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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以前,大抵我還會被迷惑,相信他處世端方。
“和美?隴西李氏面前,你也配讓我妥協(xié)?!?/p>
我凜然一笑,鳳眼斜睨著他。
他眼中劃過憤怒,像是心底最后一團火被點燃了。
“你還當你們李氏風光依舊嗎?族里就剩你這一個人,還是個沒用的女流?!?/p>
“我前途似錦,身為你的夫君,出嫁從夫,你如此忤逆不孝,這些年我對你也是處處忍耐,失望透頂?!?/p>
我怒極反笑,徐臨舟已經(jīng)被禮教滲入骨髓,早就沒救了。
“瞧不起女人?你自己不是從你的瘋癲娘肚子出來的?”
“我李銜光就算身處閨幃,一樣能把你從這位子上薅下來?!?/p>
徐母聽完此話,用手指著我哈哈大笑。
“李銜光,你神志不清了吧?”
“你現(xiàn)在就是野丫頭一個,別硬逞威風了?!?/p>
“乖乖伺候公婆夫主,徐家還有你一口飯吃?!?/p>
笑吧,使勁笑吧,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我轉(zhuǎn)身回房,提筆蘸墨,寫好帛條封好,放飛鴿子。
目送它朝京郊飛去。
他們太小看多年盤踞京城的世家勢力,多年宦海沉浮,都是鬧著玩的不成?
我微笑著,看著面色陰沉的徐臨舟。
“徐大人,永遠別小瞧一個女子?!?/p>
徐臨舟捏捏額角,根本沒把我的動作放在心上。
“銜光,為夫知道你一直很有落差感,但古往今來女子皆要依附男子生存,何況你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沒有娘家撐腰了,接受現(xiàn)實吧?!?/p>
不管他們?nèi)绾我活^霧水,我便自顧自吆喝起眾人來,收拾他們母子的行李。
我大喇喇翹著二郎腿,吃上外祖父拿給我的精巧果子。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
徐母譏諷道:“又在這虛張聲勢?!?/p>
就在此刻,徐臨舟的貼身小廝火急火燎地闖了進來。
“大人,大人!”
“您下個月奉命接待的外邦使團那事兒,出了大岔子了!!您快回官衙一趟吧!”
話音剛落,徐臨舟正整衣備轎。
廳外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嗓音,我呼吸一滯,他終于來了。
“慢著——”
是裴宴之,金吾衛(wèi)大將軍,陛下最信任的人,也是我的竹馬。
徐臨舟與徐母聞言一驚,齊刷刷朝門外看去。
“徐大人,哦不,徐公子,您不必去了,陛下剛剛已經(jīng)下旨貶黜了您的官職,您已經(jīng)不是禮部尚書了,本將軍特來告知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