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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朱砂債 寫本小說壓壓驚 10634 字 2025-08-12 04: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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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磊落險峰行(5 月 12 日 14:30)教堂穹頂?shù)牟世L玻璃被暴雨洗得發(fā)亮,

陽光穿破云層的瞬間,光斑在蘇晚的婚紗上流轉(zhuǎn),像一攤被揉碎的金箔。

我盯著她頸側(cè)那顆朱砂痣 —— 五年前在大理的客棧,她剛洗完澡,

裹著我的白襯衫坐在窗臺,指尖按住那點紅輕笑:“這是愛神蓋的章,專屬于陸沉舟。

”此刻那枚 “印章” 下方,臥著半枚淡紫色的吻痕,像被踩爛的葡萄,

在圣潔的婚紗映襯下愈發(fā)刺目。司儀的聲音裹著潮濕的空氣砸下來:“陸沉舟先生,

你是否愿意娶蘇晚女士為妻?”賓客席傳來細碎的議論,

前排的商界伙伴們端著香檳杯的手微微頓住。我眼角的余光掃過第三排,

林星辰穿著藕粉色伴娘裙坐在那里,裙擺上繡的鈴蘭被雨水洇成了深綠色。她總是低著頭,

長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陰影,像怕見光的蝶??删驮谶@一瞬,她忽然抬頭,

目光直直撞進我眼里。那雙常年覆著水汽的眼睛里,竟浮著層搖搖欲墜的淚光。

教堂側(cè)門沒關(guān)嚴,風卷著雨后的涼氣灌進來,帶著百合香和花崗巖的腥氣。

蘇晚的婚紗拖尾在紅毯邊緣掃過,我才發(fā)現(xiàn)裙擺下擺沾著幾星泥點,像濺在雪上的墨。

“等等?!?我的聲音比預(yù)想中更穩(wěn),指尖捏著西裝內(nèi)袋里的手機,金屬殼子硌得掌心生疼。

全場的呼吸仿佛被掐斷了。蘇晚臉上的微笑僵住,唇角的弧度像被凍住的波浪。

她頸側(cè)的痣在光斑里跳了跳,像活過來的蟲子?!瓣懗林?,你鬧夠了沒有?

” 她的聲音發(fā)緊,手在婚紗裙擺下攥成了拳。我看見她無名指上的鉆戒,

是我上個月在日內(nèi)瓦拍下的鴿血紅,此刻正硌著她的指節(jié)發(fā)白。我沒理會她,

點開了林星辰今早塞給我的手機。屏幕亮起時,她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炸開回憶:“陸總,

備用機,防信號屏蔽的?!?那時她站在化妝間門口,發(fā)梢還沾著外面的雨珠,

我只當是她一貫的謹慎 —— 這個從初中就跟著我的姑娘,

總把 “周全” 二字刻在骨子里。監(jiān)控視頻的畫面有些晃,是會所包廂的角落視角。

蘇晚穿著黑色吊帶裙,背對著鏡頭,頸側(cè)的痣在昏暗的燈光下異常清晰。

她正拽著個男人的領(lǐng)帶,聲音尖銳得像玻璃劃金屬:“周慕白,

陸沉舟的礦產(chǎn)權(quán)文件到底到手了沒有?你別告訴我,你真對他那個病秧子姐姐動了心思?

”男人的笑聲混著酒瓶碰撞的脆響:“急什么?等你嫁進陸家,那些文件遲早是我們的。

”“周慕白是我姐夫?!?我把手機舉高,視頻的光映在教堂的彩繪玻璃上,

讓那些天使像都染上了血色。香檳塔倒塌的聲音震得人耳膜疼。琥珀色的液體漫過紅毯,

在蘇晚的婚紗下擺暈開,把雪白染成污濁的棕黃,像極了十年前地震現(xiàn)場的顏色。

“是你逼我的!” 她突然尖叫著扯下頭紗,珍珠串砸在地上彈開,

“你父親當年把我從廢墟里拖出來,不是救我,是把我當寵物養(yǎng)!他給我吃穿,

是為了看我這個孤兒在他面前搖尾巴!”她眼里的恨意讓我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樣子。

十歲的小姑娘跪在廢墟里,懷里死死抱著個鐵皮募捐箱,

箱子上印的 “抗震救災(zāi)” 被血糊了一半。父親把她拉出來時,

箱底的鎖扣還掛著半截布條 —— 后來審計時才發(fā)現(xiàn),

那箱子里裝著本該送往災(zāi)區(qū)的二十萬善款。手機在掌心震動,是條陌生號碼的短信,

發(fā)信人備注是 “周慕白”:“陸沉舟,算你狠。但蘇晚懷了你的孩子,三個月了。

”我盯著那條短信看了三秒,指尖劃過刪除鍵。轉(zhuǎn)身時,林星辰正站在我身后,

藕粉色裙擺沾了片香檳漬,像落了只垂死的蝶。我抓住她的手腕按在我心口,

那里的心跳亂得像要炸開:“星辰,這里從來只有你?!彼鋈恍α?,眼淚砸在我鎖骨上,

燙得像火?!翱赡悴恢溃?她的聲音混著教堂外的煙花聲,輕得像嘆息,

“我弟弟根本沒入獄 —— 那是蘇晚編的謊話。我配合她演戲,只是想離你近一點。

”窗外的煙花炸開,把她的臉照得忽明忽暗。我才看清她眼里的東西:有藏了十幾年的愛慕,

有算計得逞的狡黠,還有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恐慌。原來這場婚禮里,我們都在扮演獵人。

蘇晚獵取財富,周慕白獵取地位,林星辰獵取我的心??傻筋^來,誰不是被欲望困住的獵物?

彩窗上的光斑漸漸暗下去,像誰用手捂住了太陽。我看著蘇晚癱坐在被香檳浸透的紅毯上,

婚紗下擺的泥點洇開成一片,

忽然想起十年前那個抱著募捐箱的小女孩 —— 那時她眼里的光,和現(xiàn)在林星辰眼里的,

其實是同一種東西。

第二章:蘇晚?玉璧月華明(5 月 12 日 15:00)48 小時前,

試衣間的鏡子蒙著層薄灰。周慕白從背后環(huán)住我時,我聞到他西裝上的雪松香水味,

和陸沉舟慣用的那款一模一樣。“礦產(chǎn)權(quán)文件的掃描件到手了?” 他的下巴抵在我發(fā)頂,

鏡子里映出他瞳孔里的貪婪,像盯著腐肉的禿鷲。我推開他,

婚紗的裙撐硌得肋骨生疼:“陸芷晴上周就把文件鎖進銀行保險柜了,

鑰匙在她和陸沉舟手里各存一把。”“那就想辦法讓陸沉舟把鑰匙給你。

” 他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支錄音筆,金屬外殼有道明顯的裂痕,“把他哄住,

婚禮結(jié)束前必須拿到?!蔽夷笾侵т浺艄P,指腹劃過那道裂痕。上周在周慕白的別墅,

他喝醉了摔東西,這支筆就是那時被砸在水晶燈上的。他紅著眼吼:“蘇晚你別忘了,

當年若不是我爸幫你藏起那箱善款,你早蹲大牢了!現(xiàn)在跟我談條件?

”鏡子里的我深吸一口氣,扯了扯婚紗領(lǐng)口。領(lǐng)口內(nèi)側(cè)別著枚小巧的 SD 卡,

貼著皮膚發(fā)燙 —— 那是我托人復(fù)制的礦產(chǎn)權(quán)備份,周慕白還不知道。

梳妝臺上的相框被風吹得晃了晃。照片里的我扎著羊角辮,

抱著鐵皮募捐箱站在地震后的廢墟前,箱子上的紅漆被雨水沖得斑駁。

照片背面有行歪歪扭扭的字:“等我長大,要把爸爸媽媽的錢都拿回來。

”沒人知道這照片的秘密。那天我在預(yù)制板下聽見陸芷晴的哭聲,她懷里也抱著個募捐箱,

比我的小些,上面印著 “希望小學(xué)”。我拖不動壓著她腿的鋼筋,

就先把她往安全地帶挪了三米??僧斘铱匆娝渥永锫冻龅陌僭n票時,

突然想起爸爸媽媽被埋在樓下的存折 —— 我瘋了似的搶過她的箱子就跑,

跑出去很遠才發(fā)現(xiàn),懷里抱的是她的,而我自己的那個,早被壓在廢墟里了。

善與惡原來可以擠在同一秒發(fā)生,像硬幣的兩面,連我自己都分不清哪面朝上。“在想什么?

” 周慕白的聲音把我拽回現(xiàn)實。他正彎腰系鞋帶,

我看見他襪子腳踝處磨出了個洞 —— 這個總穿定制西裝的男人,

骨子里還是改不了窮酸氣,就像他永遠學(xué)不會陸沉舟那種漫不經(jīng)心的矜貴。

“想陸沉舟會不會發(fā)現(xiàn)?!?我摸著小腹,那里有個八周大的生命在悄悄發(fā)芽。

上周趁陸沉舟喝醉,我用他書房里的取樣瓶存了些東西,找私人醫(yī)院做的人工授精。

這孩子必須是陸沉舟的,這是我最后的籌碼。周慕白直起身時,

鏡子里的他突然笑了:“發(fā)現(xiàn)了又怎樣?他舍不得動你?!爆F(xiàn)在想來,他說得對,又不對。

當陸沉舟舉起手機,監(jiān)控視頻里我的聲音在教堂里回蕩時,

我確實聽見了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但不是因為害怕,

而是因為荒謬 —— 我演了五年的溫順,竟被這么個粗糙的視頻戳穿,像個拙劣的小丑。

香檳塔倒塌時,琥珀色的液體漫過腳背,我突然想起十年前的雨。

那時我穿著染血的校服裙站在廢墟上,雨水混著泥水流進鞋里,和現(xiàn)在的觸感一模一樣。

“是你逼我的!” 我扯下頭紗,珍珠滾落在地,“你父親用‘收養(yǎng)’把我關(guān)在陸家別墅,

你用‘愛情’捆著我!你們都覺得我是條可以隨意擺弄的狗!”賓客席上的陸芷晴捂著臉哭,

肩膀抖得像風中的枯葉。她大概還不知道,自己深愛的丈夫,

正和我合謀要吞掉她娘家的產(chǎn)業(yè)。更可笑的是,她手里那把保險柜鑰匙,

是昨天我?guī)退竺婺r,偷偷用印泥拓下來的。林星辰說出 “我弟弟根本沒入獄” 時,

我愣住了。那個總低著頭的秘書,每次給我送文件時都會手抖,我一直以為她是怕我。

原來她藏得比誰都深,

道她弟弟早在三年前就病死在看守所了 —— 是我故意告訴她 “你弟弟在周慕白手里”,

她才肯乖乖配合我演戲。窗外的煙花又炸開一輪,紅的綠的光映在陸沉舟臉上。

他正低頭聽林星辰說話,側(cè)臉的弧度溫柔得像假的。我突然明白,

這場游戲里最可悲的不是我,是那個以為自己掌控一切的男人 —— 他愛上的,

從來不是真實的我,也未必是真實的林星辰?;榧喯聰[的香檳漬已經(jīng)發(fā)黑,像塊干涸的血跡。

我摸著小腹笑出聲,眼淚卻流了下來。這孩子來得真巧,

剛好趕上這場所有人都在說謊的盛宴。

第三章:林星辰?馬疾香幽(5 月 12 日 17:00)72 小時前的暴雨夜,

我把陸沉舟拽進教堂側(cè)門時,他的西裝肩膀已經(jīng)濕透。雨珠順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往下掉,

像斷了線的珠子?!疤K晚的孕檢報告是假的?!?我從帆布包里掏出個牛皮紙信封,

指尖因為緊張泛白,“但她不知道,我早就去醫(yī)院調(diào)了真的 —— 她確實懷孕八周了。

”陸沉舟捏著報告的手指在發(fā)抖,指節(jié)泛白?!昂⒆邮俏业??” 他的聲音很啞,

像是被雨水嗆過。教堂的彩繪玻璃在他身后投下斑斕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像個孤獨的驚嘆號。我咬著下唇搖頭:“是周慕白的。她用假報告逼你結(jié)婚,

是為了方便轉(zhuǎn)移礦產(chǎn)權(quán)?!彼蝗话褕蟾嫒喑梢粓F,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金屬垃圾桶發(fā)出沉悶的響聲,在空蕩的教堂里格外刺耳?!八秊槭裁匆@么做?

” 他的聲音里帶著我從未聽過的茫然,“陸家待她不薄。”我望著他潮濕的睫毛,

突然想起初中時的雨天。他把傘塞給我,自己淋著雨跑回教室,白襯衫貼在背上,

勾勒出單薄的脊梁。那時他還不是陸氏集團的繼承人,

只是個會把最后半瓶水分給災(zāi)區(qū)轉(zhuǎn)學(xué)生的少年?!耙驗槭昵澳窍渖瓶睢!?我蹲下去,

從帆布包底層翻出個鐵盒子,生銹的鎖扣硌得手心疼,

“她以為你父親是為了掩蓋她偷善款的事才收養(yǎng)她,其實不是 —— 當年舉報她的人,

是周慕白的父親?!辫F盒子里裝著我弟弟的照片,他穿著囚服,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

照片旁邊是張泛黃的判決書:盜竊罪,有期徒刑五年。

可他根本沒等到出獄 —— 三年前冬天,他在看守所突發(fā)哮喘,等救護車來時已經(jīng)沒氣了。

蘇晚找到我時,手里拿著這張判決書?!澳愕艿苓€在我手里。

” 她坐在我租的地下室沙發(fā)上,指甲涂著猩紅的指甲油,“想讓他減刑,

就幫我盯著陸沉舟?!蔽抑浪谌鲋e。我去看守所問過,他們說弟弟早就沒了。

可我還是答應(yīng)了她 —— 只要能留在陸沉舟身邊,哪怕是做棋子,我也認了。

“我們得去組織婚禮?!?陸沉舟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掌心滾燙,

“礦產(chǎn)權(quán)文件不能落在他們手里?!蔽覀冮_著他的越野車沖出教堂時,雨下得更大了。

輪胎在泥濘的路上打滑,陷進個水坑里。陸沉舟猛砸方向盤,真皮套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他突然轉(zhuǎn)頭看我,眼里的光很暗,“你一直在騙我。

”雨水順著車窗往下流,像一道道淚痕。我看著他失望的眼睛,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

“因為十年前地震,你救了我,卻沒能救我弟弟。” 我的聲音發(fā)顫,帶著哭腔,

“他是為了幫我撿掉在廢墟里的學(xué)生證,才被塌下來的預(yù)制板砸中了腿。

后來周父說他偷了工地的鋼筋,把他送進了少管所 —— 那都是蘇晚父親安排的。

”陸沉舟的動作頓住了。他望著雨幕里模糊的教堂尖頂,忽然低聲說:“對不起。

”我不知道他是在為沒能救我弟弟道歉,還是在為這些年沒看穿我的謊言道歉。

其實都不用了。從我決定配合蘇晚的那一刻起,我就沒資格要他的道歉了。

車窗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蘇晚舉著把黑色的傘站在雨里,

婚紗裙擺在泥水里拖出長長的痕跡?!澳銈兣懿坏舻摹!?她的聲音隔著雨幕傳來,

帶著詭異的笑意,“礦洞的炸藥,還有一個小時就炸了。”我這才想起蘇晚昨天說的話。

她說要在婚禮結(jié)束后去礦洞祈福,讓陸沉舟把保險柜鑰匙給她保管,“沾沾礦脈的靈氣”。

原來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留活口。陸沉舟突然發(fā)動汽車,引擎發(fā)出嘶吼。

輪胎濺起的泥水打在蘇晚的婚紗上,像潑了盆墨。“坐穩(wěn)了。” 他抓住我的手,

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過來,“我們?nèi)ゲ鹫◤?。”我看著他緊抿的下頜線,突然不怕了。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能和他一起,好像也沒那么可怕。鐵盒子里的糖紙被風吹出來,

飄到副駕的腳墊上 —— 那是初中時他給我的水果糖,我一直沒舍得扔。原來有些愛,

真的可以藏十幾年,像埋在土里的種子,就算不見光,也能悄悄發(fā)芽。

第四章:周慕白?且試天下如兒戲(5 月 12 日 18:30)獄警把手機塞給我時,

鐵柵欄外的探照燈剛好掃過我的臉?!爸挥?10 秒,快點?!?他的聲音壓得很低,

警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煙盒 —— 是我托人送的軟中華。我快速點開短信界面,

指尖因為緊張發(fā)僵。屏幕上的時間在跳:00:07,00:06...“陸沉舟,你贏了。

但蘇晚懷孕了,孩子是你的。”發(fā)送鍵按下去的瞬間,手機震動了一下,隨后屏幕變黑,

自動格式化。這是黑市買的 “閃信” 手機,消息發(fā)出后十秒自動銷毀,查不到任何痕跡。

我把手機還給獄警,他接過時朝我使了個眼色。我知道他的意思 —— 那五千塊錢沒白花。

鐵窗外面,月亮被烏云遮住了。我摸著錢包里的照片,女兒穿著粉色公主裙,

站在游樂園的旋轉(zhuǎn)木馬前,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她今年五歲,還不知道爸爸是個階下囚,

只知道每次視頻時,爸爸都在 “很遠的地方工作”。三天前,蘇晚來看守所看我。

隔著厚厚的玻璃,她的臉在探照燈下顯得很白?!暗V洞的炸藥我已經(jīng)埋好了。

” 她用內(nèi)線電話說,聲音像淬了冰,“婚禮結(jié)束后,你就說陸沉舟攜文件潛逃,

礦洞爆炸是他畏罪銷毀證據(jù)。”“你瘋了?” 我攥著電話聽筒的手在抖,

“那里面還有礦工!”“死幾個礦工算什么?” 她突然笑了,

嘴角勾起的弧度和她母親一模一樣,“當年地震死了那么多人,誰還記得?

”我盯著她頸側(cè)的痣,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樣子。十五歲的少女坐在陸家別墅的秋千上,

穿著白色連衣裙,像個易碎的瓷娃娃。可她轉(zhuǎn)身時,我看見她手里捏著只死麻雀,

眼神冷得像冰。那時我剛?cè)⒘岁戃魄?,在陸家處處受氣?/p>

陸沉舟的父親總在酒桌上說:“慕白啊,你這出身,能娶到我們家芷晴,

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蘇晚就在旁邊笑,遞酒時故意把紅酒灑在我西裝上。

“我們是一類人?!?有天她在花園里攔住我,手里把玩著把水果刀,

“都想把陸家踩在腳下?!彼f對了。我恨陸家的傲慢,恨他們看我時那種施舍般的眼神。

所以當蘇晚說可以幫我拿到礦產(chǎn)權(quán)時,我答應(yīng)了。我想賺很多很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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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2 04:1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