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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說,孟沁甜是人生贏家。
她有兩個哥哥,寵她如命。
大哥孟沉舟,孟氏集團的掌權(quán)人,冷厲狠絕,唯獨對她百依百順。
她十七歲那年,酒會上被合作方的公子哥言語調(diào)戲,當晚,那人就被打斷三根肋骨丟在醫(yī)院門口。
孟沉舟站在病房外,對著趕來討說法的家長冷笑:“再讓我妹妹聽見一句臟話,下次斷的就不是肋骨了。”
二哥孟西洲,桀驁不馴,玩世不恭,卻唯獨對她的事寸步不讓。
知道她被欺負后,他直接翻進對方別墅,一把火燒了車庫。
警察找上門時,孟沉舟只淡淡一句:“小孩子鬧著玩,賠錢就是?!?/p>
轉(zhuǎn)頭卻揉著她的頭發(fā)低笑:“我們甜甜受的委屈,總得有人百倍還回來?!?/p>
而她的未婚夫鐘俊恒,更是把她捧在心尖上。
她容易迷路,他就親手種下藍玫瑰,從她家到學校,從商場到公園,每一條她可能走過的路,都開滿她最愛的花。
她曾隨口說想“摸摸云”,恐高到連摩天輪都不敢坐的鐘俊恒,硬是咬著牙學開直升機。
第一次訓(xùn)練時吐得昏天黑地,教練都看不下去:“算了吧,何必呢?”他卻紅著眼搖頭:“她想要的,我總要給她?!?/p>
后來,他帶她飛上云端。
機艙外是綿軟的云層,她伸手去碰,涼絲絲的觸感讓她笑出聲。
鐘俊恒側(cè)頭看她,眼底全是溫柔:“甜不甜?”她故意逗他:“甜,像你。”他耳尖通紅,差點握不穩(wěn)操縱桿。
他們訂婚那天,他在她家樓下站了三天三夜。朋友笑他瘋魔,他卻只是盯著她的窗口,低聲說:“我怕她跑了?!?/p>
所有人都覺得,孟沁甜會這樣被寵一輩子。
直到婚禮那天。
神父念完誓詞,鐘俊恒顫抖著給她戴上戒指,臺下的小孩嬉鬧,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隕石碎片,那是他送她的訂婚禮物,他說:“這是星星的碎片,就像你,獨一無二?!?/p>
碎片落地的一瞬,刺目的白光吞噬了所有人。
再睜眼,她成了永寧侯府的嫡女,大哥仍是冷厲的世子,二哥還是那個桀驁的二公子,鐘俊恒也依舊是她的未婚夫——定國公府的世子。
一切都沒有變。
唯獨,家里多了一個人。
孟依蘭,庶女,父親和通房所生,膽小怯懦,低眉順眼。
他們讓她一起上學堂,她卻跪在地上發(fā)抖:“女子無才便是德,求世子饒恕......”
大哥皺眉:“封建糟粕。”
二哥冷笑:“沒出息。”
鐘俊恒更是連看都懶得看她,只牽著孟沁甜的手,低聲哄她:“甜寶,她連你的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p>
孟沁甜以為,他們可以這樣過一輩子。
直到那日泛舟湖上。
孟依蘭原本在她身旁嬉笑,她說她是這個世界的怪人,沒有誰會喜歡她這種異類,她氣不過,推了她一下。
孟依蘭突然失聲尖叫,整個人朝著船下栽去。
等三人趕出來,就看到不停叫救命的孟依蘭。
鐘俊恒直接跳下了河去救孟依蘭。
等渾身濕透的鐘俊恒抱著人上岸時,孟依蘭蒼白的手指正死死攥著他的衣襟,整個人抖得像風中落葉。
“甜甜,你怎么能推自己的妹妹下河?”
大哥的眼里是濃濃的失望。
孟沁甜拼命搖頭,"她自己掉下去的,不是我推的......"
孟依蘭突然開始咳血,絹帕上那抹刺目的紅,讓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
已經(jīng)有不少百姓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在猜測,落水的是誰,“這衣裳都濕透了,還圍著幾個男人,不是跳水勾引人那是干什么?”
聽著百姓的議論大哥的臉色沉了。
"沁甜,你必須認下這樁事。"大哥的聲音比冰還冷。
"依蘭身子弱,經(jīng)不起流言蜚語。"二哥的折扇"唰"地合攏,"你一個現(xiàn)代人,不在乎這些虛名"
"夠了!"鐘俊恒突然暴喝,眼睛紅得嚇人,"她高燒三天了,太醫(yī)說郁結(jié)攻心!可見你平時沒少欺負她,你還想狡辯?當時她身邊邊只有你一個人,除了你還有誰?"
“孟沁甜,你怎么能這么歹毒!”
后來他們嚴禁她靠近孟依蘭半分。
她給孟依蘭端藥是"想下毒",站得近些是"要掐脖子",就連呼吸重了都是"存心氣她"。
那些曾經(jīng)寵她入骨的人,現(xiàn)在用審視犯人的眼神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承認吧。"大哥把供詞拍在桌上,"就當還依蘭的。"
"我欠她什么?"孟沁甜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
"欠她一條命。"鐘俊恒冷笑,“甜甜,我從沒想過你會這么歹毒!”
"我才是你們的妹妹!你們?yōu)槭裁床幌嘈盼?!我根本就沒有推她!"
孟沁甜聲音嘶啞,"大哥,你曾為我打斷過別人的肋骨;二哥,你為我放過火;鐘俊恒,你說過會永遠護著我..."
"可現(xiàn)在,你們要我替這個算計我的女人頂罪?要我承認是我勾引人?"
“夠了!”大哥厲聲打斷,“鐘俊恒是世子,他的名聲不能毀?!?/p>
孟沁甜猛地看向鐘俊恒。
他就站在一旁,沉默得像塊石頭。
“鐘俊恒......”她喉嚨發(fā)緊,“你就沒什么要說的嗎?”
他避開她的目光,低聲道:“沁甜,依蘭......不能出事?!?/p>
那一刻,孟沁甜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