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小燕子就揣著那方絲帕溜出了漱芳齋。她換上一身灰撲撲的粗布短打,把頭發(fā)揉得亂糟糟,混在送菜的隊伍后,跟著往宮墻方向挪。
“站??!”侍衛(wèi)攔住隊伍,目光掃過每個人。小燕子縮著脖子,故意把臉往菜筐里埋,嘴里嘟囔著:“大爺行行好,這菜得趕早送進御膳房,不然要壞的……”她聲音粗啞,倒有幾分像常年干粗活的小廝。
侍衛(wèi)看她瘦小,沒多盤問,揮揮手放了行。小燕子心里暗喜,跟著隊伍進了宮門,眼睛卻像不夠用似的,東瞟西看——紅墻黃瓦望不到頭,太監(jiān)宮女走路都輕手輕腳,連風拂過宮燈的聲音都透著規(guī)矩。
她記著紫薇的話,專挑人少的小路走,想找機會撞見皇上??衫@了大半個時辰,別說皇上,連個帶黃帶子的王爺都沒見著。正急得打轉(zhuǎn),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夾雜著“皇上駕到”的唱喏。
小燕子心猛地一跳,也顧不上躲,扒著假山石就往外瞅。只見明黃色的轎子在前頭走,周圍侍衛(wèi)簇擁,氣勢威嚴。她攥緊懷里的絲帕,腦子一熱,猛地從假山后沖了出去,大喊:“皇上!等一等!”
侍衛(wèi)們瞬間拔刀,寒光閃閃。轎子停了,簾布被掀開一角,露出一張威嚴的臉——正是乾隆。他皺眉看著眼前這個冒失的“小廝”,沉聲問:“你是誰?竟敢攔駕?”
小燕子被刀光嚇得一哆嗦,卻還是梗著脖子喊道:“我……我是來認親的!我娘是夏雨荷!這是信物!”她慌忙掏出絲帕,用力往前遞。
乾隆看到絲帕上“夏雨荷”三個字,瞳孔驟縮,二十年前大明湖畔的身影忽然浮現(xiàn)在眼前。他盯著小燕子,見她眉眼間竟真有幾分熟悉的輪廓,又看她雖穿著粗布衣裳,眼神卻亮得像星星,一時竟有些恍惚。
“你……”乾隆剛要開口,小燕子卻被侍衛(wèi)按住了胳膊,疼得她齜牙咧嘴:“哎哎!你們輕點!我真是皇上的……”
“皇上,此人身形古怪,恐有詐!”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上前稟報。
乾隆擺了擺手,目光仍落在小燕子身上:“把她帶回御花園偏殿,朕要親自問?!?/p>
小燕子被松了綁,卻不敢亂動了。她跟著太監(jiān)往偏殿走,心里七上八下:剛才皇上的眼神,是不是想起夏雨荷了?紫薇要是知道她見到皇上了,肯定高興壞了……
偏殿里,乾隆拿著絲帕,指尖微微顫抖:“你娘……她還好嗎?”
小燕子這才想起紫薇的囑托,連忙道:“我娘……她去年過世了。她讓我來找您,說您是我……”她本想說“您是我親爹”,可話到嘴邊,看著乾隆威嚴的臉,忽然舌頭打了結(jié),只含糊道:“說您認得她!”
乾隆看著她局促又帶著點倔強的樣子,像極了當年那個在湖邊敢和自己拌嘴的夏雨荷。他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些:“這些年,委屈你們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燕子!”她脫口而出,說完才想起不對——紫薇還沒告訴她自己的名字呢!可話已出口,只能硬著頭皮往下接,“我娘說,我生下來的時候,屋檐下有好多燕子……”
乾隆點點頭,沒再細問,只對身邊太監(jiān)道:“先把她安置在漱芳齋,派太醫(yī)看看,別受了驚?!彼粗⊙嘧颖惶O(jiān)領(lǐng)走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絲帕,眼底情緒復(fù)雜——這突然冒出來的“女兒”,莽撞得讓人心頭一緊,卻又奇異地讓他覺得親近。
而此時的漱芳齋,紫薇正坐立難安。她望著宮墻的方向,心里反復(fù)默念:小燕子,你一定要平安啊……
夕陽把宮墻的影子拉得很長,小燕子站在偏殿的廊下,摸著懷里的絲帕,忽然想起一件事:壞了!忘了告訴皇上,我不是夏雨荷的女兒,紫薇才是啊!
這一集通過小燕子闖宮的驚險過程,展現(xiàn)她的膽氣與粗心;乾隆的“錯認”則是關(guān)鍵轉(zhuǎn)折,既讓“認親”有了突破性進展,又因小燕子的口誤埋下巨大隱患。同時,紫薇在漱芳齋的擔憂與小燕子在宮中的懵懂形成對比,讓情節(jié)在緊張中透著命運的巧合與捉弄,為后續(xù)的身份錯位沖突做好鋪墊。
《新還珠格格》第四集的故事,需圍繞“錯認”后的連鎖反應(yīng)展開——小燕子在宮中的手足無措、紫薇在宮外的焦急等待,以及乾隆對這位“新女兒”的復(fù)雜態(tài)度,讓身份錯位的張力逐漸顯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