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是留洋回來的,心胸寬廣,你一定會幫我的,對吧?”
“就這一晚上,只要今晚我能懷上阿禮的孩子,往后我絕不打擾你們小兩口的生活?!?/p>
成全?阿禮?
耳邊響起一個軟綿綿的女聲。
一晚上就能懷?這包票也敢打,你當你是小母豬發(fā)情啊?
除非,肚子里已經(jīng)揣了?
阮安安胡亂想著,猛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精致優(yōu)雅的海市老洋房。
六棱花磚交錯鋪開,柚木花柜安靜的躺在法式弧形窗戶下。
月光從透過半月形掐花的墨綠色絲絨窗簾打進屋內(nèi),被花紋繁復(fù)的窗欞切割成碎裂的光影。
面前茶幾上的黃銅燭架上,一對龍鳳燭格外刺目。
這是哪兒?阮安安直皺眉頭。
不等她動作,身旁穿著藍色的確良襯衫的男人就不耐的開口,“阮安安,你好歹留過洋,怎么還像鄉(xiāng)下人那么死板?”
“要不是大夫說你生不了孩子,我也不會這樣委屈大嫂……”
留洋?大嫂?
阮安安猛地一驚,腦子里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她不會是穿進了她正在改編的那本《穿越七零后,被肩祧兩房的小叔子寵哭了》里了吧?
當初之所以選這本小說改編,是因為給女主提供第一桶金的貴人,跟她同名同姓!
本以為會是個爽文,結(jié)果一看差點氣暈過去。
書里的阮安安新婚夜名聲盡毀,還要伺候懷著自己丈夫孩子的寡嫂坐月子。
嫁妝被徐家榨干不說,在三反一打活動中成了典型,慘死在下放路上。
她氣得連熬三天三夜改情節(jié),結(jié)果熬過頭一命嗚呼。
睜眼就成了書里這個倒霉的資本家小姐。
阮安安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嘶,疼得很,不是在做夢。
她真的穿進來了。
想到原主之后的悲慘遭遇,阮安安打了個激靈。
算計原主可以,算計我不行。!
我可不是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原主。
我是文能裝綠茶,武能抽嘴巴子的大女人!
等著吧!不出一個星期她就能讓他們?nèi)瓦M地獄!
正想著呢,徐母又開腔了。
“安安你不能下蛋,讓你丈夫和你大嫂多生幾個,到時候也有給你養(yǎng)老摔盆的不是?”
阮安安差點笑出聲來。
老太婆玩起道德綁架來一套一套的。
這么想要孩子,當初她干嘛讓小兒子娶原主。
干脆讓他跟直接跟娶了寡嫂算了。
還不是又想要孩子,又惦記著原主的嫁妝!
原主阮安安,阮家獨女,曾祖夫婦是富商,在特殊時期提供武器藥品。
祖父祖母是第一批劉洋歸國的科研人員,華國剛成立的時候,他們遠赴西境,終身都奔赴在科研一線。
父母都是大學機密科教授,教書育人,桃李天下。
奈何好人不償命,癩瓜活千年。
因為阮家的人都身居要職,別賊人覬覦,阮父在她小時候一次支援解密活動中慘遭意外。
阮母也受了重創(chuàng),身體一直不好。
因為阮家三代人積累了不少家底,阮母怕自己在臺省的娘家起歪心思,所以早早的給阮安安定下了跟徐家老大的婚事。
可阮母去世才三年,阮安安就被徐家老大的弟弟徐宴禮三言兩語哄得神魂顛倒。
毅然和徐家老大退了婚,準備改嫁徐宴禮,并且還沒成婚就把嫁妝的管理權(quán)給了他。
阮安安正琢磨著這些破事,一直不吭聲的徐宴禮突然說話了。
“阮安安,大嫂不惜犧牲自己也要給徐家留后,你不學著點也就算了,還要為難她?,F(xiàn)在她都親自來求你了,你倒是表個態(tài),一直不說話是什么意思?”
男人說話冷冰冰的,滿是不耐煩,見阮安安看過來之后,還不忘上前一步護住身后的蘇清月。
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天是他倆的新婚之夜呢。
阮安安冷笑一聲,歪著頭裝傻充愣:“大嫂求我了嗎?我怎么沒看出來這是求人的樣子呢?”
“你…”徐宴禮臉色一變,想罵阮安安得寸進尺,不知好歹。
蘇清月急忙攔住他,柔聲細語地問:“你想讓我怎么做?安安,只要你答應(yīng)讓阿禮給我個孩子,要我做什么都行!”
還真是能屈能伸,不要臉到家了!
見阮安安又不做聲,蘇清月眼珠一轉(zhuǎn),倒了杯茶,趁人不備突然給阮安安跪下了。
“安安,我給你敬茶,你就把我當成阿禮的玩物,我生的孩子也認你做娘,好不好?”
阮安安嘴角一揚,神情越發(fā)譏諷,端坐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腳邊的蘇清月,現(xiàn)在,這位小白蓮還沒發(fā)現(xiàn)承載空間的秘密,所以只能做小伏低。
日后有了空間可就不是這幅樣子咯。
不過,她來了,空間、嫁妝、還有那個未來會成為軍區(qū)總司令的男人,統(tǒng)統(tǒng)都得還給她!
至于徐宴禮這顆爛白菜,今晚就要身敗名裂了!
她眼里的輕蔑太明顯了,蘇清月只覺一口氣堵在心口,差點暈過去。
這個賤人不過是仗著有錢有背景才敢這么羞辱她!
等著吧,等生下孩子,今天的恥辱將來一定要她加倍奉還!
徐宴禮看蘇清月跪著,心疼壞了,趕緊去扶。
“大嫂,快起來!”
蘇清月甩開他,跪得筆直,堅決地說:“我不起,阿禮,安安說得對,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樣子?!?/p>
徐宴禮臉色一沉,看向阮安安的眼神冷得嚇人:“阮安安,你太過分了,還不讓大嫂起來,給大嫂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