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我發(fā)來請柬,說:“謝謝你,你是我成功路上的墊腳石?!蔽依潇o地把請柬收好。
然后走進(jìn)書房,對我正在下棋的爺爺說:“爺爺,當(dāng)年您給我安排的聯(lián)姻對象,是姓陳對嗎?
”爺爺抬頭:“對,陳家那小子,跟你這個前男友的導(dǎo)師,是生意上的死敵。
”我拿起手機:“給我他的聯(lián)系方式,我想,我們有共同的目標(biāo)了。”1.手機屏幕上,
是沈言和林若薇的婚紗照,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底下刺目的祝福語模糊成一片光暈,
灼痛了我的眼。我面無表情地劃過,點開他單獨發(fā)來的消息。一張猩紅的請柬照片,
下面跟著一行字。“蘇晚,謝謝你,你是我成功路上最好的墊腳石。周六記得來,
親眼見證我的幸福?!逼吣旮星?,三千日夜,最終換來一句輕飄飄的“墊腳石”。
胸口那塊熟悉的空洞,被冰冷的窒息感填滿。我沒有哭鬧,只是平靜地鎖上手機,
走進(jìn)灑滿暖陽的書房?!盃敔??!逼灞P前,爺爺蘇振國抬起頭,老花鏡后的雙眼依舊銳利。
“想通了?”我點點頭,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當(dāng)年您為我安排的聯(lián)姻對象,可是姓陳?
”爺爺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盤上,發(fā)出“嗒”的一聲脆響?!皩?,陳家那小子,陳景堯。
他的家族,和林正德斗了半輩子,不死不休?!蔽倚闹凶詈笠唤z猶豫,瞬間煙消云散。
我伸出手:“請把他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睜敔斏钌畹乜戳宋乙谎?,沒再多問,
將一串號碼推至我面前。我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號碼?!拔??”電話那頭,
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透著疏離。我深吸一口氣,讓聲音聽起來沒有一絲顫抖,
開門見山:“陳景堯先生嗎?我是蘇晚。我們結(jié)婚吧。”2.電話那頭是漫長的死寂,
只有微弱的電流聲證明他還在?!疤K小姐,”他終于開口,語氣聽不出喜怒,
“我想你打錯人了?!薄皼]有錯?!蔽易叩酱斑叄▓@里盛放的薔薇,
“我知道您和林正德是死對頭,而我,是沈言的前女友。沈言,就是林正德即將迎娶的女婿。
”我加重了語氣:“那個踩著我七年心血上位的沈言。”陳景堯發(fā)出一聲低沉的輕笑,
帶著幾分玩味?!八裕阆虢栉覉髲?fù)?”“這不是請求,是交易?!蔽艺Z速平穩(wěn),
“我了解沈言的一切,他的研究,他的弱點,他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這些,
會是您對付林正德最鋒利的刀。”“而我,”我頓了頓,一字一句道,
“只需要一個身份——陳太太。”一個足以讓沈言和林若薇在最風(fēng)光的時刻,
顏面掃地的身份。陳景堯又沉默了,這一次,我能感到他在權(quán)衡?!懊魈焐衔缡c,
民政局門口?!彼罱K下了決定,“帶上戶口本。遲到一分鐘,交易作廢?!痹捯魟偮?,
電話便被干脆地掛斷。我握著手機,看著窗外,長長地吁出一口氣。
爺爺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后,遞來一杯溫水?!巴硗?,這條路,不好走。
”我接過水杯一飲而盡,杯底重重磕在桌上?!盃敔?,我已經(jīng)沒什么可以再失去了。
”3.第二天,我提前十五分鐘抵達(dá)民政局。九點五十九分,一輛黑色賓利無聲地滑到路邊。
車門開啟,走下的男人逆著光,身形挺拔修長。他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西裝,
襯得面容愈發(fā)冷峻。走近時,我才看清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像覆著一層薄冰的寒潭。
他就是陳景堯,比照片上更具壓迫感。他徑直走向我,目光在我身上短暫停留?!皯艨诒尽?/p>
”他吐出三個字。我從包里拿出遞給他。他接過,看也未看,轉(zhuǎn)身便朝里走。從進(jìn)門到填表,
全程零交流。拍照時,工作人員終于忍不住開口:“兩位新人,靠近些,笑一笑。
”我努力牽動僵硬的嘴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弧度。
身旁的陳景堯則連嘴角都未曾動一下,只是極輕微地側(cè)過頭,算作配合。
拿到那兩本紅得刺目的結(jié)婚證時,我仍有些恍惚。半小時前,我是被拋棄的笑話。半小時后,
我是陳景堯的合法妻子。走出民政局,他的助理已在車旁等候,恭敬地遞來一份文件。
“蘇小姐,這是先生為您準(zhǔn)備的婚前協(xié)議?!蔽医舆^來,迅速掃過。
條款冰冷清晰:婚姻為期一年,財產(chǎn)各自獨立,互不干涉。他給我庇護(hù),我給他情報。
一年后,一拍兩散,外加一筆不菲的補償金。公平,且冷酷。“沒問題?!蔽液炏旅帧?/p>
陳景堯收回文件,看向我:“從今天起,你住到我那邊?!笔峭ㄖ巧塘?。
我點頭:“好?!弊M(jìn)車?yán)?,我點開沈言的朋友圈,那句“得汝所愛,幸甚至哉。
@林若薇”尤為刺眼。我將兩本結(jié)婚證并排擺好,拍照,沒有濾鏡,沒有配文,
徑直發(fā)了朋友圈。然后,將這張照片連同請柬截圖,一并發(fā)給了沈言。并附上一句話。
“也祝你新婚快樂。周六,我攜我先生,恭賀大喜?!?.消息發(fā)出,
手機幾乎是立刻就響了。沈言。我按下靜音,任由它在掌心固執(zhí)地震動,一遍又一遍。
車內(nèi)過分安靜,那無聲的震顫仿佛成了唯一的聲響。開車的陳景堯從后視鏡里瞥了我一眼,
目光淡漠如水?!安幌虢樱梢岳??!薄安?,”我輕聲說,指尖撫過屏幕上跳動的名字,
“我要他急,要他亂,要他不得安寧。這才剛剛開始?!闭饎咏K于停止,
微信提示音緊接著瘋狂涌入?!疤K晚!你什么意思!”“你從哪找來的男人?P圖騙我?
”“你瘋了?為了報復(fù)我,這種事都做得出來?”我看著那些文字,唇角勾起一絲弧度。
他大概還以為我仍是那個會為他哭天搶地的蘇晚。我沒回復(fù),點開了共同好友的群聊。
果不其然,里面已經(jīng)炸開了鍋?!芭P槽!蘇晚結(jié)婚了?跟誰?”“這男人好帥!看這車,
非富即貴?!薄吧蜓圆皇侵芰沤Y(jié)婚嗎?蘇晚這是……光速銜接?”“有點刺激,
這是報復(fù)性結(jié)婚吧?”林若薇也在,她發(fā)了個驚訝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我:“晚晚,
這是真的嗎?你……還好嗎?”她永遠(yuǎn)是這副善良無辜的姿態(tài)。我尚未來得及回應(yīng),
林若薇的閨蜜周倩就跳了出來,她向來最是捧高踩低。“什么還好嗎?我看她好得很!
沈言前腳剛要結(jié)婚,她后腳就迫不及待找下家,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被甩了,吃相真難看!
”“就是,P的圖吧?哪有這么巧的事?!薄拔铱催@男的,不會是租來的吧?”我冷笑一聲,
正欲打字,身旁的陳景堯忽然開口:“手機給我?!蔽椅⒄?,還是遞了過去。
他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從容操作,先是申請入群,通過后,用我的賬號發(fā)了一句。
“介紹一下,我先生,陳景堯?!毙?,他切換到自己剛剛進(jìn)群的新號,發(fā)了張照片。
是他此刻在車?yán)锏碾S手一拍,背景里,是我和方向盤上賓利的車標(biāo)。他還順手@了周倩。
“租的?周小姐,需要我把購車發(fā)票發(fā)給你過目嗎?”5.群里墜入死寂。陳景堯。
這個名字在京城商圈,意味著什么,無人不知。陳氏集團(tuán)的掌舵人,年輕,狠戾,
是林正德盤踞半生也啃不下的一塊硬骨頭。周倩徹底啞火,連個標(biāo)點符號都不敢再發(fā)。
林若薇則發(fā)來一連串省略號,似乎震驚到無以言表。幾秒后,她的私聊彈了出來:“晚晚,
你……你怎么會和陳景堯在一起?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我們家的死對頭!”我盯著屏幕,
覺得諷刺至極?!叭艮?,那你嫁給沈言的時候,又是否想過,他是我談了七年的男朋友?
”她立刻發(fā)來一長串辯解?!巴硗砟懵犖艺f,我和沈言是真心相愛的!
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我懶得再看,將她也拖進(jìn)了黑名單。
車子平穩(wěn)駛?cè)胍惶幇脖I瓏?yán)的別墅區(qū),每一棟建筑都相隔甚遠(yuǎn),靜謐得仿佛與世隔絕。
車停在一棟線條冷硬的現(xiàn)代別墅前。陳景堯領(lǐng)我進(jìn)門。室內(nèi)是極致的黑白灰,目之所及,
皆是冰冷的線條與平面,沒有一絲多余的溫度,像極了他本人。
一位中年女管家迎上來:“先生?!蹦抗饴湓谖疑砩蠒r,
她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迅速斂去:“太太?!标惥皥蚪忾_袖扣,
指了指樓上:“你的房間在二樓左手第一間,需要什么,跟王姨說。”話落,
他徑直走向書房,沒有半分與我多待的意思。我并不在意,對王姨微笑了下,
自己提著包上了樓。房間很大,帶著一個視野開闊的陽臺。陳設(shè)與樓下如出一轍,
簡單到近乎空曠。我放下包,解鎖手機,沈言的未接來電已經(jīng)有三十多個。我選了其中一個,
回?fù)苓^去。電話秒接?!疤K晚!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陳景堯?你怎么會跟他混在一起!
”沈言的聲音暴躁又急切。我走到陽臺,閑適地倚著欄桿,聲音里帶著一絲懶懶的笑意。
“如你所見,我結(jié)婚了。另外,我先生不喜歡我跟前任糾纏不清,以后別打了?!薄安豢赡?!
你愛了我七年!你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嫁給別人!”他幾乎在咆哮,無法接受事實脫離掌控。
我輕笑出聲:“沈言,你是不是忘了,是你先不要我的?”“是你親口告訴我,
我不過是你的墊腳石。”“現(xiàn)在,我踩著另一塊‘石頭’,站到了比你更高的地方。
你應(yīng)該為我高興,不是嗎?”6.“蘇晚!你這個瘋子!”沈言在電話那頭怒吼,
“你以為陳景堯是什么好人?他是在利用你!你根本斗不過他!”“那也比被你利用,
來得體面?!蔽业鼐?,“至少,陳太太這個身份,比‘墊腳石’三個字,動聽多了。
”電話那頭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沈言氣到失語?!斑€有,”我慢悠悠地補充,“周六的婚禮,
我和景堯會準(zhǔn)時到場。畢竟,我還沒當(dāng)面恭喜過林教授,為自己覓得如此佳婿?!闭f完,
我沒再給他任何機會,徑直掛斷,拉黑。世界,終于清靜了。我靠在陽臺上,
晚風(fēng)吹起我的長發(fā),七年來積壓在心口的沉重與郁氣,仿佛在這一刻被風(fēng)帶走了大半。原來,
將刀遞還回去的滋味,是這樣。房門被輕輕叩響。是王姨?!疤壬屇氯ビ猛聿?。
”我隨她下樓。長長的餐桌上擺著精致的四菜一湯,卻也因此顯得愈發(fā)冷清。
陳景堯已換了身深色家居服,坐在主位,少了些商場的凌厲,多了幾分居家的疏離。
他自顧自用餐,沒看我,也沒說話。我也沉默地在對面坐下,安靜地吃。一頓飯,
在刀叉輕碰的詭異寧靜中結(jié)束。我正要起身上樓,陳景堯忽然叫住我。“周六的禮服,
王姨會為你準(zhǔn)備?!蔽彝2?,回頭:“好?!彼粗遥请p黑眸深不見底,
像結(jié)著薄冰的寒潭?!疤K晚,記住我們的協(xié)議。我給你舞臺,你唱好你的戲。
別帶入多余的感情,更不要入戲太深。”“陳先生放心,”我迎上他的目光,
回以一個標(biāo)準(zhǔn)而虛假的微笑,“我是個專業(yè)的演員?!闭f完,我轉(zhuǎn)身上樓,將他隔絕在身后。
回到房間,手機亮起,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是爺爺。“陳家小子城府極深,
凡事多留個心眼。蘇家永遠(yuǎn)是你的后盾?!蔽倚闹幸慌J前?,我并非孤軍奮戰(zhàn)。
我還有爺爺。我不再是那個為了愛情,能卑微到塵埃里的蘇晚了。7.周六,
沈言和林若薇的婚禮。京城最頂級的酒店,宴開百席,名流云集。
林正德作為學(xué)術(shù)界的泰斗和商界新貴,嫁女兒的排場自然是極盡奢華。我和陳景堯到的時候,
婚禮儀式剛剛開始。巨大的LED屏幕上,正播放著沈言和林若薇的戀愛VCR。
從校園相遇到相知相愛,拍得唯美動人,仿佛一部偶像劇。沈言在視頻里深情款款:“若薇,
遇見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你像一道光,照亮了我的人生。”賓客們看得一臉感動。
我卻只想發(fā)笑。他的人生,明明是我用血汗點亮的。我和陳景堯的出現(xiàn),
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激起千層浪。門口的迎賓看到陳景堯,臉都白了,
結(jié)結(jié)巴巴地不知道該不該放行。陳景堯理都沒理,徑直攬著我的腰,走了進(jìn)去。
我今天穿了一身王姨準(zhǔn)備的紅色長裙,明艷逼人。妝容精致,紅唇似火。挽著陳景堯的手,
我們倆的組合,無疑是全場最扎眼的。幾乎在我們踏入宴會廳的瞬間,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了過來。竊竊私語聲四起?!澳遣皇顷愂系年惥皥騿幔克趺磥砹??
”“他身邊那個女人是誰?好漂亮,沒見過啊。”“他和林教授不是死對頭嗎?
這是來砸場子的?”臺上的司儀還在說著祝福詞,但已經(jīng)沒人聽了。
沈言和林若薇也看到了我們。林若薇臉上的幸福笑容瞬間僵住,她抓緊了沈言的手臂,
眼神里滿是震驚和不可置信。而沈言,他的臉色比調(diào)色盤還精彩。從震驚到憤怒,
再到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我,仿佛要在我身上燒出兩個洞來。
我回以一個燦爛的微笑,甚至還朝他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就是要讓他看,看我沒有他,
過得有多好。8.陳景堯在我耳邊低語,聲音帶著一絲笑意:“看來我們的出場很成功。
”“這才剛開始。”我輕聲回應(yīng)。我們被安排在一張靠近主桌的賓客席。
周圍的人看我們的眼神都充滿了探究和八卦。婚禮儀式草草結(jié)束,到了敬酒環(huán)節(jié)。
沈言和林若薇端著酒杯,在林正德的帶領(lǐng)下,一桌一桌地敬酒。他們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尤其是林若薇,笑得比哭還難看。終于,他們走到了我們這一桌。
林正德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但礙于場合,還是強撐著笑臉。“陳總大駕光臨,
有失遠(yuǎn)迎啊?!彼ばθ獠恍Φ卣f。陳景堯站起身,與他遙遙舉杯,姿態(tài)優(yōu)雅又倨傲。
“林教授嫁女兒,我自然要來道賀?!彼哪抗廪D(zhuǎn)向沈言,“這位,
想必就是林教授的乘龍快婿了,果然一表人才?!鄙蜓缘哪樢魂嚰t一陣白,
端著酒杯的手都在抖?!瓣惪?,過獎了?!彼麖难揽p里擠出幾個字。
林若薇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小聲說:“晚晚,你能來,我真……”“林小姐,”我打斷她,
站起身,挽住陳景堯的手臂,笑意盈盈,“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叫我陳太太了。
”林若薇的臉?biāo)查g血色盡失。沈言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將林若薇護(hù)在身后,怒視著我。
“蘇晚!你到底想干什么!這是我的婚禮!”“我知道啊,”我歪了歪頭,一臉無辜,
“你的請柬上寫了,讓我來見證你的幸福。你看,我這不是來了嗎?還帶了家屬。
”我晃了晃和陳景堯交握的手。周圍的賓客們都豎起了耳朵,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林正德的臉色已經(jīng)黑如鍋底?!吧蜓?!”他低喝一聲,顯然是動了真怒。就在這時,
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走了過來,是沈言的母親。她一向看不起我這個沒背景的小城姑娘。
此刻,她指著我的鼻子,尖聲罵道:“蘇晚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我們家沈言不要你了,
你還死纏爛打到婚禮上來鬧事!真是沒教養(yǎng)!”她的話音剛落,陳景堯往前一步,
將我完全護(hù)在身后。他的氣場瞬間變得冰冷而強大。“這位太太,”他看著沈母,
眼神像淬了冰,“我陳景堯的太太,還輪不到你來教訓(xùn)?!?.全場一片死寂。
沈母被陳景堯的氣勢嚇得后退了一步,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陳景堯的目光掃過林正德和沈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看來林教授的家宴不太歡迎我們。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了?!彼麛堉?,轉(zhuǎn)身就走,
留下身后一地雞毛。走出酒店,外面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我深吸一口氣,
剛才強撐的鎮(zhèn)定瞬間瓦解,后背出了一層冷汗。“怕了?”陳景堯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我搖搖頭:“只是覺得惡心?!彼麤]再說話,沉默地打開車門?;氐絼e墅,我脫下高跟鞋,
把自己摔進(jìn)柔軟的沙發(fā)里。這場仗,打得真累。陳景堯倒了一杯紅酒遞給我。
“今天你做得很好?!彼y得地夸獎了一句,“林正德的臉都綠了?!蔽医舆^酒杯,
抿了一口:“那我們的合作,算是開了個好頭?”“嗯?!彼谖覍γ娴膯稳松嘲l(fā)上,
雙腿交疊,姿態(tài)閑適,“接下來,該談?wù)務(wù)铝恕!彼谥械恼拢?/p>
自然是對付林正德和他的公司“林科集團(tuán)”。
“林科最近在競標(biāo)一個政府主導(dǎo)的『智慧城市』項目,這個項目對他們至關(guān)重要。
”陳景堯看著我,“而項目的核心技術(shù),負(fù)責(zé)人是沈言?!蔽伊⒖堂靼琢?。
“你想讓我找出沈言技術(shù)方案里的漏洞?”“不止?!标惥皥虻难壑虚W過一絲精光,
“我要你把他釘死在學(xué)術(shù)不端的恥辱柱上?!蔽倚闹幸粍C。陳景堯,果然夠狠。
我想起了什么,從包里拿出一個U盤,遞給他?!斑@是我以前幫沈言整理的論文資料,
從本科到博士。里面有一些他引用不規(guī)范,甚至……竊取別人研究成果的證據(jù)。
”當(dāng)年我愛得盲目,只覺得他才華橫溢,有些小瑕疵無傷大雅。現(xiàn)在想來,
那些所謂的“靈感”,不過是見不得光的剽竊。陳景堯接過U盤,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蘇晚,你比我想象的,更有價值?!?0.接下來的幾天,風(fēng)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