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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門前圍著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哎...就因為一個物件就把人逼死啊?!?/p>
“這李家姑娘怎能如此絕情,徐尚書怎么說也是個大才子,因為老娘送命前程不就全完了嗎!”
“就是,你這大富大貴的沒必要為難我們苦出身?!?/p>
眼瞧著共情他們的人越來越多,我遞容兒一個眼色,她立刻會意道。
“大不敬的死罪,你們誰愿意擔著,來我家姑娘這兒排隊報名?!?/p>
很快周圍的人鴉雀無聲悄然散去了。
徐臨舟見狀,掩在袖中的手攥緊了,沉默片刻,他開口求我。
“銜光,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能看著我娘去死。”
“你知道的,我一路走到六部長官的位置,真的很不容易,我苦讀了這么多年圣賢書,不能就這么消逝了。”
事到如今他還是不知悔改,我冷笑,
“徐臨舟,你容不容易,關我屁事?”
“你不分公允,顛倒黑白,縱容親娘,就算你娘死了,難道你就沒有一份?”
徐臨舟還在嘴硬:“是我娘把我養(yǎng)這么大,又不是你?!?/p>
“我離京幾個月去探望外祖一家,沒想到回來家就成別人的了,用著我的東西,凌虐我的下人。如今好了,這都是因果報應!”
“我勸你呢還是趕緊想辦法復原這皇室御賜之寶,不然你娘就真沒活路了。”
我扔下最后一句,直接命人關上大門。
雖然我并不是非要了別人的命,但徐臨舟執(zhí)迷不悟。
對母親言聽計從,自己沒有一點主見,誰嫁給他誰倒霉。
第二天,我打算帶著容兒去城郊山上跑跑馬,放松下心情。
誰知剛開府門,一群百姓的叱罵聲和爛菜葉子臭雞蛋馬上把我淹沒了。
我仔細聽才明白怎么回事。
原來是老百姓們收了錢替人辦事造謠來了。
什么“水性楊花”“無才無德”“敗壞門風”“不知羞恥”全撲上來了。
不用想都知道誰買來充數的,我有點無語。
剛準備出門理論一番,便有官兵開道而來,兵刃閃著凜冽的寒光,百姓很快退讓開來。
我定睛一看,裴宴之身著銀甲,威風凜凜,冷冷掃過圍觀群眾,斷喝一聲。
“金吾衛(wèi)在此,誰敢鬧事?”
嗯...其實也不用這么大陣仗的。
裴宴之讓親衛(wèi)把領頭的抓走后,便進來與我敘舊。
“銜光,還沒來得及祝賀你解脫。當時聽聞師父走了沒多久你就成婚了,真替你惋惜?!?/p>
我笑笑,取出我珍藏的女兒紅,替他滿上。
“遇人不淑,不過一切都向好發(fā)展了。說起來我也很想念同你在戰(zhàn)場廝殺拼搏的日子,那才是真的暢快!”
我舉杯,與他一飲而盡。
當時少年,我們倚馬仗劍,縱酒歡歌。
他從未把我當做嬌弱女子,而是欣賞我的豪俠英氣,我們是真正的手足。
“待我處理好徐家的事,我想我會回到屬于我的天地間?!?/p>
“有我這個現(xiàn)成的幫手不用?。俊?/p>
裴宴之還是像小時候那樣打趣我。
我也不拒絕:“好啊,這幾天我真是累了,那就勞煩裴大將軍咯。”
“師妹你啊,被折磨的真是憔悴了。瞧瞧這大眼睛,都沒有光了。虧你還叫銜光。”他點點頭。
“不過李銜光,就該生于光,承繼榮耀。”
他又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