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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嬤嬤恍然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嗐,我當(dāng)什么呢!”
“謝太傅,哦不,駙馬爺!那自然是公主在哪兒,老奴在哪兒??!”
謝清容瞳孔驟然一縮。
公主?
他腳步下意識地后退,迅速轉(zhuǎn)身,將目光放在不遠處的女人身上。
兩側(cè)的手臂微微發(fā)顫,指尖輕輕蜷縮,“公…公主?”
“是啊駙馬爺!您還等什么呢,趕緊掀了蓋頭,和公主一起喝了合巹酒吧!”
蘭嬤嬤打發(fā)走了瞧熱鬧的人。
又一臉笑意地將房門關(guān)上。
謝清容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腿,緩步走到了林安瑤的面前。
他喉管上下滾動。
像是要證實什么一樣,手伸向前,一把拽開了林安瑤的紅蓋頭。
林安瑤通紅著一張臉,月色下襯得她嫵媚動人。
“是不是樂傻了眼?”
見謝清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頰因為醉酒而泛紅暈染成了一片。
她捂唇輕笑,“清容,你——”
“許清歡呢?!”他猛地出聲。
林安瑤臉上的表情宛如龜裂。
她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你......你問我什么?”
謝清容方才在外間一口熱菜也沒有吃,便被人拉著喝了數(shù)不清的酒水。
此刻胃里像是一團烈火,灼燒著他的胃,他的肺,他的喉管,還有......他的心?
心口那說不出的慌亂煩躁,讓他呼吸變得漸漸急促加快。
可當(dāng)目光觸及林安瑤緊捏著的衣裙時。
像是一記悶棍打了下來。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宇,“對不住瑤兒,我喝得有點醉,只是我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還有,許清歡她人呢?和我成婚的不該是她嗎?”
聽了他的解釋,林安瑤忽地松開了手,輕吐出一口氣,就連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清容你不知,那漁女許清歡她看上的根本就不是你這太傅夫人的位置!她看上的,是駐守在邊關(guān)的裴家兒郎,裴昭珩!”
謝清容猛地盯上她的眼。
林安瑤見狀,眼里更是平靜地劃露出一抹譏諷,“她所求的那道圣旨你怕是還沒來得及看吧?她要父皇收她做義女,以公主的身份替我嫁去邊關(guān),那圣旨上面寫的根本就不是你與她,而是她和那莽夫,裴昭珩!”
“清容,你被她騙了?!?/p>
他臉色陡然一變,身子忍不住晃了晃。
他被騙了?
他被許清歡騙了?
原來,從始至終她想要嫁的人。
根本就不是他!
圣旨?
他根本就沒有看過。
因為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許清歡要嫁的人會不是他!
他頓時怒從中來,緊握的雙拳漸漸泛了白。
“清容,她走了倒是件好事,你本來就不喜歡她,而我又不愿嫁去那邊關(guān),清容,我們本就心儀對方,現(xiàn)在看來,那許清歡倒是難得做了一樁好事!”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旁的合巹酒遞送到了謝清容的面前。
可謝清容此刻的眼里,根本沒有這兩杯酒。
他猛地轉(zhuǎn)身,撞倒了林安瑤手中端著的酒杯。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這間婚房內(nèi),龍鳳花燭被他帶起的一陣風(fēng)也直晃蕩個不停。
“你給我站住!”
他剛抬起的腳,僵停了回去。
林安瑤面目有些猙獰,“你要去哪兒?謝清容,你別告訴我,你要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