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河邊的涼意也重了起來。趙志敬體貼地將自己的外衫披在李莫愁略顯單薄的肩頭,
溫聲道:“夜深了,莫愁,我們回客棧吧。明日還要趕路。
”李莫愁裹著帶著趙志敬體溫和清冽氣息的外衫,心中暖流涌動,輕輕點了點頭:“嗯,
莫愁聽趙大哥的。”兩人回到“醉仙居”客棧。趙志敬早已訂好了兩間相鄰的上房。
他將李莫愁送到她的房門前?!澳?,就是這間?!壁w志敬推開房門,里面陳設(shè)雅致,
熏香裊裊,床鋪柔軟整潔,桌上還備好了溫?zé)岬南茨標(biāo)透蓛舻牟冀恚?/p>
顯然是趙志敬提前吩咐好的。“謝謝趙大哥?!崩钅钫驹陂T口,看著這舒適的房間,
心中充滿了被細致呵護的感動。趙志敬站在門外,并未進去,月光透過走廊的窗戶,
在他挺拔的身姿上投下柔和的光影。他目光溫和地看著她,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guān)切:“累了一天,早點歇息。我就在隔壁,房門…就不閂了。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而令人安心,“這客棧雖好,但畢竟初來乍到。莫愁你一個姑娘家,
若有任何事,或者夜里覺得不妥,只需喚一聲,我立刻便能過來。
”這句“房門不閂”和“立刻便能過來”,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
在李莫愁心中漾開層層漣漪。莫愁覺得,趙大哥這絕非輕佻,
而是透著一種沉甸甸的責(zé)任感和無聲的守護。她第一次感受到,
原來被人如此珍視和保護的感覺,是如此令人心安。古墓冰冷的石室里,
何曾有過這樣的溫暖?“嗯…我知道了,趙大哥。”李莫愁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
臉頰微紅,心中既羞澀又充滿了被重視的甜蜜。“你也早點休息?!薄昂?。
”趙志敬含笑點頭,眼神在她臉上流連了一瞬,才溫聲道:“晚安,莫愁。”“晚安,
趙大哥。”李莫愁輕聲回應(yīng),看著趙志敬轉(zhuǎn)身走向隔壁房間的背影,直到他推門進去,
才緩緩關(guān)上自己的房門。關(guān)上房門,李莫愁背靠著門板,只覺得一顆心還在怦怦直跳。
房間里彌漫著淡淡的熏香,桌上燭火跳躍,
映照著趙志敬為她準(zhǔn)備的一切:溫?zé)岬那逅?、柔軟的布巾、散發(fā)著陽光味道的干凈寢衣,
顯然也是趙志敬提前備好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無聲訴說著趙志敬的體貼入微。
李莫愁走到銅盆邊,用溫?zé)岬乃畠裘妗K疁厍〉胶锰帲?/p>
仿佛能洗去一天的塵埃和初入江湖的彷徨。指尖觸碰到那柔軟的布巾,
仿佛還能感受到他叮囑時的溫度。換上一身素雅柔軟的寢衣,布料貼著肌膚,
帶著一種陌生的舒適感。李莫愁走到窗邊,推開一絲縫隙,夜風(fēng)帶著涼意吹入,
卻吹不散她心中的暖流。隔壁房間的窗戶也開著,隱約能看到燭光搖曳,
映出一個伏案讀書的挺拔側(cè)影。是趙大哥…他還沒睡?是在看書嗎?
李莫愁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她不敢多看,怕被發(fā)現(xiàn),卻又忍不住悄悄望著那窗上的剪影。
月光灑在他的輪廓上,顯得格外沉靜而專注。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寧和依賴感包裹著李莫愁。
李莫愁走到床邊坐下,撫摸著腕間那枚微涼的纏枝蓮銀鐲。銀鐲在燭光下閃爍著溫潤的光澤,
上面的纏枝蓮花紋仿佛也活了過來,纏繞著她的手腕,也纏繞著她的心緒?!按髦?,
就像…我在你身邊一樣?!壁w志敬溫柔的話語仿佛又在耳邊響起。李莫愁將銀鐲湊近唇邊,
感受著那冰涼的觸感,心中卻是一片滾燙?!摆w大哥…”她低聲呢喃,
將戴著銀鐲的手輕輕按在心口,仿佛這樣就能離他更近一些。
市的甜蜜、以及此刻這無微不至的守護和那句令人心安的“房門不閂”……李莫愁從未想過,
離開古墓的第一天,會遇到這樣一個人。
他英俊、溫柔、博學(xué)、體貼、重情重義……他像一道溫暖而耀眼的光,
猝不及防地照進了她原本冰冷孤寂的世界,帶來從未有過的色彩和溫度。趙志敬對她的好,
是那么的真實,那么的細致入微。讓李莫愁不知不覺地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我……我好像……真的很喜歡待在趙大哥身邊……”這個念頭清晰而強烈地浮現(xiàn)出來,
帶著少女情竇初開的羞澀和甜蜜。李莫愁不再是那個孤零零逃離古墓的李莫愁了。
她的江湖路,因為有了趙志敬的陪伴,變得充滿了期待和暖意。李莫愁躺到柔軟的床上,
蓋著帶著陽光氣息的錦被。隔壁房間隱約傳來書頁翻動的細微聲響,如同最安神的樂曲。
李莫愁閉上眼,唇邊帶著一絲甜蜜的笑意。枕邊,
似乎還殘留著他趙志敬外衫上淡淡的清冽氣息。她將戴著銀鐲的手放在枕畔,
仿佛握著一個小小的、甜蜜的秘密?!坝汹w大哥在…真好。”帶著這份安心和初生的情愫,
李莫愁很快便沉入了香甜的夢鄉(xiāng)。夢中,似乎不再是冰冷的古墓石壁,
而是漢江上溫暖的陽光,和那個含笑為她遞來糖畫的英俊身影。而隔壁房間內(nèi),
趙志敬并未如李莫愁所想的那般在看書。他只是隨意翻著一卷《詩經(jīng)》,
燭光映照著他俊朗卻帶著深沉算計的臉龐。趙志敬耳力極佳,
能清晰聽到隔壁少女均勻而放松的呼吸聲。
“李莫愁睡著了……”趙志敬嘴角勾起一抹掌控一切的弧度。李莫愁的依賴和情愫,
如同蛛網(wǎng)般在他的精心編織下,已然成型。第一步的接觸,比他預(yù)想的還要順利。
趙志敬放下書卷,走到窗邊,望著漢中城的月色。
………………漢中城的溫暖午后仿佛還在昨日,趙志敬已帶著李莫愁踏上了北上的旅程。
趙志敬并未選擇枯燥的陸路,而是包下了一艘寬敞舒適、窗明幾凈的畫舫,走漢江水路。
清晨的薄霧籠罩江面,畫舫緩緩離岸。趙志敬扶著李莫愁踏上甲板,動作輕柔,
仿佛呵護易碎的珍寶。他早已命船家在艙內(nèi)鋪好了厚厚的軟墊,備好了熏香和新茶。
船行江上,兩岸青山如黛,碧水悠悠。趙志敬與李莫愁臨窗對坐。
趙志敬親手為李莫愁斟上溫?zé)岬南丬?,茶香氤氳?/p>
桌上擺放著精致的江南點心:荷花酥、綠豆糕、桂花糖藕,都是從漢中最好的鋪子采買。
趙志敬細心地為李莫愁剝開一顆蓮子,剔去蓮心,遞到她唇邊,動作自然得仿佛做過千百遍。
李莫愁紅著臉,小口含住,清甜的滋味在口中化開,心也跟著泛起漣漪。白日里,
趙志敬會指著窗外掠過的風(fēng)景,為她講述地理風(fēng)物、歷史典故。從漢江的源頭,
講到兩岸的奇峰怪石、古樸村落。他的聲音溫和磁性,學(xué)識淵博,李莫愁托著腮,
聽得入了迷,眼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偶爾有漁舟唱晚,鸕鶿入水,
引得李莫愁發(fā)出驚喜的低呼,趙志敬便含笑看著她,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夜晚停泊在寧靜的港灣,月華如水,灑滿江面。船頭擺上小幾,溫一壺黃酒,幾碟清淡小菜。
趙志敬會為李莫愁披上他特意準(zhǔn)備的、帶著清雅熏香的薄毯,兩人并肩而坐,仰望星空。
趙志敬會講些江湖上的奇聞異事,或是北斗星辰的傳說。李莫愁蜷在毯子里,
感受著身旁傳來的溫?zé)岷土钊税残牡臍庀?,聽著他低沉悅耳的聲音,只覺得時光靜好,
歲月安穩(wěn)。偶爾的指尖相碰,都讓李莫愁心跳加速,面紅耳赤。一路上,
趙志敬的細心無處不在。清晨會為李莫愁備好溫?zé)岬南茨標(biāo)?;午膳必是她喜歡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