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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追問,顧淮琛卻只是冷冷回應。
“當年的事情早已成定局,你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出獄,何必繼續(xù)追究?”
宋韻單薄的身形搖晃,心臟像被一根細繩勒出血。
沒想到他會說,何必追究?
兒子死了,她坐了三年冤獄,不能追究嗎?
宋韻的身形晃動的更加厲害,眼看要倒下時,顧淮琛緊張的喊出一聲。
“宋宋!”
他快步?jīng)_向她。
可下一秒,顧淮琛的手機響起。
“喂?孩子在哭?我馬上過來!”
宋韻的記憶突然被拉回到很久以前,孩子還在的時候。
雖然顧淮琛很愛兒子,但對他的要求也很嚴苛,總說男孩子骨頭要硬,不能隨便掉眼淚。
好幾次孩子摔得頭破血流,卻不敢在爸爸面前撒嬌求安慰,總以為只有這樣才能得到爸爸的愛。
可現(xiàn)在林淺淺母子,卻輕而易舉得到他所有的縱容。
宋韻扶住了沙發(fā)扶手,不讓自己在顧淮琛面前露出丑態(tài)。
顧淮琛遲疑一秒說道:“我有點急事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休息,不用想太多......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家?這還是她的家嗎?
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宋韻的世界也黯淡無光。
休息了一陣,她去到兒子曾經(jīng)的房間,想拿回兒子從小到大的相冊寄托對兒子的思念。
可開門的瞬間,這點希望被現(xiàn)實擊打的粉碎。
整個房間都被搬的空空如也,就連墻壁上胡亂的涂鴉都被新的油漆覆蓋。
屬于兒子的痕跡,早已經(jīng)從這個家徹底清除。
顧淮琛,你的心好狠啊。
宋韻沿著墻壁滑落,絕望的嘶吼聲回蕩在空蕩蕩的房間里。
直到哭累了,她渾渾噩噩的去到了主臥。
她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希望顧淮琛沒有把孩子的東西全部丟掉。
進入主臥的那一刻,宋韻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里的擺設裝潢還和她離開時一樣,就連衣柜里她的衣服都還留著。
為什么清空了孩子的東西,卻保留著她的痕跡呢?
這樣的想法在宋韻的大腦里不斷盤旋。
她開始翻找抽屜,直到在床頭柜里發(fā)現(xiàn)了一盒拆封不久的避/孕/套。
一瞬間,所有的問題都有了答案。
這樣更刺激吧?
他和林淺淺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時候,看著她留下來的那些衣服,會覺得她很可笑吧?
反胃感涌上心頭,宋韻沖進洗手間吐的昏天黑地。
內(nèi)心巨大的痛苦和身體的虛弱讓她再也無法支撐,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再睜眼已經(jīng)是清晨,宋韻躺在讓她惡心的床上,顧淮琛就站在床邊,久久的凝視著她。
那雙深邃的眼眸里,仿佛有著一閃而過的深沉愛意。
宋韻被自己的想法惡心到,脫口而出,“都到了這一步,你為什么不扔掉我的東西?讓林淺淺直接搬進來代替我?是這樣偷情更刺激嗎?”
顧淮琛臉色驟變,似乎想發(fā)作,但又忍下來。
“淺淺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昨天在幼兒園門口,我都看到了?!彼雾嵰е缫呀?jīng)爛透的下嘴唇。
“我們確實有了孩子?!鳖櫥磋〉穆曇艉芷届o,沒有一絲波動。
宋韻的內(nèi)心卻一片荒蕪。
她突然想起兩人剛結婚那年,顧淮琛每天晚上都纏著她,讓她睡不好覺。
一次事后她故作生氣說要生個孩子來治治他,他在她柔嫩的胸口小口小口的咬,像狗標記自己的領地。
“宋宋,我只是覺得好像怎么愛你都不夠......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把你揉進我的身體里,讓你永永遠遠都只屬于我一個人?!?/p>
說怎么愛她都不夠的人,還是愛上了別人。
“顧淮琛,既然都這樣了,你為什么不跟我離婚呢?非要這樣惡心我?”
“我惡心?”顧淮琛似乎想到什么,緊緊咬住下頜,但依舊沒有對她發(fā)火。
“一周后就是我晉升到高等法院的好機會,所有人都盯著我,這個時候我絕對不能傳出任何新聞?!?/p>
“等這一周過去,我們就去......離婚?!?/p>
難怪,他沒有讓林淺淺母子直接搬過來,難怪沒有扔掉她的東西。
他果然還是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