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葬禮上,丈夫和我最好的閨蜜深情對望,眼底是藏不住的野心與欲望。他們不知道,
我沒有死透。我的靈魂被禁錮在一副用死人骨頭制成的塔羅牌里,成了這場謀殺案唯一的,
也是最沉默的見證者?,F(xiàn)在,獵殺開始了?!?】我的葬禮辦得風光體面。
純黑的棺木上鋪滿了白玫瑰,哀樂低回,挽聯(lián)高掛。我生前最愛的丈夫沈修,
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面容哀戚,眼眶泛紅,正對著前來吊唁的賓客們一次次鞠躬,
聲音沙啞地訴說著對我的思念?!感∪剿叩锰蝗涣耍?/p>
我甚至沒來得及跟她說最后一句話。」他哽咽著,身體微微顫抖,仿佛悲傷到無法支撐。
我最好的閨蜜林薇,穿著一襲素雅的黑裙,溫柔地攙扶著他,輕聲安慰:「沈哥,
你別太難過了,小冉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p>
賓客們無不為這對苦命鴛鴦的深情感動,紛紛嘆息著天妒紅顏。多感人啊。
如果不是我正以一種詭異的形態(tài)「漂浮」在半空中,
將他們眉來眼去間那一閃而過的得意與貪婪盡收眼底,或許我也會被他們精湛的演技所欺騙。
我叫蘇冉,是一名遺骨塔羅師。我的塔羅牌,不是普通的紙牌,而是用逝者的骸骨磨粉后,
混合特殊材料壓制而成。每一張牌,都承載著一個亡魂的執(zhí)念,擁有窺探命運縫隙的力量。
這是我從我那神秘的奶奶手中繼承的獨門手藝,也是我安身立命的本事。而現(xiàn)在,我死了。
或者說,我的身體死了。我的靈魂,被一股陰冷強大的力量,
死死地禁錮在了我親手制作的那副骸骨塔羅牌里。就在三天前,我生日那天,
沈修和林薇聯(lián)手為我設下了一個死亡陷阱。他們知道我每個月都會進行一次「月饗」儀式,
用月光凈化塔羅牌,與牌中的靈體溝通。那天晚上,
沈修端來一杯據(jù)說是他親手為我調(diào)制的紅酒,笑得溫柔繾綣:「老婆,生日快樂。
今天你最大,我為你護法?!刮液翢o防備地喝了下去。酒里有毒,一種能讓人四肢麻痹,
意識卻無比清醒的罕見神經(jīng)毒素。我倒在冰冷的儀式法陣中央,
眼睜睜地看著我愛了五年的丈夫,和我信任了十年的閨蜜,獰笑著朝我走來。林薇的手中,
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儀式短劍?!柑K冉,別怪我們,」林薇撫摸著我的臉,語氣卻冰冷如蛇,
「誰讓你占著沈修不放,還守著這么大的秘密和家產(chǎn)?你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怪物,
早就該去死了?!股蛐迍t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
眼神里滿是我從未見過的瘋狂與貪婪:「你的遺骨塔羅術,還有你名下所有的資產(chǎn),
從今天起,都屬于我了。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你那副寶貝塔羅牌,
我稍微『升級』了一下,用它來為你送葬,是不是很有儀式感?」我無法動彈,無法言語,
只能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瞪著他們。林薇舉起了短劍,毫不猶豫地刺進了我的心臟。劇痛傳來,
我的意識在迅速消散,但我能感覺到,我的血液正順著法陣的紋路,被那副「升級」
過的塔羅牌瘋狂吸收。一股陰冷、邪惡的力量將我的靈魂從身體里拽出,
狠狠地塞進了冰冷的骨牌之中。我成了這副牌的「主魂」。我的葬禮,就是他們的慶功宴。
我飄在靈堂之上,像一個局外人,冷眼看著這場滑稽的表演。沈修和林薇在賓客散盡后,
終于卸下了偽裝。他們相擁著倒在沙發(fā)上,林薇嬌笑著捶打沈修的胸口:「討厭,
剛才差點就演不下去了,你看那些人,一個個蠢得跟豬一樣。」沈修捏著她的下巴,
狠狠吻了上去,聲音里充滿了欲望:「寶貝,再忍忍,等過了頭七,
我名正言順地繼承了蘇冉的一切,我們就再也不用演戲了。到時候,
整個南城都是我們的天下?!埂改歉迸颇??」林薇喘息著問,「真的像傳說中那么神?」
「當然,」沈修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我查閱了無數(shù)古籍,
找到了這個失傳的『主魂獻祭』法陣。用蘇冉這個正統(tǒng)繼承者的靈魂作為主魂,
這副骸骨塔羅牌的力量,會比以前強大百倍!它將不再是窺探命運,而是……創(chuàng)造命運!」
我的靈魂在牌中發(fā)出無聲的嘶吼。原來這才是他的最終目的!他不僅要我的錢,
更要我家族傳承的秘術,甚至不惜將它扭曲成邪術!
憤怒和仇恨像巖漿一樣在我的靈魂深處翻涌,我拼盡全力,試圖撼動這副囚籠。突然,
最上面的那張「愚者」牌,輕微地顫動了一下。靈堂的窗戶「哐當」一聲,
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陰風吹開。沙發(fā)上的沈修和林薇嚇了一跳,警惕地望向窗外。「怎么回事?
門窗不都關好了嗎?」林薇有些害怕。沈修皺了皺眉,起身去關窗,嘴里罵罵咧咧:「媽的,
這鬼天氣?!顾麤]有看到,就在他轉身的瞬間,那副被他隨意丟在茶幾上的骸骨塔羅牌,
正散發(fā)著肉眼不可見的幽幽寒光。我能感覺到,我的力量還很微弱,
只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干擾。但這只是一個開始。沈修,林薇,你們這對狗男女,
你們以為殺了我,就能擁有一切嗎?不。你們只是親手為自己打造了一副通往地獄的靈車。
而我,就是你們的引路人。我會用這副禁錮我的牢籠,這副由亡魂骸骨制成的牌,一張一張,
清晰地占卜出你們的死期。然后,親手執(zhí)行。【2】頭七那天,沈修按照習俗,
將我生前的遺物整理出來,準備燒掉一部分。他當然不會燒掉那副價值連城的骸骨塔羅牌。
他把它裝在一個精致的絲絨盒子里,視若珍寶。在整理我的書房時,
他發(fā)現(xiàn)了我留下的許多關于塔羅牌的研究筆記。他如獲至寶,一頁頁貪婪地翻閱著。而我,
就被他捧在手中,冷冷地「看」著他。我的靈魂與牌融為一體,
這讓我擁有了一個全新的視角。我能感知到持有者的情緒,能聽到他們內(nèi)心深處的聲音。
我能「聽」到沈修內(nèi)心的狂喜和野心。他想利用我的筆記,徹底掌握遺骨塔羅術,
然后開辦一個只為頂級權貴服務的占卜會所,借此操控人心,斂聚財富,
建立一個屬于他的黑暗帝國。多么可笑。沒有了蘇家的血脈和靈魂獻祭,
這些筆記不過是一堆廢紙。他永遠也無法理解其中真正的奧秘。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林薇走了進來,臉色有些蒼白?!冈趺戳??」沈修放下筆記,不悅地問。
「我……我昨晚做噩夢了。」林薇的聲音有些發(fā)抖,「我夢到蘇冉了。她就站在床邊,
渾身是血地看著我,說她好冷,要我下去陪她?!股蛐捺托σ宦暎骸溉沼兴?,夜有所夢。
你就是殺人之后心虛了,自己嚇自己。」「不是的!」林薇激動起來,「那感覺太真實了!
而且,我今天早上起來,發(fā)現(xiàn)我脖子上……多了一道紅痕,就像被人掐過一樣!」
她拉下衣領,白皙的脖頸上,果然有一圈淡淡的紅色勒痕。沈修的臉色也變了。
他走過去仔細看了看,眉頭緊鎖。我「看」著那道紅痕,心中冷笑。那不是夢,是我干的。
經(jīng)過幾天的適應,我發(fā)現(xiàn)當他們情緒劇烈波動,尤其是恐懼的時候,我的力量會增強。昨晚,
我耗盡了大部分力量,才勉強能在林薇的夢中顯現(xiàn),并給了她一點小小的教訓。
「別自己嚇自己了,」沈修強作鎮(zhèn)定,「可能是你睡覺不老實,被項鏈勒的。
這個世界上哪有鬼?」他說著,眼神卻不自覺地瞟向我所在的那個絲絨盒子。我知道,
他也在害怕。他嘴上說著不信鬼神,卻又對我的秘術如此狂熱,本身就是一種矛盾。
他害怕的,不是虛無縹緲的鬼魂,而是他親手犯下的罪孽會遭到反噬。接下來的幾天,
為了安撫林薇,也為了驗證塔羅牌的力量,沈修決定拿一個人做實驗。他選擇的目標,
是公司里一個和他有競爭關系的副總,王海。他模仿著我筆記里記錄的儀式,
在深夜的書房里,點上蠟燭,擺開法陣。然后,他拿出了那副骸骨塔羅牌,也就是我。
當他冰冷的手指觸碰到牌面時,我能清晰地感知到他內(nèi)心的惡意?!競ゴ蟮乃_之靈,」
他念著從我筆記里抄來的咒語,聲音裝模作樣,卻充滿了褻瀆,「請告訴我,
如何才能讓王海身敗名裂?!顾_始洗牌。我的世界天旋地轉,
無數(shù)亡魂的低語在我耳邊回響。我強忍著不適,集中所有的意念。你想知道?好,我告訴你。
沈修抽出了三張牌。牌面朝下,他深吸一口氣,緊張地一張張掀開。第一張:「寶劍三」,
逆位。第二張:「高塔」,正位。第三張:「惡魔」,正位。沈修不懂真正的牌意,
只能按照我筆記里最淺顯的注釋去解讀?!笇殑θ嫖弧峭纯嗟慕Y束?
高塔……是突如其來的災難?惡魔……是欲望和沉淪?」他喃喃自語,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這三張牌在我的操控下,
已經(jīng)組合成了一個最惡毒的預言。
真正的牌意是:一場由謊言構筑的虛假和平即將被打破(寶劍三逆位),
一場毀滅性的災難將從天而降,摧毀他現(xiàn)有的一切(高塔),而這一切的根源,
都來自于他內(nèi)心無法控制的貪婪與邪念(惡魔)。這個預言,是給沈修他自己的。
但他卻錯誤地以為,這是針對王海的?!肝抑懒?!」他突然興奮起來,「高塔代表災難,
惡魔代表丑聞!一定是王海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丑聞要被曝光了!」
他立刻打電話給他收買的私家偵探,讓他們?nèi)ド钔谕鹾5暮诹稀N依淅涞亍缚础?/p>
著他自作聰明的樣子。沈修,你這只貪婪的蠢豬,你永遠也不會明白,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
深淵也在凝視你。你用來占卜別人的命運,卻不知,你自己的命運,
早已被我寫死在了這副牌上。幾天后,一個爆炸性的新聞登上了本地頭條。
王海因為涉嫌巨額貪污和挪用公款,被警方帶走調(diào)查。沈修在辦公室里看著新聞,
得意地大笑起來?!腹?!果然!果然是這樣!蘇冉,你看到了嗎?你的力量,
現(xiàn)在是我的了!」他拿起那副牌,像撫摸情人一樣撫摸著。林薇也喜出望外:「沈哥,
你太厲害了!這下,公司里再也沒有人能跟你爭了!」他們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
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新聞背后隱藏的細節(jié)——舉報王海的,是一封匿名的舉報信,
信中附帶了極其詳盡的證據(jù),詳細到連王海自己都記不清的轉賬記錄。而這些證據(jù),
沈修的私家偵探根本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查到。這些,都是我做的。我通過塔羅牌,
將那些零碎的線索和信息,斷斷續(xù)續(xù)地傳遞給了一個人。一個正在為事業(yè)不順而煩惱,
卻充滿了正義感的年輕警官。他叫,江辰?!?】江辰最近很煩。他因為頂撞了上司,
被從刑偵一線調(diào)到了檔案室,每天的工作就是和堆積如山的陳年舊案打交道。那天,
他正在整理一宗三年前的失蹤案卷宗,一抬頭,就看到桌角多了一個黑色的絲絨盒子。
他很確定,他進來的時候,桌上沒有這個東西。他疑惑地打開盒子,
里面是一副觸感奇特的牌,質地非金非玉,入手冰涼,仿佛握著一塊人骨。
牌的背面是繁復而詭異的螺旋花紋,正面則是從未見過的塔羅圖案,畫風陰郁,
充滿了死亡的氣息。他皺了皺眉,覺得這東西有點邪門,想把它扔掉。就在這時,
一陣風吹過,卷宗的紙張嘩嘩作響,一張照片從里面飄了出來,正好落在了那副牌上。
照片上是一個笑容燦爛的女孩。失蹤者,陳雪。三年前,她在一個雨夜下班后,
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警方查了很久,沒有任何線索,最終只能以失蹤案草草了結。
江辰看著照片,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從那副詭異的塔羅牌里抽了一張。牌面是「月亮」,
逆位。牌面上,一輪血色的月亮倒掛在空中,下面是渾濁的泥潭,一只蝎子從泥潭中爬出,
旁邊還有兩只正在嚎叫的惡犬。一股沒來由的寒意從江辰的脊背升起。他不懂塔羅牌,
但他能感覺到這張牌散發(fā)出的不安與迷惑。就在他準備把牌放回去的時候,
他的目光被牌面角落的一個微小細節(jié)吸引了。在泥潭的背景里,
有一個極其模糊的、類似建筑物的輪廓。那輪廓,像是一座廢棄的工廠煙囪。
江辰的心猛地一跳。他立刻翻出南城的地圖,開始比對。南城郊區(qū)廢棄的工廠有很多,
但符合這個輪廓的,只有一個——三年前就已停產(chǎn)的城南第二紡織廠。而那個紡織廠,
距離陳雪最后出現(xiàn)的地點,只有不到五公里。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腦中形成。
他立刻向上級申請,要求重新調(diào)查城南第二紡織廠。但他的上司,
那個把他調(diào)到檔案室的張局,以「浪費警力」為由,駁回了他的申請。江辰?jīng)]有放棄。
他利用下班時間,一個人開車去了那個廢棄的紡織廠。而我,
正通過那張被他帶在身上的「月亮」牌,緊張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我之所以選擇江辰,是因為我能感知到他身上那股純粹而執(zhí)拗的正義感。
在這個污濁的世界里,這種品質比黃金還要珍貴。他是唯一能幫我,也愿意幫我的人。
王海的舉報信,就是我引導他「無意中」在舊檔案里發(fā)現(xiàn)的線索?,F(xiàn)在,
我需要他幫我找到更多。紡織廠里荒草叢生,廠房破敗不堪,充滿了腐朽的氣息。
江辰打著手電,小心翼翼地在里面搜索著。我努力地將我的意念集中在「月亮」牌上,
試圖給他一些指引。牌面開始微微發(fā)熱。江辰感覺到了口袋里的異樣,他拿出那張牌,
發(fā)現(xiàn)牌面上的血月似乎比剛才更紅了一些。他心中一動,順著牌面指引的方向,
走向了廠房最深處的一個地下儲水池。儲水池的蓋子銹跡斑斑,上面堆滿了雜物。
江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挪開。一股濃烈的惡臭撲面而來。他用手電往下一照,
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渾濁的黑水下面,隱約可見一具早已腐爛不堪的骸骨,骸骨的姿態(tài)扭曲,
似乎在做著最后的掙扎。江辰立刻封鎖了現(xiàn)場,并打電話報警。很快,張局帶著人趕到了。
當他們將骸骨打撈上來,并通過牙科記錄確認死者就是三年前失蹤的陳雪時,
所有人都震驚了。一樁懸了三年的失蹤案,竟然被一個檔案室的小警察,
靠著一張莫名其妙的牌給破了。張局的臉色很難看。他不得不當著所有人的面,
宣布給江辰記功,并將他調(diào)回刑偵隊。江辰成了警局里的傳奇人物。
但他自己卻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他看著那副被他帶回家的骸骨塔羅牌,
心中充滿了敬畏和不安。他不知道,這副牌的背后,是一個復仇的亡魂。他更不知道,
陳雪的骸骨,就是構成這副塔羅牌的「原材料」之一。而真正的兇手,
此刻正在城市的另一端,舉杯慶祝著他的又一次「勝利」。沈修通過王海的倒臺,
順利地坐上了分公司總經(jīng)理的寶座。他春風得意,開始籌備他的高端占卜會所。
他給會所取名為「神諭」,寓意著他將成為神在人間的代言人。他不知道,
他每靠近他的帝國一步,就離自己的墳墓更近了一步。而我,則通過江辰,
找到了我的第一把復仇之劍。但事情的發(fā)展很快就超出了我的預料。沈修在整理我的遺物時,
發(fā)現(xiàn)了我的一份加密研究報告。報告的標題是——《論靈魂共振與命運干涉的禁忌可能》。
他用盡各種辦法終于破解了密碼。當他看到報告內(nèi)容時,他臉上的表情,從狂喜,
變成了極致的恐懼?!?】那份報告,是我在研究遺骨塔羅術時,
觸及到的一個最危險、最禁忌的領域。
中詳細論述了一種理論:如果能找到多個死亡時間、生辰八字、靈魂屬性都高度契合的亡魂,
將他們的骸骨制成一副特殊的塔羅牌,再以一個強大的、自愿獻祭的靈魂作為「主魂」,
那么這副牌將不再是簡單的占卜工具。它將成為一個「命運編輯器」。
持有者可以通過特定的儀式篡改現(xiàn)實,憑空創(chuàng)造財富,甚至……逆轉生死。但這背后,
需要付出極其慘痛的代價。每一次「編輯」命運,都會消耗主魂的靈魂能量,同時,
也會從業(yè)已改變的命運軌跡中,催生出強大的「業(yè)力反噬」。當主魂的能量耗盡,
或者業(yè)力積攢到無法控制的地步,這副牌就會變成最恐怖的詛咒之物,
將所有與它相關的人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我當時寫下這份報告,是為了警醒自己和后人,
絕對不能觸碰這個領域。但在沈修眼中,這卻成了一本通往神壇的秘籍。
他只看到了「創(chuàng)造命運」和「逆轉生死」的巨大誘惑,
卻選擇性地忽略了后面那足以毀滅一切的警告?!冈瓉硎沁@樣……原來是這樣!」
他狀若瘋魔,在書房里來回踱步,「蘇冉,你這個女人,竟然還藏著這么一手!」
他以為我早就掌握了這個技術,卻一直瞞著他。他不知道,這僅僅是我的一個理論推演。
更讓他恐懼的是,報告中提到了制作這副「命運塔羅牌」的先決條件——那些作為「原材料」
的骸骨,必須來自非正常死亡,且死后怨氣極重。他猛地想起了什么,沖到那個絲絨盒子前,
顫抖著手打開。他將所有的牌都倒了出來,一張張地檢視著。他終于發(fā)現(xiàn),
這副牌的質感和顏色,與他以前用的那一副,有著細微的差別。這一副,更加陰冷,
色澤也更深,仿佛浸透了鮮血和怨恨。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心中升起。他沖進我的工作室,
那是我制作塔羅牌的地方。他撬開了工作室里一個上鎖的暗格。暗格里,
我原本的那副骸骨塔羅牌,正靜靜地躺在那里。而旁邊,還有一份失蹤人口的名單。
名單上的第一個名字,赫然就是——陳雪。沈修的臉瞬間血色盡失,冷汗浸透了他的襯衫。
他終于明白了。我早就知道他在調(diào)查我的秘術,我早就知道他心懷不軌。我不是受害者。
我是布局者!我一直在研究他,調(diào)查他!這份名單,這份關于「命運塔羅牌」的報告,
都是我故意留下的陷阱!他以為自己是獵人,殊不知,他從一開始,就是我選中的獵物。
他手中那副他以為是自己「升級」成功的塔羅牌,根本不是用我的靈魂獻祭的。
這副牌的「主魂」,是那些被他殘忍殺害的所有受害者的怨念集合體!而我,蘇冉的靈魂,
只是一個引導者,一個復仇的執(zhí)行官?!覆弧豢赡堋@不可能……」沈修癱坐在地上,
眼神渙散,不停地搖頭。他一直以來的驕傲和自信,在這一刻被擊得粉碎。
他自以為掌控了一切,結果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別人棋盤上的一顆棋子。這種從云端跌落的恐懼,
比死亡更讓他難以接受。林薇被他的樣子嚇壞了:「沈哥,你怎么了?你別嚇我!」
沈修猛地抬起頭,眼中布滿了血絲,他死死地盯著林薇,那眼神像是要活吃了她?!甘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