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話不說，指尖點上屏幕最貴的禮物。
金色的火箭特效瞬間鋪滿了整個屏幕。
主播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語無倫次地嘶吼著感謝。
屏幕上，她的PK條猛地反超，以碾壓之勢將陳興哲死死釘在原地。
我沒有停。
一個又一個頂級禮物砸下去，整個平臺的首頁都被我刷出的禮物橫幅霸占。
陳興哲的直播間里，他臉上得意的笑容已經徹底僵住。
他死死盯著屏幕一角那飛速上漲的敵方分數，嘴巴微張，連一句場面話都說不出來。
彈幕沉寂了三秒。
下一刻，林棠棠的金色彈幕瘋狂地劃過屏幕。
【@賀硯辭裝什么大尾巴狼！有本事繼續(xù)刷??！】
【為了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和虛榮心，你居然敢借錢刷禮物？你瘋了嗎！】
【你等著！等我爸那一億遺產到賬，這點錢算什么！我分分鐘砸死你！】
【而你！你為了這點破事借錢裝逼，你就等著當老賴吧！】
【我看你下半輩子怎么還！身敗名裂！活該！】
【廢物！垃圾！一輩子翻不了身的窮鬼！】
她歇斯底里的詛咒通過彈幕傳遞出來，字字誅心。
在她眼里，我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借遍了貸款才換來這片刻的虛榮。
而她，手握即將到手的一個億，早已立于不敗之地。
我看著她癲狂的表演，只覺得可笑。
不再理會，我關掉了直播間，撥通了一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電話幾乎是瞬間被接起。
「老板。」
聽筒里傳來助理小李干凈利落的聲音。
「小李，幫我查一下林棠棠，最近半年，她所有的消費記錄和資金流水?！?/p>
「我要全部?！?/p>
小李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我的指令，他從不多問一個字。
「收到，老板?！?/p>
電話掛斷。
我緩緩走到沙發(fā)邊，卻沒有坐下。
這個不久前還被稱之為家的地方，此刻看起來陌生又可笑。
墻上我們親手掛上的合照，桌上她買來的情侶水杯，陽臺上她養(yǎng)的那些多肉剛長出了好幾瓣兒。
一切都在無聲地嘲諷著我。
我曾以為，我們會一直走到最后，我甚至為了她，親手壓下了她父親林永華那樁足以震動全國的驚天丑聞。
我閉上眼，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弧度。
原來，我自以為是的深情守護，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半晌，手機又震動起來。
我劃開接聽。
「老板，查清楚了，林小姐從上個月開始，陸續(xù)出售了她母親留給她的所有首飾，包括那條您在拍賣會上拍下的藍寶石項鏈，總共入賬三十七萬。」
我的手指微微收緊。
「繼續(xù)。」
「三天前，她將她外婆留下的那套老城區(qū)祖宅，在一家私人信貸公司做了抵押，貸出二百萬。流水顯示，這兩筆錢，加上她自己賬戶里原有的存款，超過百分之八十，都以禮物打賞的形式，流向了同一個直播平臺賬戶?！?/p>
「賬戶ID是阿哲的秘密花園?！?/p>
電話那頭，小李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等我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