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年,蘇念的畫展在一個小小的畫廊舉行。展出的大多是風景和靜物,色彩明亮,充滿了生命力。
張姐來了,陳醫(yī)生也來了。林墨帶著他的妻子和孩子也來了,小家伙咿咿呀呀地指著一幅畫向日葵的畫,說"好看"。
林墨笑著說:"我就知道,你畫里的光,永遠不會滅。"
蘇念笑了,眼角的細紋里都帶著笑意。
畫展結(jié)束后,蘇念收到了一封快遞,是蘇明宇寄來的。
信里,他說自己戒了賭,找了份修車的工作,雖然辛苦,但心里踏實。他說以前對不起姐姐,讓她受了太多委屈,以后會好好做人,不再讓她操心。
沒有華麗的辭藻,字跡也歪歪扭扭,卻透著一股真誠。
蘇念把信放在抽屜里,沒有回復,也沒有聯(lián)系他。有些關(guān)系,需要時間去修復,急不來。
一個周末的午后,蘇念坐在陽臺上畫畫。陽光透過玻璃照在畫紙上,暖洋洋的。她畫的是一間灑滿陽光的房間,房間里有個小女孩,正坐在畫板前,笑得眉眼彎彎。
畫完最后一筆,她伸了個懶腰,看向窗外。天空很藍,云很白,樓下的公園里,孩子們在追逐打鬧,笑聲清脆。
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蘇念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
"姐......"電話那頭傳來蘇明宇有些緊張的聲音,"我......我要結(jié)婚了。想問問你......有空回來看看嗎?"
蘇念看著窗外的陽光,沉默了幾秒,然后輕輕說:"好啊。"
掛了電話,蘇念拿起畫筆,在畫紙上那個小女孩的手里,加了一把小小的鑰匙。
那是儲藏室的鑰匙,也是打開心門的鑰匙。
過去的傷痛或許永遠不會消失,就像皮膚上的疤痕,總會留下印記。但它們不再是束縛,而是成長的勛章。
蘇念站起身,走到窗邊,張開雙臂。陽光擁抱了她,帶著溫暖的力量。
她終于不再是那個縮在角落的小女孩了。
她在學著,向陽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