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警車追尾那天,我頂著一頭草從綠化帶爬起來,
對著下來的警察破口大罵:“現(xiàn)在詐騙都開警車了?!”他亮出警官證時,
我才發(fā)現(xiàn)這人帥得離譜——劍眉星目,警號XXX789,正是后來把我追到手的厲鋒。
誰能想到,這場離譜的事故會讓我卷入反詐大案?他一邊陪我修那輛快散架的電動車,
一邊用查案當借口約我喝咖啡,連送我的鑰匙扣都印著“遠離詐騙”。
直到看到行車記錄儀里的畫面,我才驚覺:他盯的詐騙犯,竟是天天扣我績效的頂頭上司。
而那個總說“順路送你”的警察,筆記本里記滿的不只是案情,
還有我吐槽過的每一句加班苦水。所以,被警察追尾到底算不算桃花運?在線等,挺急的。
1晚上九點五十八分,我騎著我的“電驢俠”在空曠的馬路上龜速爬行。
后視鏡里映出我眼下的烏青,像兩只自帶煙熏妝效果的熊貓眼,
這是連續(xù)三周996的“勛章”?!半婓H俠”是輛服役五年的二手電動車,
除了鈴鐺不響哪兒都響。前幾天剛換的剎車片,此刻發(fā)出“吱呀——”的慘叫,
像是在替我控訴這該死的加班人生。閨蜜周周發(fā)來微信:“姐妹,《職場生存指南》更新了!
李扒皮又在群里發(fā)雞湯,說‘真正的強者都是含淚奔跑的’,我看他是含淚扣我們績效的吧!
”我嗤笑一聲,剛想回復“等我回去一起罵”,一股巨大的沖擊力突然從身后襲來!
“砰——!”天旋地轉(zhuǎn)。身體像被扔進滾筒洗衣機,騰空、旋轉(zhuǎn)、重重落地。
緊接著額頭磕在某個堅硬的東西上,鼻子里灌滿了泥土和青草的腥氣,
嘴里更是塞滿了潮濕的草葉,一股青草的氣息蔓延整個口腔?!翱瓤取?!
”我掙扎著想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右腿被壓在變形的電動車底下,左手手腕火辣辣地疼。
什么情況?被卡車創(chuàng)了?還是被隕石砸了?我這破電動車雖然舊,但也沒招惹誰啊!
朦朧的視線里,一個高大的身影蹲下身,帶著嚴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同志!
你怎么樣?能聽到我說話嗎?有沒有傷到骨頭?”男人的聲音低沉,像大提琴的低音弦,
可我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疼痛和憤怒。當看清他肩膀上的警徽和胸前的警號時,
我那被撞擊得七零八落的理智突然被點燃了——開什么玩笑!我林晚,
一個兢兢業(yè)業(yè)(被迫)的996社畜,騎著我那除了鈴鐺不響哪兒都響的小電驢,
招誰惹誰了?居然被警車給懟進了綠化帶?!還同志?我看你是同伙!
聯(lián)想到最近新聞里說的新型詐騙,我頓時怒火中燒,也顧不上疼了,猛地抬起頭,
對著眼前的假警察吼道:“天殺的!現(xiàn)在詐騙都這么猖狂了嗎?!開警車當街撞人搶電瓶車?
!我告訴你,要錢沒有!要命……要命我也得跟你這犯罪分子拼了!”我越說越激動,
掙扎著想從電動車底下抽腿,結(jié)果動作太大,疼得“嘶”了一聲,
眼淚瞬間飆了出來——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委屈的。眼前的“騙子”明顯愣住了。
路燈的光線落在他臉上,我這才看清他的長相。劍眉星目,鼻梁高挺,
明明是張極其英俊的臉,此刻卻像瞳孔地震,表情管理徹底失控。我瞪著他,他也看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我是誰我在哪我剛才聽到了什么”的茫然。幾秒鐘后,
另外一輛警車在附近停下,下來幾個穿著同樣制服的警察跑過來,看到眼前這一幕,
都愣住了?!皡栮牐≡趺椿厥??”一個年輕警員跑過來,看到我這從綠化帶里刨出來的造型,
還有他們隊長那張石化的俊臉,語氣里滿是困惑。被叫做“厲隊”的警察終于回過神,
他深吸一口氣,指著我,又指了指那輛明顯追尾了的警車,
對著同事們解釋:“出了點……交通事故。這位女士,她好像……把我當成詐騙犯了。
”年輕警員:“???”我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好像……可能……大概……是我誤會了?
厲隊——也就是剛才被我罵成犯罪分子的警察,臉上的表情更加復雜了。
他直接從口袋里掏出警官證,打開遞到我面前:“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厲鋒。
警號XXX789。剛剛不小心撞到了你的車。這是我的責任,我會全權(quán)負責。
”警官證上的照片和他本人一模一樣,不過比現(xiàn)在這副被我氣到無語的樣子要正經(jīng)得多。
其他警察也紛紛拿出證件,七嘴八舌地解釋:“我們真的是警察,剛才在追一輛嫌疑車輛。
”“抱歉啊女士,讓你受驚了。”“快看看傷哪兒了,要不要叫救護車?”2證據(jù)確鑿,
我總算是相信了這離譜的事實——我,林晚,一個平平無奇的打工人,下班路上被警車追尾,
還把辦案的警察當成了詐騙犯。尷尬瞬間淹沒了疼痛和憤怒,我的臉“唰”地一下紅透了,
從臉頰一直燒到耳根。厲鋒收起警官證,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檢查我的腿:“能活動嗎?
我先幫你把車挪開。”我這才注意到,他的額角也有一小塊擦傷,
大概是剛才急剎車時撞到了什么?!皩Α瓕Σ黄??!蔽医K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底氣不足地說,“是我剛才太害怕了,腦子不清醒……”厲鋒抬眼看了我一下,
眼神里沒有了剛才的震驚,也沒有生氣,只是平靜地說:“沒關(guān)系。先處理傷口。
”又找來得虧他剎車及時,不然我這條小命怕是要交代在這了。
他指揮著同事們小心翼翼地把我的“電驢俠”挪開,又找來急救箱,給我處理手腕上的擦傷。
酒精棉球碰到皮膚時,我疼得瑟縮了一下。“忍一下?!彼穆曇舻统粒?/p>
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只是皮外傷,沒傷到骨頭?!蔽铱粗麑W⒌膫?cè)臉,
明明是張帥得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的臉,卻因為剛才的誤會,被我當成了詐騙犯。
處理完傷口,一個警察過來說:“厲隊,嫌疑車輛那邊已經(jīng)控制住了,需要去做個筆錄。
”厲鋒點點頭,站起身,對我說道:“林小姐,麻煩你也跟我們回一趟警務站,
做個事故筆錄。你如果有其他不適,去醫(yī)院檢查的費用,都由我們負責?!彼f得條理清晰,
態(tài)度誠懇,完全沒有因為我剛才的“口出狂言”而區(qū)別對待。
我看著那輛已經(jīng)被撞得前輪變形、外殼碎裂的“電驢俠”,心疼得不行——雖然它破舊,
但陪我風里來雨里去,承載了我多少個加班的夜晚啊。“它……還能修好嗎?”我忍不住問,
聲音里帶著點委屈。厲鋒看了一眼那輛慘不忍睹的電動車,沉默了幾秒,
說:“我會讓維修師傅盡力。如果修不好,我們會按市場價賠償?!甭牭健百r償”兩個字,
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點。畢竟,對于我這個月光族來說,
重新買一輛電動車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3被警察扶上警車后座時,我還有點恍惚。
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我忍不住想:今天這算什么?天降橫禍?
還是……以一種極其狼狽的方式,認識了一個長得很帥的警察?后座很干凈,
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我偷偷瞥了一眼坐在前座副駕駛的厲鋒,他正低頭和同事說著什么,
側(cè)臉線條依舊冷硬,但剛才給我處理傷口時的溫柔,卻真實地留在了我的記憶里。警務站里,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厲鋒和他的同事們忙碌的身影,突然覺得有點不真實。
那個剛才被我罵成“犯罪分子”的警察,此刻正一絲不茍地處理著事故后續(xù),
而我這個受害者,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這里。做筆錄的時候,厲鋒親自過來問我情況。
當問到“事故發(fā)生時是否有異常情況”時,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說道:“對了,
我電動車上裝了行車記錄儀,不知道有沒有拍到什么有用的畫面?!眳栦h抬起頭,
眼神亮了一下:“很好。等電動車拖到維修廠,我們會想辦法把內(nèi)存卡取出來。
如果有拍到嫌疑車輛的信息,那就太有幫助了?!彼恼Z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讓我突然意識到,他們剛才執(zhí)行的任務,可能比我想象的要重要得多。而我,
一個普通的社畜,竟然以這樣一種離譜的方式,卷入了一場警察辦案的事故里。
走出警務站時,已經(jīng)快午夜十二點了。厲鋒安排了一個年輕警員送我回家。
坐在警車副駕駛上,我看著窗外寂靜的街道,忍不住拿出手機給周周發(fā)微信:“姐妹,
我今晚經(jīng)歷了一場人生大離譜。被警車追尾,還把警察當成了詐騙犯。
”周周幾乎是秒回:“???姐妹你沒事吧?沒受傷吧?那個警察帥不帥?
帥的話讓他以身相許抵消賠償??!”我看著屏幕,忍不住笑了出來。是啊,雖然過程很狼狽,
很離譜,但幸好,我沒什么大礙。只是不知道,我的“電驢俠”還能不能修好,
賠償款什么時候能到賬。畢竟,對于我這個996社畜來說,這些現(xiàn)實的問題,
可比那個警察帥不帥要重要多了。想到這里,我忍不住嘆了口氣。明天還要上班,
還要面對李扒皮的壓榨,生活啊,真是一刻都不讓人省心。4第二天鬧鐘響時,
我是被手腕的刺痛驚醒的。掙扎著坐起來,看著鏡子里頂著雞窩頭、額角貼著創(chuàng)可貼的自己,
地涌上來——被警車追尾、飛進綠化帶、對著帥警察破口大罵……羞恥感像潮水般淹沒了我。
手機在床頭柜上震動,是個陌生號碼。我猶豫著接起,
聽筒里傳來熟悉的低沉嗓音:“林小姐,我是厲鋒。方便現(xiàn)在來警務站一趟嗎?
事故筆錄需要補充一些細節(jié)?!蔽倚睦锟┼庖幌?,差點把手機扔出去?!艾F(xiàn)、現(xiàn)在嗎?
”多少有些猶豫,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周末?!安粫⒄`太久。
”厲鋒的聲音沒什么起伏,“另外,你的電動車已經(jīng)拖到維修廠了,
師傅說需要你去確認一下維修方案。”掛了電話,我對著鏡子瘋狂抓頭發(fā)。
去見那個被我罵“詐騙犯”的警察,
還要討論我那輛破電動車的賠償問題——這簡直是i人的公開處刑。趕到警務站時,
厲鋒已經(jīng)在門口等了。他換了身干凈的警服,袖口扣得一絲不茍,
昨天額角的擦傷也貼了創(chuàng)可貼,比昨晚在綠化帶見到時更顯英挺,也更有距離感。“這邊請。
”他側(cè)身引路,語氣公事公辦,仿佛昨晚那個被我氣到瞳孔地震的人不是他。
做筆錄的房間很小,只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厲鋒坐在我對面,拿出紙筆:“再確認一下,
事故發(fā)生時,你行駛在非機動車道,時速大約多少?”我絞著手指:“大概……二十碼?
我那電動車最快也就跑三十,電池早就不行了?!彼皖^記錄,
筆尖在紙上劃過的聲音格外清晰。“當時有沒有聽到警笛聲?”“好像……聽到了,
但以為離得遠。”我越說越心虛,“而且我在看手機,沒注意后面……”厲鋒抬眼看向我,
眼神平靜:“騎車時盡量不要看手機,很危險。”這話像我爸的嘮叨,卻沒讓我覺得煩躁。
我點點頭,小聲嘟囔:“知道了……”錄完筆錄,他起身:“我送你去維修廠。
”坐在警車副駕駛座上,我緊張得手心冒汗。車里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和他身上的氣息很像。為了打破沉默,我沒話找話:“厲警官,
你們昨天抓的是……什么壞人???”“電信詐騙團伙的骨干?!眳栦h目視前方,語氣簡潔,
“盯了他們?nèi)齻€月,昨天終于收網(wǎng)?!薄半娦旁p騙?”我心里咯噔一下,
“是不是那種發(fā)鏈接騙錢的?”厲鋒抬眼看我:“對。最近這類案件高發(fā),
尤其針對你們上班族,常用‘工資補貼’‘系統(tǒng)升級’當幌子。
”這話戳中了我的痛處——上周組里小劉就差點點了個“年終福利”鏈接,幸好被我攔住。
我忍不住吐槽:“可不是嘛!我們組長還天天在群里發(fā)些亂七八糟的鏈接,
說是什么‘公司內(nèi)部福利’,點進去全是要填身份證號的!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跟警察說這些干嘛?顯得我多沒警惕性。厲鋒卻沒覺得奇怪,
反而認真記下:“這種鏈接千萬別點。如果發(fā)現(xiàn)你們組長有異常,可以隨時打110,
或者……聯(lián)系我?!彼合乱豁摴P錄紙,寫下一串手機號,“這是我私人號碼,
24小時開機?!奔垪l上的字跡和他的人一樣,硬朗有力。我捏著紙條,指尖有點發(fā)燙,
趕緊疊好塞進手機殼:“謝……謝謝厲警官?!?維修廠在城郊,
老遠就看到我的“電驢俠”被架在工作臺上,前輪歪成了S形,外殼裂得像蜘蛛網(wǎng),
后視鏡只剩一根電線孤零零地晃著。“嘖嘖,這傷得不輕啊?!本S修師傅圍著車轉(zhuǎn)了一圈,
“姑娘,說實話,修不如換。換個新殼、新電機、新輪胎,加起來差不多三千五,
夠你買輛半新的二手車了。”三千五?!我腦子里“嗡”的一聲,那可是我大半個月的工資!
按照那賠償流程,這筆錢多半要我自己先墊上了。我拽著師傅的胳膊,聲音發(fā)顫:“師傅,
能不能湊活修修?比如只換個輪胎?我這電動車命硬,
之前被我撞過三次樹都挺過來了……”師傅被我逗笑了:“姑娘,這不是命硬不硬的事,
是安全問題。你敢騎著歪脖子車在馬路上跑?”正僵持著,厲鋒走了過來:“師傅,
按能安全上路的標準修,該換的都換,不用考慮費用?!蔽颐偷剞D(zhuǎn)頭看他:“厲警官!
這太貴了!其實我……”“事故責任在我,理應負責?!彼驍辔遥Z氣不容置疑,
“你去休息區(qū)坐著等,好了我叫你?!笨粗D(zhuǎn)身跟師傅討論維修細節(jié)的背影,
我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在這個連遲到五分鐘都要扣工資的城市,
居然有人愿意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眼睛不眨地花兩千多塊修一輛破電動車。
休息區(qū)的長椅硬邦邦的,我坐立難安。掏出手機給周周發(fā)微信:“救命!
那個警察要給我修電動車,要花三千五!我之前還罵他是詐騙犯,現(xiàn)在好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周周秒回:“姐妹!這是天降真神??!趕緊趁機加個微信,下次請他吃飯道謝??!
”我正想回“太刻意了吧”,就見厲鋒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張單據(jù)。“維修單,你看一下。
”我接過單子,上面列著換件明細和總價:3480元?!澳莻€……厲警官,”我咬著唇,
“這錢要不還是走保險吧?我聽說警車都有保險的……”“保險流程慢,
你上班需要代步工具?!彼f得理所當然,“我先墊付,之后再走程序報銷?!闭f著,
他走到前臺,從錢包里掏出一張卡,“啪”地拍在柜臺上:“刷這個?!眲幼鞲纱嗬?,
帥得有點晃眼。我愣在原地,看著他簽字的背影,突然想起昨天在綠化帶里,
我頂著一頭草罵他“開警車搶電瓶車”的樣子。那時候怎么會覺得他是詐騙犯呢?
這分明是個把“責任”刻在骨子里的正經(jīng)人。師傅說最**天能修好。厲鋒送我回公司時,
路過地鐵站,我趕緊說:“就停這兒吧,我坐地鐵上去就行,不耽誤你上班。”他停下車,
遞過來一張名片:“這是我的電話。車修好了我聯(lián)系你。有任何不適,隨時給我打電話。
”名片是警務站的公用名片,上面只有座機號和地址。我捏著薄薄的紙片,
突然鼓起勇氣:“厲警官,能……能加個微信嗎?到時候修車有問題,
我怕打電話打擾你工作……”說完我就后悔了,臉燙得能煎雞蛋。他會不會覺得我別有用心?
厲鋒愣了一下,拿出手機:“可以?!睊叽a通過的瞬間,我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
他的微信頭像是系統(tǒng)默認的灰色風景,朋友圈一片空白,像他的人一樣,干凈又神秘。
6走進公司大樓時,我還在對著手機傻笑。電梯里碰到李扒皮,他頂著地中海發(fā)型,
陰陽怪氣地說:“小林啊,昨天又遲到,今天怎么笑得這么開心?是不是找到下家了?
”換作平時,我肯定忍氣吞聲。但今天,大概是被厲鋒的“靠譜”感染了,
我沒好氣地回:“李組長,我笑是因為知道努力工作能賺錢,不像某些人,
就知道扣下屬績效?!崩畎瞧さ哪標查g青了,我卻挺直腰板走進了辦公室。坐下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