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日子沒過上三分鐘,天就塌了。
震天的喊殺聲從營地外圍猛然傳來,比之前的混亂激烈了十倍不止。大地都在顫抖,一波又一波的慘叫聲浪般涌來,其中還夾雜著戰(zhàn)馬的嘶鳴。
“官兵!官兵殺進來了!”
“張渠帥死了!快跑?。 ?/p>
恐慌像瘟疫一樣瞬間引爆了整個營地。剛剛還對他和顏悅色的女眷們,此刻都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四散奔逃。那個給了他水囊的刁蠻女兵阿嬌,更是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抓起長鞭,頭也不回地沖向了另一個方向,顯然對逃命路線早有規(guī)劃。
紅昌(任世昌)的心臟猛地一沉。
黃巾軍,潰敗了。
他想都沒想,拔腿就跟著人流跑。他現(xiàn)在這具身體弱得可憐,跑起來兩腿發(fā)軟,心肺像是要炸開?;靵y中,他被人撞倒在地,冰冷的泥土糊了他一臉。
“滾開!”一個逃命的黃巾兵一腳踩在他的手背上,劇痛傳來。
任世昌疼得眼淚都出來了,這可不是演的。他上輩子被車撞死都沒這么疼過。他掙扎著爬起來,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活下去!
他不能死,他才剛拿到金手指,他還沒把呂布這個“人形法器”搞到手,他還沒收集齊三國美女,他還沒……
“姐姐,等等我!”
紅昌看到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之前分他窩頭的那個英氣女子。他連滾帶爬地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衣角。
【叮!檢測到宿主與女性親密接觸,法力值+1!】
腦海中響起的提示音,是此刻唯一的安慰。
那女子回頭一看是他,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沒有甩開他,只是急道:“快跟上!往那邊林子里跑!”
兩人在混亂的人群中艱難穿行,紅昌死死抓著女子的衣角,像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他知道,一旦落單,以他現(xiàn)在的樣子,絕對是死路一條。
他們身后,是董卓軍的西涼鐵騎。
那些騎兵人高馬大,渾身披著黑甲,臉上帶著嗜血的獰笑,手中的長刀砍瓜切菜一般收割著黃巾軍的性命。他們是真正的戰(zhàn)爭機器,和黃巾軍這種農(nóng)民起義軍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抓住那個女的!別讓她跑了!”
一聲粗野的吼叫,讓紅昌的心涼了半截。
他回頭一看,兩個西涼騎兵已經(jīng)脫離了大部隊,正策馬朝著他和那英氣女子的方向追來。他們的目光,赤裸裸地鎖定在紅昌那張驚慌失措的臉上。
該死!又是這張臉惹的禍!
“你快走!”英氣女子猛地將紅昌往前一推,自己則抽出腰間一把短刀,轉(zhuǎn)身迎了上去,“我來拖住他們!”
“別……”紅昌話未出口,那女子已經(jīng)沖了出去。
然而,步兵對騎兵,無異于以卵擊石。
只一個照面,其中一名騎兵的長刀就輕易地劈開了她格擋的短刀,血光迸現(xiàn)。女子悶哼一聲,倒在了血泊里,生死不知。
紅昌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這是他穿越過來后,第一個對他釋放善意的人。
恐懼,像一只冰冷的手,緊緊攥住了他的心臟。他想跑,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
那兩名西涼騎兵解決了阻礙,臉上掛著淫邪的笑容,一步步向他逼近。馬蹄踩在泥地上,發(fā)出沉悶的“嗒、嗒”聲,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
“小美人兒,別怕,哥哥會好好疼你的?!?/p>
“哈哈哈,這姿色,比咱們在洛陽城里見的那些婆娘強多了!”
完了。
任世昌的腦海里只剩下這兩個字。法力值還剩3點,連影響一下對方的心緒都做不到。他現(xiàn)在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毫無反抗之力。
他閉上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無邊的絕望和荒謬。
我任世昌,上輩子被女人坑死,這輩子剛變成女人,就要被男人……
老天爺,你他媽就是個變態(tài)!
就在他準備迎接屈辱和死亡的瞬間,一陣截然不同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如同一陣狂飆的雷霆,驟然響起!
“轟隆隆——”
那聲音霸道至極,仿佛不是一匹馬,而是一支軍隊。
那兩名西涼騎兵臉色一變,猛地回頭。
只見一道赤紅色的殘影,如同一團燃燒的烈火,從密林深處疾馳而來。馬上端坐著一個身影,頭戴三叉束發(fā)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huán)鎧,腰系勒甲玲瓏獅蠻帶。
來人手持一桿方天畫戟,胯下的那匹赤紅寶馬,神駿非凡,奔跑起來竟無半點聲息,唯有四蹄踏地時才爆發(fā)出雷鳴之聲。
快!太快了!
快到那兩名西涼兵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
一道銀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