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大陸,以武為尊。
然而,突然的一場靈氣復蘇降臨,使得無數人紛紛開始有了靈根覺醒跡象。
靈根分為金、木、水、火、土五種,其中又從低到高分為下品、中品、上品、極品。
擁有靈根者,可根據靈根屬性獲得不同的功法及特殊效果,不管是戰(zhàn)斗還是各方面,都早已非尋常武夫能及。
慢慢地,那些靈根擁有者逐漸嶄露頭角,成為家族或宗門驕傲,而那些沒能覺醒靈根之人,不管以往有多優(yōu)秀,也逐漸被人看不起,逐漸被冷落。
境界劃分為:引氣入體、煉氣、筑基、結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體、大乘。每個境界又細分為一到九重,以及九重大圓滿。
一年時間悄然過去,天武大陸中的一些大家子弟,以及一些天賦異稟之人已經達到了煉氣九重境,摸到了筑基的門檻,而那些沒能覺醒靈根之人,卻慢慢被世人區(qū)分開來,似乎總要低人一等。
天元城,白家祠堂!
“白玄,經過族中長老多次商議,最終一致決定,你的父親已經不再適合當白家家主,而你作為之前的白家少主,所以此事理應通知你一聲。”
大長老白恒說完,目光轉向了一旁的二長老,眼中帶著幾分火熱。
白玄扭頭看了看坐在下方的父親,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白云天無奈地刻意將頭低下了一些。
而此時,二長老已然起身,一邊朝著祠堂中的主位上走去,一邊故意作出一副無奈的表情,道:
“唉!這些年云天以及小玄都為家族出力不少,可如今時代變了,現在靈氣復蘇已經過去一年,烽兒都已經達到了煉氣三重的境界,可你們父子都還無法覺醒靈根?!?/p>
“現在已經是修行時代,再厲害的武夫在修士面前,那也不夠看。”
一邊說著,二長老白蒼悟一邊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曾經白家功夫最高的白云天,才又繼續(xù)道:
“眼下我白家兩百多口人之中,就數我家烽兒的中品金靈根最為出色,待他繼任少主之位后,我定然督促他好好為家族做貢獻,帶領我白家走向輝煌?!?/p>
話音落下,一個年齡和白玄相仿的青年意氣風發(fā)地大步走進祠堂,來人正是二長老的兒子白烽。
白烽進門后,對著眾人微微拱手,一臉自傲。
“諸位,從今往后,我白烽必將竭盡全力,帶領我白家在這天元城闖出一片天?!?/p>
白家,在天元城不過是個二流家族,但之前憑借白云天的一身好功夫,白家在天元城也算混得還不錯,除了四大家族外,也沒有人敢輕易招惹白家。
白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時離開的祠堂,一個人失魂落魄,漫無目地走在大街上。
雨水慢慢將他的身體淋濕,他卻絲毫不為所動。
是啊,現在的世道變了。
自己五歲開始跟隨父親父親學武,十歲便時常跟隨族人進山打獵,十五歲時,他在山中尋到一處礦脈,為家族帶來了極大的收益。
十六歲,在整個白家同輩之中無敵手,就連大個五歲的堂哥也打不過他,那時候,他是整個白家的驕傲。
各大長老看他的眼神帶著慈愛,一度認為他能帶領白家再創(chuàng)輝煌,也是在那時,直接將他認定為少主,也就是白家的下一代接班人。
十八歲,也就是今年,因為與白家實力相當的趙家欲搶奪白家的那處礦脈,他沒有靈根依舊身先士卒,與趙家之人苦戰(zhàn)數個時辰,才等來了家族的支援。
自己因為身負重傷還足足躺了三個月。
然而,三個月過去,他剛能下床,迎來的第一個消息卻是如此。
白玄苦笑一聲,他沒有恨,也沒有怨。
有的只是濃濃的不甘。
白家兩百四十余口人中,有近一半人覺醒了靈根,可沒想到的是自己雖然能感受到這世間的空氣中似乎多了一種神秘力量,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吸納與利用。
曾經一度信心滿滿,意氣風發(fā)的他已然不知該何去何從,現在他連對付一個煉氣一重的同齡人都幾乎沒有勝算,更不要說這種差距還是每天都在增加。
就連自己父親,那個當初霸氣無雙的白家家主,現在也完全被一個十八歲的白烽輕松碾壓。
這便是修士與普通人的區(qū)別,自己父親的一身功夫苦練了數十載,吃的苦難以想象,但卻被一個修行一年的年輕人輕松打敗,這想起來就覺得很是可笑。
“小伙子,給老叫花打壺酒喝吧!”
白玄思緒萬千之際,一只臟兮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扭頭,是一個老熟人,天元城的一個老叫花。
白玄苦笑,隨后擺了擺手。
“老人家,不好意思,今日我沒有錢?!?/p>
說完,白玄繞開對方手掌,就要離開。
然而,那只臟手卻是一把抓住了他,隨后一個落湯雞一般的面容湊到了他的面前。
“小伙子,沒錢就算了,白吃白喝你十年,今日老夫便送你一個生辰禮物。”
話音未落,一股強大的拽力拽著白玄急速往城外跑去。
這老叫花平時看起來行將就木的樣子,白玄也沒想到他竟然力氣這么大。
此時天空下著雨,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多,但兩人的速度卻很快。
甚至……似乎帶起了殘影。
白玄只感覺自己雙腿似乎都跑得離地了,身子卻不受控制地跟隨著老叫花。
不多時,二人竟然來到了天元城外無峰山的山頂上。
這里雖是山頂,但方圓近十里卻是一個平臺,因為這山沒有山峰,所以名為無峰山。
平時打獵時,白玄也沒少來這里,距離城中,少說也有二三十里地,但自己跟隨老叫花似乎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竟然就到了。
不等白玄發(fā)問,卻見老叫花站在山崖前,目光瞭望著遠方,神情也突然變得鄭重起來。
“小伙子,你可知我是誰?”
白玄略微思索片刻,他與這老叫花雖然相識多年,但自己卻從未問過對方姓名,這讓白玄有些尷尬。
“老人家,我確實不知道你是誰,不過你為何會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
老叫花聞言,轉頭看向他時,臉上竟然露出了慈愛之色。
“小伙子,你或許已經忘記了,可老夫卻是沒忘?!?/p>
“可還記得十年前的今天,咱們第一次相遇,你給了老夫一個包子,并且說那天是你的生辰?!?/p>
“自那以后,你每天都會給老夫一兩個包子,有時候還有酒,雖然這些你都沒有在意,但老夫內心早已將你當成了自己兒子一般看待。”
說至此處,老叫花慈愛的眼神之中又多出了些許悲傷和決然,他輕輕拍了拍白玄的肩膀。
“一晃十年過去,如今你已不是當初那個孩童,而老叫花雖然沒酒喝了,卻也給你準備了一個生辰大禮!”
說完,不等白玄反應,老叫花周身氣勢猛地一變,渾身一股強大的勁氣爆發(fā)而出,將他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凌亂的發(fā)絲隨風飛舞,周身的雨水竟然直接被這股力量盡數震飛。
在他的周圍,似乎有一個無形的屏障,讓所有雨水都無法靠近他的身體分毫。
與此同時,他雙手緊緊抓住了白玄的雙手,在強大的力量之下,白玄的身體竟直接離地而起,懸浮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