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豪門家宴,我的劇終程樾的母親約我吃飯,在一家我以前連門都不敢看的私房菜館。
長長的紅木餐桌,精致的骨瓷碗碟,空氣里浮著高級熏香的味道。一切都和我格格不入。
我穿著省吃儉用兩個月才買下的一條連衣裙,坐在這昂貴的、寂靜的、令人窒息的環(huán)境里,
像個誤入天鵝湖的丑小鴨?!澳钅?,嘗嘗這個燕窩。”程樾的母親舒雅女士笑得端莊而得體,
將一盅燕窩推到我面前。我捏著勺子,指尖冰涼。我和程樾交往一年,
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的家人。也是最后一次。就在三天前,我爸的公司宣告破產(chǎn),
家里背上了天文數(shù)字的債務。我們從云端跌入泥潭,一夜之間,一無所有。我瞞著程樾,
也必須瞞著。因為我“富家千金”的身份,是我親手編織的謊言。我和他在一起的這一年,
每一頓昂貴的晚餐,每一件奢侈的禮物,每一次看似不經(jīng)意的炫耀,都是我精心設計的戲碼。
我像個小丑,踮著腳尖,拼命扮演著那個和他門當戶對的角色。我累,但我覺得值。
因為程樾是程樾。他是天之驕子,是學校里所有女生仰望的高嶺之花。他那樣冷,那樣矜貴,
卻偏偏選擇了我。我曾以為,這是我人生劇本里最精彩的一筆??涩F(xiàn)在,劇本的最后一頁,
寫著“劇終”?!霸S小姐,”舒雅女士的聲音很溫柔,卻像一把手術刀,
精準地剖開我所有的偽裝,“我聽程樾說,你很喜歡設計。
這是我們公司旗下設計部實習生的offer,還有,這張卡,密碼是你的生日。
我知道你家里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難,就當是阿姨的一點心意。
”她將一張銀行卡和一份文件,優(yōu)雅地推到我面前。沒有鄙夷,沒有輕視,
只有恰到好處的、帶著悲憫的施舍。這比任何羞辱都更讓我難堪。我看著她,
看著她那雙洞悉一切的、溫和的眼睛,感覺自己像個被剝光了衣服的囚犯,無所遁形。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用那點刺痛來維持著我最后一點可憐的自尊?!鞍⒁?,
”我聽見自己用一種近乎平靜的聲音說,“謝謝您。不過,不用了?!蔽艺酒鹕恚瑢χ?,
深深鞠了一躬。“還有,我和程樾,已經(jīng)分手了。
”第二章 高嶺之花的失控我拉黑了程樾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微信,電話,
一切能找到我的途徑。然后,我從那個用他副卡租下的、月租兩萬的高級公寓里搬了出來,
搬進了一個月租八百,沒有電梯的老破小。我打包了所有他送給我的東西,
那些我曾視若珍寶的名牌包、高跟鞋、限量款首飾,叫了個同城閃送,全部寄回了他家。
附上的卡片上,只有兩個字:“兩清?!蔽乙詾椋猿涕心乔謇涓甙恋男愿?,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分手是我提的,理由是我“膩了,想換個人談談”。很渣,
很符合我之前扮演的人設。他那樣驕傲的人,應該會不屑一顧,
然后迅速將我這個“拜金女”從他的人生中刪除。可我沒想到,第二天,
他就找到了我打工的咖啡店。傍晚時分,店里客人不多。我穿著不合身的制服,
正在擦拭吧臺。門口的風鈴響了。我頭也沒抬地說了一句:“歡迎光臨?!睕]有回應。
我疑惑地抬起頭,然后,整個人都僵住了。程樾就站在門口,背著光,身形挺拔清雋。
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休閑褲,依舊是那副矜貴清冷的樣子,卻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樣了。
他的眼神,不再是平日里的淡漠疏離,而是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寒潭,死死地鎖著我,
里面翻涌著我看不懂的、壓抑的情緒?!霸S念,”他開口,聲音有些沙啞,“你在做什么?
”我低下頭,繼續(xù)擦著吧臺,語氣平靜:“打工,賺錢,看不出來嗎?”他一步步走過來,
站在吧臺前,將一個絲絨盒子放在我面前。“你送回去的東西,我收到了。這個,你忘了。
”我瞥了一眼,是那條他送我的、價值六位數(shù)的鉆石項鏈?!皼]忘,”我把抹布扔進水池,
看著他,“是送錯了。這個不該給我,應該給你的下一任?!彼粗?,眸色一點點變深,
變冷?!霸S念,我不喜歡這個玩笑?!薄罢l跟你開玩笑了?”我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
扯出一個自以為瀟d灑的笑,“程樾,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你聽不懂人話嗎?”話音剛落,
他猛地伸手,越過吧臺,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之大,捏得我生疼?!澳阍僬f一遍。
”他的聲音,冰冷得像是淬了毒。我從沒見過這樣的程樾。
那個永遠云淡風輕、情緒不外露的高嶺之花,此刻,竟然失控了。眼底的偏執(zhí)和瘋狂,
像掙脫了枷鎖的野獸,讓我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胺攀?!”我掙扎著,“程樾!
你弄疼我了!”“疼?”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卻讓我不寒而栗,“許念,
我的心,比你這手腕,疼一萬倍?!薄澳愀嬖V我,為什么?”他死死地盯著我,一字一頓,
“就因為我媽找了你?”第三章 你的好,我要不起我甩開了程樾的手。
大概是沒想到我會用那么大的力氣,他踉蹌了一下,手背撞在吧臺的邊角,瞬間紅了一片。
我看著那片刺目的紅,心里針扎似的疼了一下,但臉上,卻依舊是冰冷的?!笆?,也不全是。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程樾,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母親只是讓我提前認清了這個事實而已?!薄笆裁词澜??”他似乎覺得我的話很可笑,
“許念,你在我面前,還要演到什么時候?”我的心,猛地一沉?!啊闶裁匆馑??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他看著我,眼神銳利得像能穿透我的靈魂,
“從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在演。你那些蹩腳的、關于家世的謊言,
我懶得戳穿,是因為我覺得……你演得很可愛?!鞭Z——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像是被投入了一顆炸彈,炸得我粉身碎骨。他……他早就知道了?
他知道我不是什么富家千金?知道我一直在騙他?那我這一年來的辛苦扮演,在他眼里,
豈不是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巨大的羞恥和難堪,像潮水般將我淹沒。
我感覺自己的臉頰燙得驚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八阅兀俊蔽?guī)缀跏且е溃?/p>
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什么還要陪我演下去?程樾,
你是不是覺得耍我很好玩?”“我沒有耍你?!彼恼Z氣,
第一次帶上了一絲急切和……無措,“我只是在等你。等你愿意對我坦白,
等你不再需要那些偽裝?!薄翱晌覜]想到,你等來的,不是坦白,而是分手。”他看著我,
眼底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脆弱的傷痛。“念念,回來。別鬧了?!彼蛭疑斐鍪郑?/p>
“你家里遇到的困難,我?guī)湍憬鉀Q。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近乎卑微的懇求??蛇@懇求,卻像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我臉上。
“幫你解決?”我冷笑一聲,拍開他的手,“程樾,你是在施舍我嗎?
”“我沒有……”“你閉嘴!”我歇斯底里地打斷他,“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更不需要你的施舍!我許念就算是去要飯,也不會要你一分錢!
”“收起你那套廉價的同情心,我嫌臟!”說完,我不再看他,轉(zhuǎn)身就走?!霸S念!
”他在身后叫我。我沒有回頭。我怕一回頭,那不爭氣的眼淚,就會掉下來。程樾,你的好,
我不是不想要。是,要不起了。第四章 卑微的兼職,高貴的他我辭掉了咖啡店的工作。
我怕程樾再找來。我像一只驚弓之鳥,拼命地想要逃離他的世界,
逃離所有可能和他產(chǎn)生交集的地方。我找了份新的兼職,在一家KTV做服務生。工作很累,
薪水微薄,還要應付各種喝醉了的客人。但我寧愿這樣。至少,這里沒有程樾,
沒有那些會提醒我過去有多可笑的人和事??晌疫€是太天真了。我忘了,這座城市,
是程家的地盤。他想找我,易如反掌。這天晚上,我端著果盤,推開一間包廂的門。
震耳欲聾的音樂和刺鼻的煙酒味撲面而來。包廂里坐著一群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為首的,
赫然是程樾。他坐在沙發(fā)最中間的位置,雙腿交疊,姿態(tài)慵懶矜貴。手里夾著一支煙,
卻沒有點燃,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璋档墓庥奥湓谒樕?,
顯得他那張本就清冷的臉,更加深邃莫測。他看到我,沒有絲毫驚訝,
仿佛……他就是在這里等我。我僵在原地,進退兩難。“呦,這不是許念嗎?
”一個輕佻的聲音響起。是姜瑤。她穿著一條火紅的吊帶裙,嬌俏地依偎在程樾身邊。
她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刁蠻大小姐,也是程樾眾多追求者中最執(zhí)著的一個。她看我的眼神,
充滿了鄙夷和幸災樂禍?!霸趺??許大小姐落魄到要來這種地方端盤子了?
”她上下打量著我,語氣尖酸刻薄,“程樾,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這種撈女,沒錢了,
什么都干得出來。”包廂里的人都哄笑起來,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場好戲。
我攥緊了手里的托盤,指節(jié)泛白,臉上卻面無表情。“麻煩讓一下,我送果盤?!蔽艺f。
姜瑤卻不依不撓,伸腳絆了我一下。我早有防備,穩(wěn)住了身形,但托盤里的水果,
還是灑了一地?!鞍パ?,真是不好意思?!苯幑首黧@訝地捂住嘴,“手腳這么笨,
怎么做服務員???”我沒有理她,蹲下身,開始默默地收拾地上的狼藉。尊嚴這種東西,
在生存面前,一文不值。“撿起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是程樾。我抬起頭,
看到他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冷漠和陌生?!拔易屇?,撿起來,
喂我。”他淡淡地說,語氣不容置疑。包廂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好戲的眼神看著我們。姜瑤更是得意地揚起了嘴角。我看著他,
看著他那張清雋絕倫,此刻卻冷酷得像冰雕一樣的臉,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疼得我?guī)缀鯚o法呼吸。他要……當著所有人的面,羞辱我?這就是他說的“喜歡”?
這就是他所謂的“等我”?好。好得很。我從地上撿起一塊沾了灰的西瓜,站起身,
走到他面前。在他冰冷的、帶著一絲挑釁的目光中,我舉起那塊西瓜,然后……狠狠地,
砸在了他那張俊美的臉上?!俺涕?,”我看著他錯愕的、沾著紅色瓜汁的臉,笑了,
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想吃?自己撿?!钡谖逭?他在雨中,像條野狗我被KTV開除了。
走出后門的時候,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我沒有帶傘,也懶得躲。就那么麻木地,
走在冰冷的雨水里。雨水混著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又咸又澀。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天大地大,仿佛沒有我的容身之處。就在我快要被絕望吞噬的時候,
一輛黑色的賓利,悄無聲息地停在了我身邊。車窗降下,露出程樾那張依舊冰冷的側(cè)臉。
“上車?!彼畹?。我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xù)往前走。他似乎失去了耐心,推開車門,
冒著大雨沖了下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將我往車里拖。“你放開我!”我劇烈地掙扎,
用手捶打著他,“程樾!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
”他將我塞進副駕駛,自己也坐了進來,渾身都濕透了,狼狽不堪。他看著我,
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翻涌著我看不懂的、復雜的情緒。有憤怒,有懊悔,
還有……一絲壓抑的痛苦?!霸S念,”他聲音沙啞,“剛才……對不起?!睂Σ黄??
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忍不住笑了起來?!皩Σ黄穑砍涕?,你也會說對不起?
”我看著他,“你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現(xiàn)在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想算了?
你把我當什么了?”“我沒有想羞辱你?!彼粗?,眼神認真,
“我只是……我只是氣瘋了。我氣你寧愿在這里被人欺負,也不肯接受我的幫助。
我氣你……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薄靶拍悖俊蔽曳磫?,“信你什么?
信你會像個救世主一樣拯救我?程樾,我不需要!我說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那不是同情!”他猛地提高了音量,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那是喜歡!是愛!
你懂不懂?!”雨水順著他的發(fā)梢滴落,劃過他棱角分明的臉頰,讓他看起來,
有種觸目驚心的脆弱。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程樾,不再是那個清冷矜貴的高嶺之花。
此刻,他站在瓢潑大雨里,渾身濕透,眼神赤紅,
像一條……被主人拋棄的、無家可歸的野狗。我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可理智,
卻在瘋狂地叫囂著,讓我推開他?!拔也欢??!蔽覄e過臉,聲音冰冷,“我只知道,
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程樾,別再來煩我了,算我求你?!避噹?,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只剩下窗外,嘩啦啦的雨聲,和我們兩人,同樣沉重而壓抑的呼吸聲。第六章 新的追求者,
他的戰(zhàn)場我以為,那晚之后,程樾會徹底放棄。可我還是低估了他的偏執(zhí)。
他不再明目張膽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卻像個無處不在的幽靈,滲透在我生活的每一個角落。
我找了份餐廳服務員的工作,第二天,餐廳老板就畢恭畢敬地告訴我,我被“辭退”了,
并給了我三倍的遣散費。我換了份發(fā)傳單的工作,那些傳單,總會被一個開著豪車的男人,
全部買走。我甚至去了一家工廠的流水線,結(jié)果沒過兩天,工廠就被程氏集團收購了。
我像一只被困在蛛網(wǎng)上的飛蛾,無論如何掙扎,都逃不出他布下的天羅地網(wǎng)。
我快被他逼瘋了。就在我瀕臨崩潰的時候,顧明宇出現(xiàn)了。他是我大學的學長,
一個溫和開朗,像小太陽一樣的男生。他一直對我很好,只是那時候,我的眼里只有程樾。
他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了我的近況,開始頻繁地聯(lián)系我。他會給我?guī)岷鹾醯脑绮停?/p>
會陪我去找工作,會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安靜地聽我傾訴。他像一束溫暖的光,
照進了我陰暗壓抑的生活。我承認,我有那么一刻,動心了。我太累了。
太想找個肩膀依靠了。顧明宇的出現(xiàn),讓我看到了一種……正常的,平凡的,
可以被我擁有的幸福的可能。于是,當他約我去看電影時,我鬼使神差地,答應了。那晚,
我們看了一部喜劇電影。我很久沒有那么開心地笑過了。電影散場,顧明宇送我回家。
走到樓下,他忽然有些緊張地開口:“念念,我……我喜歡你很久了。
你……愿意給我一個機會嗎?”我看著他真誠的、帶著期待的眼睛,心里一片混亂。我對他,
有好感,但那不是愛??晌摇€敢再愛嗎?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
打破了這曖M昧的氣氛?!八辉敢??!背涕袕暮诎档慕锹淅镒吡顺鰜?,
像一個蟄伏已久的獵手。他看著顧明宇,眼神里充滿了敵意和……毫不掩飾的殺氣。
顧明宇被他強大的氣場震懾住,但還是鼓起勇氣,將我護在身后:“程樾?
你……你想干什么?念念現(xiàn)在是自由的,她有權選擇和誰在一起。”“自由?
”程樾冷笑一聲,目光越過顧明宇,落在我身上,“許念,你告訴他,你自由嗎?
”我看著他那雙偏執(zhí)而瘋狂的眼睛,只覺得一陣窒息。這不是追求,這是囚禁。這不是愛,
是占有?!俺涕?,”我深吸一口氣,從顧明宇身后走出來,看著他,“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他一步步逼近我,將我困在他和墻壁之間,“許念,這只是個開始。我告訴你,
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休想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是我的。以前是,現(xiàn)在是,
以后也只能是!”他的話,像一道道枷鎖,將我牢牢捆住。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很可悲。
可悲的他,更可悲的,是我。第七章 他買下了我整個人生和顧明宇的“戀情”,
自然是無疾而終。在那晚之后,顧明宇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我。我猜,是程樾對他做了什么。
我對顧明宇充滿了愧疚,卻無能為力。我像是被程樾徹底標記了所有物,
任何試圖靠近我的雄性生物,都會被他毫不留情地驅(qū)逐。我徹底放棄了找工作。因為我知道,
無論我找到什么工作,最后都會變成他程樾的產(chǎn)業(yè)。我把自己關在那個破舊的出租屋里,
靠著之前攢下的一點點錢,和偶爾做些手工活,勉強維持生計。我想,
只要我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只要我不再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里,他總有一天,
會厭倦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可我還是太天真了。這天下午,房東太太忽然找上了門,
一臉為難地對我說:“小許啊,真是不好意思。這房子……我賣了。新房東讓你今天就搬走。
”我愣住了:“今天?怎么這么突然?我下個月的房租都交了?!薄鞍パ?,
人家給的價錢高嘛。”房東太太搓著手,“你放心,房租我雙倍退你。你趕緊收拾收拾吧。
”我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又是他。除了他,不會有別人了。他這是要逼死我嗎?
我拖著行李箱,茫然地站在街頭,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就在這時,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利,
再次停在了我面前。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下了車,恭敬地對我鞠了一躬:“許小姐,
程先生讓我們來接您?!薄拔也蝗??!蔽依淅涞卣f。“許小姐,”那男人遞給我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