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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我成了仇人的貓 陳墨瞳 13528 字 2025-08-11 13: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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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奪走了我的一切——我的生命,我的才華,我的財富。

他們以為一場完美的謀殺能掩蓋所有罪惡,卻沒料到,我的靈魂寄生在了一只黑貓身上,

就在他們腳下,用一雙綠色的瞳孔,審視著這場遲來的審判?!?】我死了。

意識的最后一秒,是丈夫陸哲英俊卻扭曲的臉,

以及我最好的閨蜜蘇晴那雙涂著蔻丹紅指甲油、死死捂住我口鼻的手。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奇異的甜香,那是我從未聞過的味道,像是腐爛的檀木混合著毒蛇的涎液,

它麻痹了我的神經(jīng),抽走了我肺里最后一絲氧氣?!感∠?,別怪我們,」

陸哲的聲音溫柔得像一把淬毒的刀子,「你的鼻子太靈了,是上天賜予的禮物,但這份禮物,

你不配擁有?!固K晴的喘息聲就在我耳邊:「我們會替你好好『保管』你的一切的,

你的香水帝國,你的巨額遺產(chǎn)……還有你那間引以為傲的嗅覺實驗室?!?/p>

我的指甲在木地板上劃出絕望的痕跡,視野逐漸被黑暗吞噬。我,林香,亞洲頂級的調香師,

擁有被譽為「上帝之鼻」的嗅覺天賦,能分辨并記憶超過一萬種氣味分子。

我用這天賦建立了自己的商業(yè)帝國,也用它深深地愛著我的丈夫,信任著我的閨蜜。可最終,

這天賦成了我的催命符。再次睜開眼時,世界變得巨大而模糊。我的身體輕飄飄的,

四肢著地,一條毛茸茸的黑色尾巴在身后不安地甩動。我低頭,

看見一雙小巧的、帶著粉色肉墊的爪子。我……變成了一只貓?尖銳的震驚讓我弓起身子,

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奶聲奶氣的「喵嗚」??蛷d里傳來陸哲和蘇晴的笑聲,

他們正相擁著在沙發(fā)上親吻,旁邊開著一瓶我珍藏多年的羅曼尼康帝?!赣H愛的,

警察那邊都打點好了,」蘇晴的聲音嬌媚入骨,「法醫(yī)鑒定結果是突發(fā)性心力衰竭,

完美無缺?!龟懻軗崦念^發(fā),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貪婪與得意:「當然,

誰會懷疑一個悲痛欲絕的丈夫呢?林香那個蠢女人,到死都以為我愛她。

她那間實驗室里的配方手稿才是真正的寶藏,有了它們,我們就能控制整個高端香水市場?!?/p>

我體內的血液,不,是這具貓身體里的血液,瞬間凝固成冰,又在下一秒沸騰成巖漿。

我沖了過去,用盡全力跳起來,想用我新生的、稚嫩的爪牙撕碎他們的偽裝?!高?!」

我的攻擊軟弱無力,像一團毛球撞在陸哲的褲腿上。他低頭看了一眼,

輕蔑地笑了起來:「哪來的野貓?」蘇晴卻眼前一亮,她把我抱了起來,指甲劃過我的后頸,

帶來一陣刺痛。她咯咯地笑著,對我,也是對陸哲說:「你看它,一身烏黑,

眼睛綠得像鬼火,多不吉利。不如就養(yǎng)著吧,算是給林香那個死鬼作伴。就叫……咪咪,

好不好?」陸哲無所謂地聳聳肩。而我,被仇人抱在懷里,被迫接受了這個羞辱性的名字。

我的靈魂在尖叫,在咆哮,可發(fā)出的,只有微弱而絕望的貓叫。

我看著他們在我曾經(jīng)最愛的家里慶祝我的死亡,瓜分我的遺產(chǎn),

我的恨意幾乎要將這具小小的身體撐爆。他們不知道,他們留下了一個最危險的見證者。

我的身體變了,但我的「鼻子」——那份與靈魂綁定的超凡嗅覺,不僅沒有消失,

反而在這具貓的身體里,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敏銳、更加恐怖。

我能聞到他們身上交織的、謊言的酸腐氣味,能聞到那晚謀殺我時,

殘留在我指甲縫里的、名為「七魂香」的禁忌之物的味道。更能聞到,這棟房子里,

除了他們兩人,還隱藏著第三個、更加陰冷、更加邪惡的……死亡氣息。復仇,

從成為一只貓開始。【2】接下來的日子,是地獄般的煎熬。

我被迫看著陸哲和蘇晴以主人的姿態(tài),在我親手設計的房子里上演著一幕幕惡心的戲碼。

他們當著我的面纏綿,討論如何將我的公司資產(chǎn)轉移到自己名下,甚至穿著我最愛的衣服,

用著我最貴的香水。每一次,蘇晴噴灑我親手調制的「唯一」時,

我都能聞到那純凈的茉莉與白蘭下,她皮膚深處散發(fā)出的、因嫉妒和貪婪而變質的汗酸味。

每一次,陸哲在媒體面前表演深情丈夫時,我都能嗅到他昂貴的定制西裝上,

那股混合著酒精和心虛的、微弱的金屬銹氣。我的仇恨,

像一株在陰暗角落里瘋狂滋生的藤蔓,纏繞著我的每一根神經(jīng)。警察來過幾次,例行公事。

陸哲的表演天衣無縫,他通紅著眼眶,訴說著我的「突然離世」給他帶來了多大的打擊。

蘇晴則扮演著善解人意的閨蜜,為他端茶倒水,不時用手帕拭去「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我試圖給他們暗示。當警察問起我是否有反常時,我沖到書房,

用爪子瘋狂地抓撓著一處地板。那是我記憶中,「七魂香」氣味最濃郁的地方。

「這只小貓真調皮?!鼓贻p的警員笑著說,伸手想摸我。我躲開了。

陸哲立刻解釋道:「這是林香生前最喜歡的貓,她走后,它就變得有些焦躁。」

一個完美的謊言,將我所有的努力化為泡影。他們把我當成一只普通的、失去了主人的寵物,

眼神里充滿了同情。我絕望地發(fā)現(xiàn),作為一只貓,

我與人類世界之間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我的智慧、我的記憶、我的嗅覺,

全都被禁錮在這副弱小的軀殼里。調查很快結束了,我的死亡被草草地定性為意外。

陸哲和蘇晴徹底放下了心,開始肆無忌憚地享受他們用我的生命換來的一切。但我沒有放棄。

我的「鼻子」是我唯一的武器。每天,當他們熟睡后,我就像一個幽靈,

在房子的每一個角落里穿梭。我用貓的視角重新審視這個我熟悉無比的地方,

尋找著他們留下的蛛絲馬跡。我發(fā)現(xiàn),那晚的「七魂香」不僅僅是在書房的地板縫隙里,

更在主臥的床頭、浴室的下水道,甚至是我生前最愛的那把搖椅的藤蔓縫隙中,

都有微弱的殘留。這證明,那晚的「謀殺」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儀式,而不僅僅是簡單的捂死。

更讓我毛骨悚然的是,我所聞到的那個「第三人」的氣味。那是一種極其特殊的氣味,

冷冽、干燥,像是古老墓穴里風化的塵埃,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藥草味。這種氣味,

不屬于陸哲,也不屬于蘇晴。它像一個鬼影,在我的死亡現(xiàn)場悄然出現(xiàn),又悄然消失。

我曾在一個深夜,聽到陸哲和蘇晴的爭吵?!改莻€『先生』什么時候把尾款給我們?」

蘇晴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我總覺得他怪怪的。」「閉嘴!」陸哲低吼道,

「沒有他,我們根本不可能做得這么干凈利落。他的『七魂香』是關鍵。

只要我們拿到林香的全部手稿,付清尾款,就和他兩清了?!瓜壬??七魂香?

我的心沉了下去。原來,我的死背后,還有一個更神秘的操縱者。陸哲和蘇晴,

不過是兩顆被推到臺前的棋子。我必須找到證據(jù),不僅僅是為了復仇,

更是為了揭開這個「先生」的真面目。我的目光,最終鎖定在了書房那個巨大的保險柜上。

那里面,存放著我所有最核心的調香配方手稿,

包括我對各種天然、甚至禁忌香料的研究筆記。那是我商業(yè)帝國的基石,

也是他們最想得到的東西。更重要的是,為了以防萬一,

我在保險柜的最深處藏了一個微型錄音筆和一個小小的固態(tài)硬盤。

里面記錄了我對陸哲和蘇晴的一些懷疑,以及我公司的一些核心財務數(shù)據(jù)。

他們一直在嘗試打開它,請了最好的鎖匠,用了最先進的設備,但都失敗了。

因為這個保險柜的密碼不是數(shù)字,也不是指紋。它需要一種特定的「氣味」才能開啟。

那是我用十幾種極其罕見的香料,按照特定比例調和而成的一種復合香氛,

全世界只有我一個人能配出來。他們永遠也打不開??晌乙泊虿婚_。我只是一只貓。

我能聞到保險柜上冰冷的金屬味,能聞到他們因無法得手而留下的、焦躁的汗味,

卻無法將那串刻在我靈魂里的氣味密碼,重新組合出來。無盡的壓抑和憋屈,像一張大網(wǎng),

將我死死罩住。我擁有揭開真相的鑰匙,卻被鎖在了無法言說的牢籠里。

【3】時間在煎熬中流逝,陸哲和蘇晴的耐心正在被一點點耗盡。打不開保險柜,

他們就無法獲得我最核心的技術,也無法向那個神秘的「先生」交代。他們的關系,

也從最初的蜜里調油,變成了頻繁的爭吵和猜忌?!笍U物!這么久了,連個破箱子都打不開!

」陸哲的咆哮聲穿透墻壁?!改愎治??那密碼是林香那個賤人設的,

誰能想到她會用氣味當鎖?有本事你去找那個『先生』啊,他不是神通廣大嗎?」

蘇晴尖銳地反駁?!改愀姨崴??你忘了他的警告嗎?拿不到東西,我們都得死!」

他們的恐懼,我能清晰地聞到。那是一種發(fā)自內心的、對更強大存在的畏懼,

氣味像是被雨水浸泡過的、生了銹的鐵。我躲在角落里,冷冷地看著這一切。他們的內訌,

是我復仇樂章的第一段前奏。一天,陸哲帶來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

我立刻警覺起來,因為我從這個男人身上,聞到了一股和我書房里那個「第三人」

相似的、但更淡薄的塵埃與藥草混合的氣味。他是「先生」的人。男人沒有多余的廢話,

他繞著保險柜走了一圈,手指在冰冷的金屬門上輕輕敲擊。他的嗅覺顯然遠不如我,

但他似乎在用某種儀器進行分析?!噶窒阈〗悴焕⑹翘觳牛鼓腥送屏送蒲坨R,

語氣里帶著一絲贊嘆和更多的冷漠,「她用了一種分子鎖。密碼的香氣分子結構極其復雜,

且不穩(wěn)定,一旦暴露在空氣中超過三秒就會分解。常規(guī)手段無法破解?!?/p>

陸哲的臉都白了:「那……那怎么辦?」「辦法總比困難多?!鼓腥诵α诵Γ?/p>

那笑容讓我渾身發(fā)毛,「先生說了,既然林香的天賦無法被『轉移』,

那就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毀掉它?!?/p>

他從隨身攜帶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個看起來像是高頻切割工具的東西。我的心臟瞬間縮緊。

他們要暴力破解!雖然保險柜的材質是特制的,但如果用上軍用級別的切割設備,

未必不能成功。一旦里面的東西被毀,我最后的希望也將化為灰燼。不行,

我絕不能讓他們得逞!就在那個男人準備動手的時候,我像一道黑色的閃電猛地竄了出去,

目標不是任何人,而是墻邊的電源總閘。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撞了上去?!概?!」一聲脆響,

整個別墅陷入一片黑暗?!冈撍赖?!怎么回事?」陸哲怒吼。「貓!是那只貓!」

蘇晴尖叫起來。黑暗中,我能清晰地「看」到他們的位置,他們的驚慌失措。

那個戴眼鏡的男人顯然訓練有素,他第一時間護住了自己的工具箱,

語氣依舊鎮(zhèn)定:「備用電源。」陸哲摸索著去開備用電源,而我則趁著這寶貴的幾秒鐘,

沖向了那個男人。我無法對他造成實質性傷害,但我的目標是他的工具箱。

我用爪子狠狠地勾住箱子的搭扣,用力向后一拉。箱子被我拉開了一個小縫,

里面精密的儀器和幾個裝著不明液體的玻璃瓶滾落出來。「小心!」男人驚呼。

一瓶液體摔在地上,瓶身破碎,一股刺鼻的、類似氯氣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

「咳咳……這是什么?」蘇晴被嗆得劇烈咳嗽。「別吸進去!」男人急忙喊道,

他自己也捂住了口鼻。混亂中,我聞到了一絲機會。我沖向蘇晴,

她正手忙腳亂地尋找手機想打開手電筒。我猛地跳到她身上,

用爪子狠狠地在她手臂上劃出一道血痕。「??!」她慘叫著摔倒在地,手機也飛了出去。

就在這時,備用電源啟動了,昏暗的應急燈亮起。男人第一時間去檢查他那些瓶瓶罐罐,

臉色鐵青。陸哲則扶起蘇晴,看到她手臂上的傷口,怒不可遏地轉向我:「這只畜生瘋了!」

他抓起旁邊的一根高爾夫球桿,就向我揮來。我靈巧地躲開,冰冷的金屬桿砸在地板上,

發(fā)出一聲巨響。我沒有逃跑,而是繞著他們,喉嚨里發(fā)出威脅的低吼。我必須拖延時間,

讓他們內心的恐懼和猜疑發(fā)酵。那個戴眼鏡的男人收拾好東西,

冷冷地看了陸哲一眼:「看來,你們連一只貓都處理不好。先生對你們的辦事效率非常失望。

今天先到這里,我會如實向先生匯報?!拐f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陸哲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將所有的怒火都發(fā)泄到了我身上:「都是你這只該死的畜生!」

他再次揮桿向我砸來,我閃身躲進沙發(fā)底下。他瘋狂地用球桿捅著沙發(fā)底,

但我憑借著嬌小的身形,總能險之又險地避開。蘇晴捂著流血的手臂,

歇斯底里地尖叫:「殺了它!陸哲,馬上給我殺了它!我一秒鐘都不想再看到它!

它讓我想起林香那個賤人,那雙眼睛……和她一模一樣!」是的,蘇晴。好好看看我的眼睛。

這里面,裝著對你們最深的詛咒。今晚,我雖然沒能阻止他們,

卻成功地在他們和那個「先生」之間,埋下了一顆懷疑和不滿的種子。而我,

也意識到一個更嚴峻的問題。陸哲和蘇晴,已經(jīng)對我動了殺心。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4】那晚之后,我在這個家里的處境急轉直下。陸哲和蘇晴看我的眼神,

不再是無視和輕蔑,而是充滿了厭惡和殺意。他們不再給我喂頂級的貓糧,

而是把殘羹剩飯扔在地上。蘇晴甚至好幾次「不小心」踩到我的尾巴,

然后發(fā)出一聲夸張的尖叫,仿佛受害者是她。我知道,他們在找一個「合理」的借口除掉我。

而我,則在死亡的威脅下,變得更加謹慎,也更加迫切。我必須在他們動手之前,

找到一線生機。機會,以一種我意想不到的方式降臨了。

陸哲因為保險柜的事情遲遲沒有進展,加上那個「先生」的施壓,變得越來越暴躁。

他開始夜不歸宿,和一個新晉的小明星打得火熱。蘇晴發(fā)現(xiàn)后,

兩人爆發(fā)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一次爭吵。「陸哲,你這個混蛋!

你忘了我們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嗎?林香的尸骨未寒,你就去找別的女人!」

「你有什么資格說我?蘇晴,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們是共犯,不是夫妻!

你真以為我愛你?我愛的,是林香留下的錢!」他們互相撕咬,

將最丑陋、最惡毒的話語拋向對方。我蜷縮在窗簾后,冷漠地聽著。這場背叛者之間的內訌,

比任何戲劇都精彩。爭吵的最后,蘇晴哭著摔門而出,而陸哲則在盛怒之下,

做出了一個決定?!高@個房子,我一天也不想待了!」他對著電話那頭咆哮,

「到處都是林香的影子,還有那只該死的貓!給我馬上掛牌出售!越快越好!保險柜……哼,

等房子賣了,我找專業(yè)團隊,把整面墻都給它拆了!」我的心,猛地一沉。賣掉房子?拆墻?

這是釜底抽薪!一旦房子賣掉,新主人入住,我就徹底失去了接近保險柜的機會。而拆墻,

意味著里面的錄音筆和硬盤很可能會被徹底損毀!不行!我必須阻止他!可我能做什么?

我只是一只貓。接下來的幾天,房產(chǎn)中介頻繁地帶著客戶上門看房。每一次,

我都用盡渾身解數(shù)去搗亂。我在客戶的昂貴皮鞋上撒尿,故意打翻茶幾上的水杯,

甚至在一位有哮喘的女士面前,故意揚起大片的灰塵。幾次之后,中介都快被我逼瘋了,

私下向陸哲抱怨這只貓「邪門」。陸哲的解決辦法簡單粗暴——把我關進籠子里。

冰冷的鐵籠,徹底禁錮了我的行動。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波又一波的陌生人,

在我的家里指指點點,評頭論足。我的時間,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就在我?guī)缀跻^望的時候,轉機出現(xiàn)了。那天,中介帶來了一個新的客戶。他很高,很瘦,

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舊風衣,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孤僻的氣息。他看起來不像是有錢的買家,

更像一個誤入高檔小區(qū)的迷路者。他叫沈牧,是個作家。中介顯然也對他不抱什么希望,

只是例行公事地介紹著。但沈牧卻看得異常仔細,他不像別的客戶那樣關心面積和裝修,

反而對房間的布局、隔音,甚至窗外的光線角度,都問得非常詳細。當他們走到書房時,

沈牧的目光被那個巨大的保險柜吸引了?!高@個是?」「哦,前任屋主留下的,打不開,

到時候會由我們負責處理掉?!怪薪檩p描淡寫地回答。沈牧沒有再問,

但他的眼神卻在保險柜上停留了很久。而我,在籠子里,幾乎要瘋狂。就是他!

我不知道為什么,但我內心深處有一個強烈的聲音在吶喊,這個男人,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開始用頭撞擊籠門,發(fā)出「砰砰」的聲響。

中介不耐煩地瞥了我一眼:「這貓今天又發(fā)瘋了?!沟蚰羺s走了過來,蹲下身,

隔著籠子的鐵欄靜靜地看著我。他的眼神很特別,平靜、深邃,像一口古井。在那雙眼睛里,

我沒有看到厭惡,也沒有看到同情,而是一種……探究。仿佛他看的不是一只貓,

而是一個和他對等的靈魂。我停止了撞擊,也回望著他。我的綠色瞳孔里倒映出他清瘦的臉。

我用盡我所有的意念,向他傳遞我的絕望和請求。救救我。幫幫我。

我們對視了足足有半分鐘。然后,沈牧站起身,對中介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話。

「這間房子,我要了。」中介愣住了。陸哲也愣住了。沈牧推了推眼鏡,語氣平淡,

卻不容置疑:「但我有一個條件。這只貓,我一起要了?!拐麄€房間一片死寂。

陸哲和中介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而我,在籠子里,心臟狂跳。黑暗的隧道盡頭,

仿佛終于照進了一絲微光。這個叫沈牧的男人,他到底是誰?他為什么要買下這棟「不祥」

的房子?又為什么要一只「邪門」的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的棋局,

終于迎來了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棋子?!?】陸哲巴不得立刻甩掉這個燙手山芋,

對于沈牧「買房送貓」的古怪要求,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答應了。合同簽得異常順利,

沈牧甚至支付了一大筆定金,要求盡快交房。一周后,

陸哲和蘇晴終于搬離了這個他們用罪惡玷污的家。他們帶走了所有值錢的細軟,卻把我,

連同那個冰冷的鐵籠,像一件垃圾一樣,留給了新主人。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世界瞬間安靜下來。沈牧打開了籠門。我遲疑了一下,從籠子里走了出來,腳步有些虛浮。

自由來得如此突然,讓我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他沒有像蘇晴那樣試圖抱我,

也沒有像陸哲那樣對我呼來喝去。他只是走到廚房,

倒了一碟新鮮的牛奶和一些看起來品質很好的貓糧,放在墻角,

然后便自顧自地開始收拾房間。他把陸哲和蘇晴留下的所有奢華而浮夸的裝飾品,

一件件打包扔掉,換上了他自己帶來的、簡單到近乎樸素的家具。最多的,是書。

成箱成箱的書被搬了進來,很快就占據(jù)了整個書房和客廳的墻壁。這個家,

漸漸洗去了林香、陸哲和蘇晴的痕跡,變成了沈牧的領地。而我,

成了這個領地里一個沉默的觀察者。我發(fā)現(xiàn)沈牧是一個極其自律和孤僻的人。

他幾乎從不出門,所有的生活用品都靠網(wǎng)購。他每天的生活就是看書、寫作,以及……發(fā)呆。

他經(jīng)常會坐在書桌前,一動不動地盯著窗外,一看就是幾個小時。他的職業(yè)是作家,

更準確地說,是懸疑犯罪小說家。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欣喜若狂。

一個整天與謀殺、詭計和人性黑暗打交道的人,他的思維方式,一定異于常人。他或許,

能夠理解我的「語言」。我開始了我的計劃。我不能說話,但我有行動。

我必須用我的行動向他傳遞信息,引導他發(fā)現(xiàn)這棟房子里隱藏的秘密。

我的第一步是讓他注意到那個保險柜。我每天都在保險柜前徘徊,

用爪子有意無意地刮擦著金屬門。但沈牧只是偶爾看我一眼,并沒有太大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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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1 13:17: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