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幾萬…”“我們…我們哪來那么多錢…”“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媽…等死…”透析費？

換腎？我的吼聲戛然而止！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猛地扼住了喉嚨！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岳母…王桂芬？她下午明明好好的！健步如飛！風濕都好了！哪來的透析？換腎？

“你…你說什么？”我的聲音干澀得厲害，帶著不敢置信的顫抖，“媽…媽怎么了？

她下午…”林薇抬起淚眼，絕望地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巨大的悲傷和無力。

“下午你見到的…是我小姨…”“我媽的親妹妹…”“我媽她…她…”林薇的話沒說完。

突然！“咳…咳咳咳…”一陣極其壓抑、沉悶、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的咳嗽聲，

從我們臥室旁邊那間一直緊閉著的、作為雜物間的小次臥里傳了出來！那咳嗽聲斷斷續(xù)續(xù)，

帶著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在死寂的夜里，清晰得令人心悸！

我的身體猛地一僵！所有的憤怒、質問、震驚，在這一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咳嗽聲徹底凍結！

我像一尊石化的雕像，僵硬地、極其緩慢地轉過頭。

目光死死地釘在那扇緊閉的、此刻微微透出一絲門縫的小次臥門上。

林薇的臉色也在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她驚恐地看向那扇門，又看向我，眼神里充滿了哀求。

“老公…”她想說什么。但我已經什么都聽不見了。巨大的、不祥的預感像冰冷的潮水，

瞬間將我淹沒！我猛地站起身！幾步沖到那扇門前！“別！老公！別進去！

”林薇尖叫著撲過來想拉住我。但我比她更快！我的手，已經用力按在了冰涼的門把手上！

猛地一推！“吱呀——”門開了。

一股濃烈到刺鼻的消毒水混合著藥味、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屬于重癥病人的衰敗氣息，

撲面而來！瞬間充斥了我的鼻腔！房間沒有開大燈。

只有床頭一盞昏暗的、慘白的小夜燈亮著。借著那微弱的光線，

我看清了房間里的景象——那張小小的單人床上。躺著一個枯瘦如柴的人形。

嶙峋的骨架在薄被下幾乎看不出起伏。臉色是死灰般的蠟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