)切的詢問聲如同隔著一層厚重的玻璃,嗡嗡作響。

空氣里昂貴香水、新布料和鮮花混合的馥郁香氣,此時聞起來竟有些令人窒息。

“我……”喉嚨干澀得厲害,我艱難地吞咽了一下,試圖擠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沒事……可能有點(diǎn)低血糖,或者昨晚沒睡好?!鄙虺幍拿碱^擰成了一個深刻的結(jié)。

他不再多問,手臂穿過我的膝彎,另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cái)堊∥业谋常?/p>

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將我整個抱起。身體驟然騰空,

婚紗繁復(fù)的裙擺流水般滑過他結(jié)實(shí)的手臂。他抱著我,

大步穿過那些裝飾華麗的禮服架和目瞪口呆的店員,徑直走向旁邊供客人休息的貴賓室。

“去倒杯溫水來,加一點(diǎn)糖。”他沉聲吩咐身后的店員,聲音里已不見慌亂,

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威嚴(yán)。貴賓室的門在他身后輕輕合上,

隔絕了外面窺探的目光和紛雜的聲音。他將我輕輕放在柔軟的絲絨貴妃榻上,

隨即單膝跪在我面前。他的手依舊沒有松開我的手,指腹帶著薄繭,

卻異常溫暖地摩挲著我冰冷的手心?!案嬖V我,到底哪里不舒服?”他抬起頭,

目光灼灼地看著我,那目光像是要穿透我的皮囊,直抵靈魂深處,“別騙我。

”休息室里異常安靜。昂貴的絲絨窗簾厚重地垂落,過濾掉窗外幾乎全部的光線,

只在地毯上投下朦朧的暗影??諝饫锔又愫驼嫫ぜ揖呋旌系摹嘿F而滯澀的氣味。

我靠在柔軟的貴妃榻上,沈硯半跪在我面前。他的一只手仍緊緊包裹著我冰冷的掌心,

源源不斷地傳遞著他的溫度。另一只手,卻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近乎虔誠的力道,

輕輕撫過我的眉骨邊緣?!罢娴闹皇亲蛲頉]睡好?”他的聲音壓得很低,

在寂靜的房間里仿佛帶著某種奇特的共振,尾音微微沙啞,“看你眉頭一直蹙著,

剛才試紗時就有點(diǎn)心不在焉的樣子。”他的指尖溫?zé)幔?/p>

帶著薄繭的觸感沿著我的眉峰細(xì)細(xì)描摹,像是在修復(fù)一件稀世瓷器上細(xì)微的裂痕。

每一次觸碰都精準(zhǔn)地落在我眉弓最高點(diǎn)的下方一點(diǎn)——那個位置,

我閉著眼睛都能在腦中勾勒出來。就是這個位置。這三年里,每一個清晨,

當(dāng)熹微的光線透過窗簾縫隙溜進(jìn)來,沈硯總會比我醒得更早一些。他倚在床頭,

指尖便執(zhí)著那支他專用的、昂貴的金棕眉筆,輕輕地、專注地為我描畫眉形。

他的動作總是那么沉穩(wěn)而流暢,指尖的溫度熨帖著皮膚,帶來一種被珍視的暖意。

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在鏡子里偷偷看他此時的神情,專注、溫柔,眼底仿佛盛滿了全世界的光。

“……嗯,”我心虛地應(yīng)了一聲,垂下眼睫,避開他探詢的目光,

試圖將那只被他握住的手抽回來,“可能有點(diǎn)婚前焦慮?”他的手卻像生了根,

紋絲不動地將我的指尖攥得更緊。那點(diǎn)力度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吧俸紒y想。

”他微微傾身,聲音更近了些,拂過我的耳畔,“明天過后,你就是沈太太了。

”他說得那么理所當(dāng)然,仿佛這是宇宙間顛撲不破的真理。話語里的篤定和不容置喙的氣息,

像一層堅(jiān)固的殼,瞬間將我心中那點(diǎn)搖搖欲墜的驚惶與疑慮強(qiáng)行包裹、壓制了下去。

“一切有我?!本驮谶@時,休息室的門被輕輕叩響。“沈先生,您要的溫水?!鄙虺幹逼鹕?,

終于松開了我的手。他走過去接過水杯,試了試溫度,才轉(zhuǎn)回來遞到我唇邊。“喝一點(diǎn)。

”他的語氣恢復(fù)了慣常的溫和,眼神卻仍舊在我臉上逡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溫水滑過干澀的喉嚨,帶來短暫的舒暢。我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投向沈硯胸前。

他剛才抱我時動作急切,此刻襯衫的第三顆紐扣在休息室幽暗的光線下,

隱隱反射出一點(diǎn)溫潤的光澤。那是一枚樣式古樸的、深金色的金屬紐扣。非常小的一個細(xì)節(jié),

若非靠得極近,很難發(fā)現(xiàn)。在紐扣光滑的平面上,極其精細(xì)地刻著一朵小小的鳶尾花。

線條流暢優(yōu)美,每一片花瓣的弧度都清晰可見。那紋路,

和我右側(cè)鎖骨下方那片淡粉色的、形如鳶尾的胎記……一模一樣。我第一次注意到它,

是在我們確定關(guān)系后的某次擁抱后。指尖無意間觸碰到他胸前的硬物,低頭才看清。

當(dāng)時那種奇妙的、宿命般的巧合感曾讓我欣喜若狂。我指著自己鎖骨下的胎記,

又點(diǎn)點(diǎn)他的紐扣,笑著說:“看呀,沈硯,我們是不是天生一對?”他當(dāng)時是怎么回答的?

嘴角噙著笑,眼神卻似乎飄忽了一下,然后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聲音模糊:“嗯,很巧。

”“晚晚?”沈硯的聲音將我從短暫的失神中拉回,“好些了么?”“好多了。

”我努力揚(yáng)起一個笑容,放下水杯,試圖驅(qū)散心頭那片揮之不去的陰霾。

沈硯將我送回公寓時,窗外已經(jīng)是潑墨般的濃黑。城市的霓虹燈光透過落地窗,

在光潔的地板上投曳出變幻莫測的光斑。他沒有立刻離開。

高大的身影立在玄關(guān)暖黃的壁燈下,低頭注視著我,眼神在陰影里顯得格外深邃難辨。

客廳柔和的燈光描摹著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卻也加深了他眉眼間的沉郁。他抬手,

指腹帶著熟悉的溫?zé)幔瑯O其自然地?fù)嵘衔业念~角。“好好休息,什么都別想,

”他的聲音很低,像夜色緩緩流淌,“明天做我的新娘?!蹦侵皇猪樦业哪橆a滑下,

最終落在我的肩上,帶著一種沉甸甸的、不容置疑的分量。公寓門在他身后輕輕闔上,

發(fā)出“咔噠”一聲輕響,徹底隔絕了外面世界的聲音。那輕微的落鎖聲如同一根針,

刺破了屋內(nèi)驟然降臨的、令人窒息的寂靜。我一個人站在玄關(guān)中央,

剛才強(qiáng)撐的鎮(zhèn)定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沈硯指尖殘留的溫度仿佛還在皮膚上灼燒,

可那種熟悉的、被他氣息包裹的安心感卻蕩然無存。一種冰冷的、黏膩的不安感,

順著脊椎悄然爬升,緊緊扼住了我的喉嚨。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剛才婚紗店的暈厥絕非意外。

那突如其來的黑暗吞噬感,心臟被無形之手狠狠攥緊的劇痛……都太過清晰,太過真實(shí)。

像是某種不祥的預(yù)兆,在黑暗中無聲地獰笑。我緩緩踱步到落地窗前。玻璃冰涼,

映出我自己模糊的身影,蒼白,單薄,像一縷隨時會被風(fēng)吹散的青煙。視線投向窗外樓下。

沈硯那輛低調(diào)奢華的黑色轎車并未啟動,靜靜地蟄伏在路燈的光暈邊緣。他還在車?yán)铩?/p>

怒火毫無預(yù)兆地竄起,瞬間燒灼了僅存的理智。白天婚紗店里他俯身低語時,

襯衫口袋里那方深藍(lán)色絲帕露出一角,

上面一個極其潦草、卻仿佛帶著某種刻骨思念的“L”字母刺繡,像一枚冰冷的針,

狠狠扎進(jìn)了我的眼底。那絕不是我的東西。我從未在他的私人用品上見過任何字母標(biāo)識,

更別提如此私密的手帕。一陣眩暈再次襲來,我扶住冰冷的窗欞,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用尖銳的痛楚逼迫自己保持清醒。不能再這樣下去。這場即將到來的婚禮,

像一場籠罩在迷霧中的盛大戲劇,而我,絕不能做一個稀里糊涂登臺的提線木偶。

目光掃過這間承載了我們?nèi)隃剀包c(diǎn)滴的公寓。最終,

落在了書房那扇緊閉的深色胡桃木門上。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動,像是瀕臨負(fù)荷的鼓點(diǎn)。

我一步步走向那扇門,赤腳踏在冰涼的木地板上,每一步都踩在未知的懸崖邊緣。

書房是沈硯絕對的私人領(lǐng)地,里面存放著他重要的文件和一些個人珍藏。

他偶爾會在里面工作到深夜,但從不允許我過多打擾。他曾溫和但堅(jiān)定地說:“晚晚,

每個人都有需要獨(dú)處的角落,那里存放著一些……過往的碎片。請尊重它。

”過往的碎片……這四個字此刻像毒蛇的信子,發(fā)出冰冷的嘶嘶聲。平時出于尊重,

我從未逾矩,哪怕門只是虛掩著。但此刻,

一種尖銳的、近乎本能的直覺在瘋狂叫囂——答案就在里面。而我,必須知道。

我深吸一口氣,冰涼的手指搭上冰涼的門把手,用力一擰?!斑菄}。”門無聲地滑開了。

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是沈硯身上特有的雪松與煙草混合的味道,

更深沉地沉淀在書籍紙張和陳年木質(zhì)家具的氣息里,

構(gòu)成了一種令人心安的、獨(dú)屬于他的氛圍。巨大的黑胡桃木書桌占據(jù)中央,上面纖塵不染,

一盞復(fù)古的綠色臺燈靜靜矗立在角落。書柜里塞滿了厚重的精裝書和一些藝術(shù)品擺件,

整齊肅穆。我的心跳沒有絲毫減緩,反而在熟悉的安心中催生了更深的恐懼。

目光急迫地掃過桌面、抽屜、書柜……最終,

被書桌左側(cè)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帶有黃銅小鑰匙孔的隱蔽小抽屜牢牢攫住。

那個抽屜……我從未見沈硯打開過。它像一塊沉默的墓碑,嵌在這張承載他日常的書桌上。

鑰匙……鑰匙會在哪里?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面冰冷的玻璃上劃過,發(fā)出細(xì)微的摩擦聲。

過筆筒、墨水瓶架、打開的文件夾……猛地定格在桌角一個小小的、深棕色的皮質(zhì)眼鏡盒上。

沈硯并不近視。那個眼鏡盒,更像是一件純粹的擺設(shè),帶著歲月的痕跡。鬼使神差地,

我伸出手指,輕輕掀開盒蓋。一枚小小的、黃銅色的、樣式極其古樸的鑰匙,

正靜靜地躺在黑色的絲絨襯底上。它散發(fā)著一股冰冷的、與周圍格格不入的氣息,

像沉睡在墳?zāi)估锏拿孛芸词亍V讣獗鶝?,顫抖著捻起那枚鑰匙。銅質(zhì)的冰冷瞬間刺入皮膚,

順著血液蔓延開一股寒意。鑰匙細(xì)小的鋸齒摩擦著指腹,帶來一種粗糲的、令人心悸的觸感。

我屏住呼吸,彎下腰,將鑰匙對準(zhǔn)了那個隱秘抽屜的鎖孔。

金屬相碰發(fā)出輕微卻尖銳的“咔”聲,像是在寂靜的墳?zāi)估锴藙庸啄?。鎖芯轉(zhuǎn)動,

發(fā)出沉悶滯澀的聲響。抽屜緩緩滑出。

一股混合著舊紙張、干燥木屑和塵埃的、陳腐而壓抑的氣味彌漫開來。抽屜里東西不多,

擺放得異常整齊。最上面,是一個巴掌大小的、深藍(lán)色絲絨方盒。

盒子邊緣的絨面已有些磨損褪色,顯露出歲月的痕跡。盒子下方壓著幾封沒有署名的信封,

紙張泛黃卷曲,邊緣帶著毛刺。最底層,躺著一塊深藍(lán)色絲綢手帕,

疊得方方正正——與我白天在他口袋里窺見的那一角,如出一轍。我的手抖得厲害,

幾乎無法控制。指尖在冰冷的絲絨盒蓋上停頓了許久,

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腔深處尖銳的痛楚。終于,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

我顫抖著打開了盒蓋。沒有璀璨珠寶,沒有甜蜜誓約。

一枚小巧的、純銀色的懷表靜靜地躺在那里。表蓋緊閉,表面雕刻著繁復(fù)的藤蔓花紋,

中間簇?fù)碇欢涫㈤_的鳶尾花——與我鎖骨下的胎記如出一轍,

也與沈硯襯衫紐扣上的那個圖案,別無二致!心臟在那一刻仿佛被凍結(jié),停止了跳動。

血液凝固成冰,又在下一秒瘋狂地逆流沖撞,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整個世界只剩下眼前這枚冰冷的懷表。我伸出手,指尖冰冷僵硬得像不屬于自己,

觸碰到那冰涼的金屬表蓋。輕輕一按,“嗒”一聲輕響,表蓋彈開。時間,

在表蓋開啟的瞬間,被徹底凝固了。懷表內(nèi)部,不是滴答作響的精密齒輪。

一張褪色泛黃的黑白照片,牢牢鑲嵌在表蓋內(nèi)側(cè)。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輕,

穿著一件樣式簡單的碎花連衣裙,站在一片明晃晃的陽光下,笑得明媚張揚(yáng),眉眼彎彎,

仿佛匯聚了世間所有的陽光。那笑容有一種穿透時光的力量,直刺眼底。

她的五官輪廓……她的五官輪廓……我踉蹌著倒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書柜邊緣,

發(fā)出沉悶的響聲。劇烈的疼痛從撞擊點(diǎn)炸開,卻遠(yuǎn)不及心臟被撕裂的萬分之一。

眉形的我……那個他眼中倒映出的、被夕陽金輝籠罩的我……所有精心構(gòu)筑的、甜蜜的幻象,

在這一刻被這張褪色的照片碾得粉碎。照片上那張臉,那彎彎的眉眼,那挺翹的鼻尖,

那上揚(yáng)的唇角……除了那肆意張揚(yáng)、仿佛能燃燒一切的生命力之外,

幾乎……幾乎就是另一個我!我猛地捂住嘴,劇烈的反胃感洶涌而上,幾乎要沖破喉嚨。

胃袋痙攣著,抽搐著,全身的血液都涌向頭頂,又在下一秒急速褪去,

留下一片刺骨的冰冷和麻木。視線瞬間模糊,水汽不受控制地彌漫上來,

將照片上那張明媚的笑臉扭曲成一片猙獰的光斑。沈硯……沈硯!原來每個清晨,

他指尖溫柔的描摹,他眼神深處那看似專注實(shí)則遙遠(yuǎn)的凝望,他襯衫紐扣上隱秘的紋飾,

他從不離身的懷表里深藏的影像……所有的溫柔體貼,所有的深情款款,

都只是一場精心排練了三年的盛大演出!而我,蘇晚,只是一個拙劣的、可悲的替代品!

一個承載著他對那張照片無盡思念和愧疚的容器!一件被精心打磨、修飾,

以期無限接近原作的仿品!寒意如同無數(shù)細(xì)小的冰針,從心臟深處密密麻麻地刺出,

瞬間傳遍四肢百骸。我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作為支撐,指尖卻在空氣中徒勞地劃過。

視線下垂,落在抽屜最底層那塊深藍(lán)色的絲綢手帕上。它疊得那樣方正,

仿佛一件不容褻瀆的圣物。白天在他襯衫口袋里看到的那個潦草卻刺眼的“L”字母刺繡,

此刻在我腦中尖銳地浮現(xiàn)。L……沈硯曾有一次醉酒,摟著我的腰,

滾燙的呼吸噴灑在我頸側(cè),含糊地低喚:“Lan……別走……”我當(dāng)時只當(dāng)他醉語囈喃,

如今想來,那滾燙的吻痕印在鎖骨胎記上時,他真正想吻的,究竟是誰?!

強(qiáng)烈的憎惡和惡心感再次翻騰上來。我猛地抽出那塊手帕,

絲滑冰涼的觸感卻像毒蛇般纏繞上指尖。我想將它狠狠撕碎,

想把它丟進(jìn)永不熄滅的火焰里焚燒殆盡!可手臂卻沉重得抬不起來,

所有的力氣都在看清照片的那一刻被徹底抽空了。就在這時,

窗外一道刺目的閃電驟然撕裂了濃墨般的夜幕!慘白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書房,

將照片上女人的笑容映得如同鬼魅。緊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雷仿佛直接在頭頂轟然爆開!

窗玻璃發(fā)出嗡嗡的悲鳴?!稗Z隆——?。?!”巨大的雷聲如同重錘砸在耳膜上,

震得我神魂俱裂!握在手中的懷表冰冷的金屬外殼硌得掌心生疼,

仿佛攥著一塊永不融化的寒冰。我猛地抬頭,視線越過書桌,透過巨大的落地窗,

死死投向樓下那片被暴雨驟然籠罩的黑暗。雨點(diǎn)如同子彈般瘋狂地砸落在玻璃上,

發(fā)出密集而急促的噼啪聲,瞬間織就了一張淚痕遍布的水網(wǎng)。

整個世界在扭曲的水幕中模糊變形??删驮谶@混沌的、狂暴的雨幕之下,那輛黑色的轎車,

依舊固執(zhí)地蟄伏在公寓樓投下的巨大陰影里。像一個沉默的、耐心的獵人,守候著它的獵物。

車內(nèi)的頂燈,亮著?;椟S的光線穿透密集的雨簾,

勾勒出駕駛座上那個熟悉到刻骨的身影輪廓。沈硯低著頭,

側(cè)臉的線條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異常冷硬。他微微弓著背,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

另一只手……正拿著筆,在放在膝頭的什么東西上,專注地寫著!他在寫什么?

在這樣一個暴雨如注的、婚禮前夜?

在被我撞見那方帶著“L”字母手帕的、心緒難寧的時刻?一個更加冰冷、更加惡毒的念頭,

如同潛伏在深淵里的毒蛇,倏然昂起頭顱,吐出血紅的信子。

懷表冰冷的金屬外殼仿佛要烙進(jìn)我的掌心。我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巨大力量驅(qū)使著,

踉蹌著沖出書房,沖過死寂的客廳,

沖到公寓另一側(cè)、視野能清晰看到樓下車內(nèi)景象的巨大落地窗邊。距離更近了。

隔著被雨水沖刷得扭曲模糊的窗玻璃,那個輪廓更加清晰。

昏黃的車內(nèi)燈光像一個狹小的舞臺,將他框在其中。他低著頭,眉頭微蹙,

嘴唇似乎在無聲地翕動。筆尖在紙張上快速移動著,

帶著一種……一種近乎虔誠的專注和急切。他在寫信。暴雨如注,敲打著車頂和車窗,

發(fā)出沉悶急促的鼓點(diǎn)。他隔絕在鋼鐵堡壘里,指尖流淌的,是給誰的話語?那個“Lan”?

那個照片里凝固了時光的女人?那個鳩占鵲巢,卻早已化為塵土的……幽靈?!

腳下的地板仿佛變成了流沙,冰冷的寒意從腳底瞬間竄升至頭頂。心臟不再跳動,

它只是在胸腔里僵硬地、沉重地坍塌下去,碎成無數(shù)帶著鋒利棱角的冰渣,

每一次細(xì)微的呼吸都牽扯出撕心裂肺的劇痛。我抖得如同秋風(fēng)里最后一片枯葉。

手指痙攣般地想去摸手機(jī),想撥通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想歇斯底里地質(zhì)問他,

想將這荒唐而殘忍的一切都撕裂開來!可指尖觸碰到冰冷的屏幕,卻連解鎖的力氣都已喪失。

巨大的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無聲無息地淹沒了口鼻。就在這時,樓下那昏黃的小世界里,

沈硯的動作頓住了。他緩緩抬起了頭。視線穿透狂暴的雨幕,穿透兩層冰冷的玻璃,

毫無預(yù)兆地、筆直地撞了上來!精準(zhǔn)地鎖定了我所在的、同樣被黑暗包裹的窗口!那目光!

銳利得像淬了毒的冰錐!帶著一種洞穿一切的冷漠,

甚至……一絲被窺破秘密后的、森然的警告!剎那間,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徹底凍結(jié)!

心臟猛地一抽,隨即是令人窒息的空白。巨大的恐懼攫住了我,

如同溺水之人被拖入萬丈深淵,冰冷的海水瞬間灌滿了口鼻耳道!大腦一片空白,

只剩下原始的、逃離的本能在瘋狂尖叫!逃!離開這里!立刻!馬上!

身體先于意識做出了反應(yīng)!我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貓,猛地彈開!踉蹌著轉(zhuǎn)身,

巨大的婚紗裙擺絆住了腳踝,我重重摔倒在地毯上!冰冷的恐懼壓倒了身體的疼痛。

手心被什么東西尖銳地刺了一下,是那枚冰冷的懷表!我甚至顧不上看它一眼,

將它死死攥在掌心,仿佛那是唯一能證明這場荒謬的證據(jù)。掙扎著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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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0 15:1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