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我去監(jiān)獄看他。隔著厚厚的玻璃,我看著那個(gè)穿著囚服,剃著光頭,
臉上毫無血色的年輕人。那是我兒子,卻又如此陌生。他看到我,沒有哭,也沒有激動(dòng),
只是平靜地看著我,看了很久很久。然后,他拿起了電話聽筒?!皨??!彼穆曇舢惓I硢。?/p>
“我前幾天,做了個(gè)夢(mèng)?!薄拔覊?mèng)到,上輩子,是我和外婆一起,給你下了毒?!薄皦?mèng)里,
你死了,我還罵你,說你是老女拳,早該遭報(bào)應(yīng)了?!彼纳眢w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那不是夢(mèng)?!蔽移届o地看著他,“那是你上輩子,親手做過的事?!敝茴5耐酌偷匾豢s,
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僵在了那里。他臉上的血色,在瞬間褪得一干二凈。絕望,悔恨,
痛苦,所有情緒在他臉上交織,最后化為一片死寂。“撲通”一聲。他從椅子上滑了下來,
跪在了地上,隔著桌子,朝著我,重重地磕了一個(gè)頭。
起......”“媽......對(duì)不起......”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著這三個(gè)字,
額頭撞在冰冷的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我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去扶。有些債,必須要還。
有些錯(cuò),必須要認(rèn)。很久之后,他才抬起頭,額頭已經(jīng)一片青紫。他看著我,
眼神里帶著一絲哀求。“媽,你能告訴我......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