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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歡養(yǎng)傷養(yǎng)到第三日,林安瑤就帶著婢女找來了。
她一身華服坐在桌案前,眼尾鄙夷地瞥看向她。
蘭嬤嬤見狀,則是站到許清歡的面前,譏誚地沖她開口:“你有福了,公主見你面善,打算帶你回公主府好好學(xué)學(xué)規(guī)矩,將來也好盡心侍奉謝太傅。”
許清歡臉色一凝,“謝公主好意,只是民女愚笨,就不煩勞公主您——”
“啪!”
凌厲的掌風(fēng)狠狠打了下來,許清歡的臉?biāo)查g紅腫痛麻。
“你個賤蹄子,怎么和公主說話的!公主一片好心,你竟然還敢不領(lǐng)情!”
許清歡唇角溢出血跡,雙耳嗡鳴聲一片。
林安瑤哪里是想教她規(guī)矩,她只是不想她和謝清容住得太近,于是想方設(shè)法地要折磨她罷了。
見她依舊不肯松口謝恩。
坐在一旁的林安瑤頓時變了臉色,她將手中杯盞重重砸在桌面。
蘭嬤嬤像是收到了指令,猛地再次抬起手。
毫無抵抗之力的許清歡,只能下意識地緊閉雙眼。
“住手!”謝清容的聲音忽然響起。
他冷眼看向站在許清歡面前的人,“蘭嬤嬤,你一再傷害我的人,是不是也太不將我這太傅放在眼里了!”
“砰!”
杯盞應(yīng)聲而碎。
“你說什么?你說她是你的人?!”林安瑤一雙美目里蓄滿了盈盈淚水,正直勾勾地看著他。
謝清容怔愣一瞬,他還以為來的只有蘭嬤嬤。
林安瑤死咬著唇,臉色煞白地盯著謝清容。
見她這樣,謝清容不免又是一陣心疼,“松口!”
林安瑤毫不理會,身形顫了又顫。
“謝太傅,您怎么冤枉老奴都不要緊,可您怎么能這樣對待公主呢!”
“公主好心好意的要帶您這未過門的妻子去學(xué)規(guī)矩,就是怕她大婚那日丟了您的臉面,您倒好,就這么不分青紅皂白的傷了公主的心!”蘭嬤嬤在一旁煽風(fēng)點(diǎn)火。
很快,謝清容就敗下了陣。
他一臉心疼愧疚,伸手將林安瑤的下唇輕輕撥開,“瑤兒,是我的錯,你別傷害自己?!?/p>
“不就是去你府上學(xué)規(guī)矩嗎,這是許清歡的福氣?!?/p>
他話音剛落,許清歡猛地抬頭去看他。
可他的眼里,一如既往,只有林安瑤。
看著眼前曖昧糾纏的二人,許清歡攥緊了拳。
一字一句,開口道:“我!不!去!”
她要嫁的人根本就不是謝清容。
她為什么要為了他去承受林安瑤的折辱!
“謝太傅,您聽聽!您這個未過門的夫人,可真是粗鄙無知!”蘭嬤嬤譏諷著笑。
謝清容目光驟冷,他一把將許清歡拉至門外無人的地方。
她身上未長好的傷口再次崩裂,可他絲毫沒有察覺。
謝清容只是面色一凜地朝她開口道:“公主是皇后娘娘最疼愛的女兒,她若是知道公主在你這里受了委屈,你覺得你還有命活嗎!”
“清歡,你聽話,萬事有我,只是學(xué)幾日規(guī)矩而已?!?/p>
許清歡慘白地臉扯了一抹笑。
謝清容明明是不舍得林安瑤失望,卻還要裝作是為她著想。
她冷冷地掙脫開被他禁錮的手。
“好,我去?!?/p>
有一點(diǎn)謝清容說得對。
在她離開前,她絕不能死!
謝清容要送她們回府,卻被太子一道急召給叫走。
馬車行至拐角口突然停了下,一雙手從許清歡的背后伸了過來,迅速將她從車內(nèi)拖出,重重丟在馬下!
她背摔在地,牽動舊傷,痛得悶哼一聲。
林安瑤緩緩掀簾,冷笑一聲。
“你這樣的賤民,也配坐我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