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棠糾結(jié)了兩秒鐘,快速往回游。
她不敢保證,饑腸轆轆的鯊魚會不會攻擊人類。
傅星野定睛一看,就看到了驚險的一幕。
女孩的身后,緊緊跟著一條覓食的虎鯊。
鯊魚齜著一口尖銳的牙齒,瘋狂啃食著魚兒的尸體,把海水都染成了紅色。
傅星野趁鯊魚進(jìn)食的空擋,趕緊帶著夏依棠游回淺水區(qū)。
回到游艇,他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傅星野脫掉身上的潛水裝備,狠狠摔在地上。
“夏依棠,你想死嗎?剛剛那么危險,你差點就沒命了!”
夏依棠摸了摸翹挺的鼻尖,“差點連累你了?!?/p>
“對不起!”
洛音音生氣地跺了跺腳,“星野,你怎么能扔下我一個人就游走了?”
她聲音里帶了哭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傅星野藏起情緒,耐著性子哄她,“抱歉,以后不會了?!?/p>
他輕撫她白凈小巧的臉蛋,“你肯定嚇壞了吧?”
洛音音突然揚手,打了夏依棠一巴掌。
她指著她的鼻子唾罵,“夏依棠,你個禍害,差點把星野害死了!
“你自己想死,麻煩死遠(yuǎn)點,可以嗎?”
傅星野嘶啞的嗓音響起,“夏小姐,以后別做這種蠢事了,誰的命你都賠不起!”
他的話好像冰錐封住她的心臟。
夏依棠哽聲開口,“傅先生,我有件重要的東西掉海里了,必須找回來?!?/p>
三天內(nèi)她的遺體必須撈上來,帶回江城入土為安。
否則她會魂飛魄散,再也無法輪回轉(zhuǎn)世。
傅星野捏住她的肩胛,手背青筋凸起,“你還想下去?”
“夏依棠,你瘋了嗎?”
洛音音唇瓣動了動,“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我們就別多管閑事了。”
她揉了揉酸痛的腳踝,“星野,我想回酒店休息了?!?/p>
傅星野神色發(fā)冷,“既然夏小姐非要作死,我也懶得多管閑事?!?/p>
洛音音纏住男人的衣角,“星野,你是不是對她過分關(guān)心了?”
直覺告訴她,他們不單單是大學(xué)同學(xué)這么簡單。
傅星野眸底閃過剎那的波瀾,一秒歸于平寂。
他不露聲色,“你想多了?!?/p>
洛音音捏著綴著櫻桃顏色的指甲,委委屈屈的模樣。
真的是她想多了嗎?
夏依棠心中泛起一抹苦澀,“洛小姐,你是不是誤會我們的關(guān)系了?”
傅星野垂下睫毛,遮住眼底的嘲弄,“我們什么關(guān)系?”
他明知故問,想看看她怎么回答。
夏依棠心肝顫了顫,她沒有挑明他們是前任的關(guān)系。
洛音音拽了拽男人的衣袖,“星野,你先去歸還潛水設(shè)備,我們再回酒店。”
等男人走遠(yuǎn),她卸下偽裝。
“夏依棠,你很缺男人嗎?星野是我未婚夫,麻煩你離他遠(yuǎn)點!”
夏依棠壓下心頭翻涌的情緒,“他知道你是壞女孩,高中的時候霸凌同學(xué)嗎?”
洛音音冷冷威脅,“夏依棠,你要是敢在他面前胡說八道,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p>
夏依棠身子一僵,記憶把她拉回到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
她高中時是班級的學(xué)霸,成績斷層第一,也是同學(xué)口中的書呆子。
洛音音聯(lián)合班上的女同學(xué),集體孤立她。
給她取難聽的綽號,在她的飯食里丟蟑螂,把她鎖在廁所里,甚至造她的黃謠。
高中三年,她過得好像噩夢一般,整個青春充滿了灰暗的色調(diào)。
多年后重逢,當(dāng)初霸凌她的女生成了前任的未婚妻。
夏依棠咬著唇瓣,“洛音音,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p>
“這一次,你打算怎么折磨我?”
洛音音笑得杏眼彎彎,“當(dāng)然是,讓你生不如死了!”
傅星野走過來,“你們聊什么,這么開心?”
洛音音紅唇一開一闔,“平潭島這么美,我們干脆把婚紗照拍了吧!”
“聽聞夏小姐拍照技術(shù)不錯,可以當(dāng)我們的攝影助理嗎?”
夏依棠心臟像是被錐刺了一下,慘白著臉。
洛音音挽著男人的臂彎宣誓主權(quán),“夏小姐能見證我們的幸福,你一定感到很榮幸吧?”
夏依棠盯著男人的眼睛,半天沒有說話。
即使沒了心跳,她還是心痛到無以復(fù)加。
傅星野眸色幽深,“行,你開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