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后,我開始更加仔細地觀察周圍的一切。
我發(fā)現(xiàn)老人雖然表面上對我很好,但實際上一直在監(jiān)視我。
李管家經(jīng)常在我不注意的時候觀察我,而且房間里的一些物品位置經(jīng)常發(fā)生細微的變化,說明有人在我不在的時候搜查過。
他們在找什么?也許是在確認我是否真的失憶了。
我必須更加小心地偽裝。
第二天,林志強又來了,這次他帶來了一個女人。
"韻兒,這是婚禮策劃師張小姐,她會幫我們籌備婚禮。"
張小姐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看起來很專業(yè)。
"江小姐,聽說您失憶了?那真是太可惜了。不過沒關系,我們會為您安排一場完美的婚禮,也許能幫助您恢復記憶。"
她拿出一本厚厚的冊子:"這是我們的婚禮方案,您看看喜歡哪種風格。"
我翻看著冊子,看到了各種豪華的婚禮布置。
"這些都很美,但是......"我故意表現(xiàn)得猶豫,"我總覺得好像缺少了什么。"
"缺少什么?"林志強問。
"我不知道,也許是因為失憶的關系,我覺得這一切都很陌生。"
張小姐立刻說:"這很正常,很多新娘都會有這種感覺。不如我們先確定一個日期,然后慢慢準備,這樣您就有足夠的時間適應了。"
"日期我已經(jīng)定了。"林志強說,"就在下個月的14號,情人節(jié)。"
2月14日,那正是日記里提到的江韻的生日。
"為什么選這一天?"我問。
"因為這是你的生日啊。"林志強溫柔地說,"在你生日這一天結(jié)婚,多有意義。"
我的心里一陣惡寒。他要在江韻的生日這天和我結(jié)婚,這簡直是對死者的褻瀆。
"可是我不記得我的生日了。"我說。
"沒關系,以后我會提醒你的。"林志強說,"韻兒,我已經(jīng)等了你兩年,我不想再等了。我們盡快結(jié)婚,然后一起去國外旅行,換個環(huán)境,也許對你的記憶恢復有幫助。"
出國?我意識到這可能是他們的最終計劃。
一旦我出國,就更難尋求幫助了。而且在國外,他們可能會對我做任何事情。
"我不想出國。"我堅定地說,"我想留在這里,慢慢恢復記憶。"
林志強的臉色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正常:"好吧,那我們就在國內(nèi)度蜜月。"
接下來的幾天,張小姐經(jīng)常來別墅,和我討論婚禮的各種細節(jié)。
她看起來很專業(yè),但我注意到她經(jīng)常問一些奇怪的問題,比如我對過去有沒有印象,有沒有想起什么特別的事情。
我開始懷疑她不是真正的婚禮策劃師,而是來監(jiān)視我的。
與此同時,陳浩也在繼續(xù)調(diào)查。他通過各種渠道打聽當年給我做手術的醫(yī)生的情況,還想辦法接近林志強的公司,尋找相關證據(jù)。
一周后,他給我?guī)砹艘粋€好消息。
"我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他通過我們約定的方式聯(lián)系我,"那個醫(yī)生有個助手,兩年前參與了你的手術?,F(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在林志強的公司工作了,而且因為一些事情對林志強很不滿。"
"他愿意作證嗎?"
"我正在爭取。但是他要求很高的報酬,而且需要保證安全。"
"錢不是問題,但怎么保證他的安全?"
"這就需要你的配合了。"陳浩說,"我需要你想辦法拿到林志強犯罪的更多證據(jù),這樣我們就有足夠的材料讓警方同時逮捕所有相關人員,保護證人的安全。"
"你需要我做什么?"
"想辦法進入林志強的公司,或者他的住所,尋找更多證據(jù)。"
這很危險,但我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
第二天,我主動提出想去林志強的公司看看。
"我想了解一下志強的工作,也許能幫我想起一些事情。"我對老人說。
老人同意了,李管家開車送我去林志強的公司。
林氏投資公司位于市中心的一棟寫字樓里,規(guī)模不是很大,但裝修得很豪華。
林志強親自接待了我,帶我參觀了公司的各個部門。
"韻兒,這就是我的辦公室。"他打開一扇門,"以后你可以經(jīng)常來這里陪我。"
辦公室很大,有一面墻都是書架,另一面墻掛著各種證書和照片。
我注意到其中有一張照片,是林志強和一個年輕女人的合影。
那個女人長得和我很像,但仔細看又有些不同。
"這張照片里的女人是誰?"我問。
林志強看了一眼,臉色變了:"這是......這是我妹妹。"
"你妹妹?"我裝作很好奇,"她現(xiàn)在在哪里?我能見見她嗎?"
"她......她已經(jīng)不在了。"林志強的聲音有些顫抖,"兩年前出了意外。"
我感到一陣悲傷。那張照片里的女人就是真正的我,林小雨。
而現(xiàn)在,我的哥哥卻說我已經(jīng)不在了。
"真可惜。"我說,"她看起來很漂亮。"
"是的,她很漂亮,也很善良。"林志強說,"我很想念她。"
想念?如果他真的想念我,為什么要讓我失憶?為什么要抹除我的身份?
"能告訴我她是怎么出意外的嗎?"我繼續(xù)問。
林志強明顯不想談這個話題:"車禍,很突然。我們不說這些了,我?guī)闳タ纯雌渌胤健?
我們繼續(xù)參觀,當林志強去洗手間的時候,我趁機進入了他的辦公室。
我快速搜查了他的辦公桌,在一個抽屜里找到了一個文件夾。
文件夾里有很多醫(yī)療記錄和轉(zhuǎn)賬憑證,其中有一份文件讓我震驚了。
那是一份整容手術的方案,詳細記錄了如何把我的臉改造成江韻的樣子。
方案上還標注著:患者林小雨,手術目的:身份替換。
我用手機快速拍下了這些文件,然后把文件夾放回原處。
林志強回來的時候,我正假裝在欣賞墻上的照片。
"看什么看得這么認真?"他問。
"我在看你和妹妹的照片。"我說,"你們兄妹的感情一定很好。"
林志強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是的,我們從小就很親密。所以她的死對我打擊很大。"
"我能理解。"我說,"失去親人是最痛苦的事情。"
"是的。"林志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所以我現(xiàn)在更加珍惜身邊的人,包括你。"
我勉強笑了笑,心里卻在想:你珍惜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利用價值。
回到別墅后,我立刻把拍到的文件發(fā)給了陳浩。
陳浩很快回復:"這些證據(jù)很重要,但還不夠。我們需要找到更直接的證據(jù),證明林志強綁架了你并強制你接受手術。"
"那個助手怎么樣了?"
"他答應了,但是要求先付一半的錢。"
"沒問題,你需要多少?"
"五十萬。"
這是一筆巨款,但我現(xiàn)在有江韻的身份,應該能夠動用她的資產(chǎn)。
第二天,我告訴老人我想去銀行取一些錢,買些婚禮用品。
老人沒有懷疑,讓李管家陪我去銀行。
在銀行,我用江韻的身份證和卡片取出了五十萬現(xiàn)金。
我把錢交給陳浩,他很快安排了和那個助手的見面。
見面地點在一個偏僻的咖啡廳。
那個助手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很緊張。
"我可以告訴你們真相。"他說,"但是你們必須保證我的安全。"
"我們會保護你的。"陳浩說,"你只需要如實說出當年發(fā)生的事情。"
助手點點頭,開始講述兩年前的經(jīng)歷。
"兩年前的三月,林老板找到我們醫(yī)生,說要給一個女孩做整容手術。但是那個女孩是被強行帶來的,一直在反抗。"
"那個女孩就是我?"我問。
"應該是。"助手看了看我,"她和你很像,但臉型有些不同。"
"然后呢?"
"林老板說這個女孩精神有問題,需要先給她注射鎮(zhèn)靜劑。但我后來才知道,那不是鎮(zhèn)靜劑,而是一種能夠破壞記憶的藥物。"
我的心跳加速:"什么藥物?"
"一種實驗性的藥品,專門用來破壞海馬體的功能,讓人失去記憶。"
"這種藥合法嗎?"
"當然不合法。這是違禁藥品,只有在極特殊的醫(yī)學研究中才能使用。"
陳浩問:"你有相關的記錄嗎?"
"有。"助手拿出一個U盤,"我偷偷保存了手術錄像和用藥記錄。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所以留了證據(jù)。"
我接過U盤,手都在顫抖。
這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證據(jù),證明林志強犯罪的鐵證。
"為什么現(xiàn)在才拿出來?"陳浩問。
"因為我害怕。"助手說,"林老板勢力很大,我不敢得罪他。但是現(xiàn)在他要結(jié)婚了,我覺得那個女孩太可憐了,我不能再沉默下去。"
有了這些證據(jù),我們終于可以報警了。
但是陳浩提醒我:"我們必須同時收集所有人的犯罪證據(jù),包括江老爺子的。不然只抓了一部分人,其他人可能會毀掉證據(jù)或者逃跑。"
"那你覺得還需要什么證據(jù)?"
"我們需要證明江老爺子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江韻,但仍然利用你的證據(jù)。"
這確實是個問題。雖然我知道江老爺子在利用我,但我沒有直接的證據(jù)。
"我會想辦法的。"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