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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天后的事。
陸青蔓滿身傷痕,在榻上又躺了三日,才勉強恢復。
她也才知道,距離血月,只剩下兩日了。
可身上白/皙的皮膚,從此留下道道烙印,再難抹除。
春花邊上藥邊偷著抹眼淚,殊不知,陸青蔓聽的一清二楚。
她輕笑:“事情都已然發(fā)生了,不必再哭了。”
春花聲音哽咽:“奴婢心疼夫人?!?/p>
她頓了頓,聽到“心疼”字眼,突然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從前她不過是切菜讓手破了個口子,傅宴禮都心疼的不再讓她進廚房,買了一大堆東西哄她開心不說,還自責的紅了眼:“青蔓,從今往后只要有我在你身邊,必然不會讓你受一點傷?!?/p>
她笑著問:“你的意思是,會出現(xiàn)你不在我身邊的情況?”
他堅定搖搖頭:“我會一直陪著你?!?/p>
可如今,空蕩蕩的房間里,唯一心疼她的,卻是身邊的丫鬟。
果然,誓言只在深愛時才有效。
“既然心疼我,就快些涂吧。好幾日沒出去逛逛了,我想去后院走走?!?/p>
春花只好應下,手上卻還是細致入微。
待涂好了藥,陸青蔓任由春花扶著,一步步往外走。
坐在后院涼亭瞧著眼前一切,她有些恍惚。
還記得剛住進來時,這里面雜草叢生。變成如今這般明艷好看,也是她慢慢布置出來的。
可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正想著,遠處傳來一陣沉重腳步。
隨之而來的,是孟明月的笑聲。
“沒想到姐姐身體恢復如此之快,現(xiàn)今都能出來走動了?!?/p>
陸青蔓偏頭,冷眼瞧著來人,眸中盡是防備。
這幾日她早就想明白了。
她既然沒在玉佩上動手,便只有一個可能,是期間接手過的孟明月。
自然,她也沒接話。
可孟明月并不放棄,反而靠近她,命春花退下。
春花欲言又止,卻不忍離開。
直到陸青蔓抬手示意,才無奈往外走去。
周遭變得安靜,孟明月俯身靠近她。
“姐姐,這幾日的折磨,可還好受?”
陸青蔓淡淡瞧著她:“拜你所賜,不算好受。”
孟明月笑出聲來,果真沒有否認此事。
她無奈攤手:“沒辦法,誰讓姐姐霸占了我想要的位置?無奈之下,只能自己想法子了?!?/p>
“姐姐?!彼行σ飧酰骸澳闳缃褚部吹搅?,夫君的心思都在我與阿衍身上。他早已經不愛你了,你又何必,糾纏不清呢?”
陸青蔓倏地抬眸,眸中鋒芒直直對上她的眼。
瞧著孟明月臉上的挑釁與得意,若是從前,她必然一巴掌扇上去。
那是因為,傅宴禮的愛讓她在感情上的底氣。
可如今,都沒有了。
她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
“如果你要同我說這些,你可以離開了?!?/p>
“怎么會只是說這些呢?”她站起身,笑容得意:“姐姐,既然你不愿主動想讓,那我便只能自己來取了。”
說罷,陸青蔓心臟加速。
不等反應,孟明月抓起她的手,一巴掌重重打在自己臉上。
女人順勢驚呼,跌倒在地,淚流滿面的看著她:“姐姐,你為何這么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