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為什么又不回家吃飯?"
八歲的林小宇趴在餐桌上,眼巴巴地看著門口,小手緊緊攥著筷子。
我關(guān)掉手機,強裝輕松地摸摸兒子的頭:"媽媽公司忙,我們先吃。"
其實我知道蘇雯在哪里——和她的大學(xué)同學(xué)趙明軒在五星級酒店談什么"合作項目"。
結(jié)婚八年,我從來沒見過蘇雯對任何項目這么上心。哪怕是關(guān)系到公司生死存亡的大單子,她也從來不會親自下場到這種程度。
可自從趙明軒三個月前回國后,蘇雯就像變了個人。
"林叔叔真的很厲害呢,小宇以后要像爸爸一樣當(dāng)財務(wù)總監(jiān)嗎?"保姆張阿姨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夸我。
小宇搖搖頭,認真地說:"我要當(dāng)總裁,像媽媽一樣。這樣媽媽就會每天回家陪我了。"
我心里一酸。
蘇雯是林氏集團的總裁,我是財務(wù)總監(jiān)。在外人看來,我們是人人羨慕的模范夫妻。
可只有我知道,這個家早就名存實亡了。
晚上十一點,蘇雯才回家。
她踩著高跟鞋走進客廳,臉上還帶著和趙明軒聊天時的笑意??匆娢易谏嘲l(fā)上等她,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這么晚了還不睡?"
"小宇發(fā)燒了。"我站起身,"今天你答應(yīng)要陪他看電影的。"
蘇雯脫下外套,頭也不抬:"我說了有事要忙。孩子發(fā)燒很正常,吃點藥就好了。"
"蘇雯,你已經(jīng)一個月沒好好陪過小宇了。"
她停下動作,冷冷地看著我:"林浩,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我是這個家的經(jīng)濟支柱,公司的事比什么都重要。"
這句話她說過太多次了。
每次我提到家庭,提到小宇,她總是用工作當(dāng)擋箭牌。
可我知道她在撒謊。
因為今天下午,我在公司財務(wù)系統(tǒng)里看到了一筆異常轉(zhuǎn)賬——三千萬,轉(zhuǎn)給了一個叫"明軒投資"的公司。
而這個公司的法人代表,正是趙明軒。
蘇雯轉(zhuǎn)身要上樓,我叫住了她:"明天周末,我想帶小宇去游樂園。"
"隨便。"她連頭都沒回。
我看著她消失在樓梯拐角的身影,握緊了拳頭。
深夜,我偷偷進入書房,打開電腦查看公司財務(wù)記錄。
我是財務(wù)總監(jiān),有查看所有賬目的權(quán)限。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
過去三個月,蘇雯以各種名目向外轉(zhuǎn)賬,總計金額超過八千萬。
而這些錢,最終都流向了趙明軒的投資公司。
我打印了所有相關(guān)單據(jù),手都在發(fā)抖。
八千萬!那是公司三年的凈利潤!
蘇雯這是在干什么?為了初戀,連公司都不要了嗎?
我想起三個月前趙明軒回國時的那頓飯。
那天蘇雯破天荒地下廚做飯,還特意穿了她最漂亮的裙子。席間,她對趙明軒噓寒問暖,眼神里的溫柔我從來沒見過。
"明軒,你在美國這些年一定很辛苦吧?"
"還好,就是想念國內(nèi)的朋友。特別是你,蘇雯。"
趙明軒說這話的時候,蘇雯臉紅了。
而我和小宇,就像兩個局外人,被完全忽視了。
飯后,小宇怯生生地叫了聲"趙叔叔好",趙明軒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連正眼都沒看小宇一眼。
可蘇雯卻像是沒看見,還主動給趙明軒倒茶。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們的婚姻完了。
現(xiàn)在看著這些轉(zhuǎn)賬記錄,我更加確定了。
蘇雯不只是出軌,她還在轉(zhuǎn)移財產(chǎn)。
我把打印的資料藏在保險柜里,然后給律師發(fā)了條信息:"明天想和你聊聊離婚的事。"
第二天早上,蘇雯很早就出門了,說是要和"客戶"談項目。
我知道她又去找趙明軒了。
"爸爸,今天真的要去游樂園嗎?"小宇穿好了小恐龍T恤,興奮地跳來跳去。
"當(dāng)然。"我蹲下身抱住他,"今天爸爸只陪你一個人。"
在游樂園,小宇玩得很開心。
但我發(fā)現(xiàn),每當(dāng)有其他小朋友喊"媽媽"時,小宇就會下意識地四處張望,然后失落地低下頭。
"爸爸,為什么別的小朋友都有媽媽陪著玩,只有我沒有?"
坐在旋轉(zhuǎn)木馬上,小宇突然問我。
我心如刀絞,卻只能強撐著笑容:"媽媽在忙工作啊,等她忙完就陪你玩了。"
"那媽媽什么時候才能不忙呢?"
小宇的眼神那么純真,那么期待。
我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下午回家時,我們在小區(qū)門口遇到了王太太。
"哎呀,小宇今天和爸爸出來玩???蘇總呢?"
"媽媽在忙。"小宇乖巧地回答。
王太太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林總監(jiān),我今天中午在國貿(mào)大廈看到蘇總了,和一個男人在咖啡廳,看起來..."
"謝謝王太太關(guān)心。"我打斷了她,拉著小宇快步走開。
小宇抬頭看我:"爸爸,王奶奶為什么要那樣看你?"
"沒什么,我們回家吃飯。"
晚上,蘇雯依然沒回來。
小宇發(fā)燒又重了,我一個人抱著他去醫(yī)院。
在醫(yī)院走廊里,我抱著昏睡的小宇,給蘇雯打了十幾個電話,全部都是關(guān)機。
"先生,孩子媽媽怎么沒來?"護士問我。
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怎么說?說他媽媽正在和初戀約會,沒時間管生病的兒子?
"她...她在出差。"我最終只能這樣撒謊。
護士同情地看了我一眼:"一個人帶孩子真辛苦。孩子現(xiàn)在燒退了,觀察一晚上就沒事了。"
深夜,我抱著小宇回到家。
蘇雯的車停在車庫里,她已經(jīng)回來了。
我輕手輕腳地把小宇放到床上,然后下樓去找蘇雯。
她正在客廳里看電視,看到我下來,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小宇今天發(fā)高燒,我?guī)メt(yī)院了。"我壓著怒火說。
"哦。"她的回應(yīng)冷漠得像對待陌生人。
"蘇雯!"我終于忍不住了,"他是你兒子!你的親生兒子!"
蘇雯這才抬起頭,眼神冰冷:"林浩,你最好注意你的語氣。我在外面忙一天了,回來還要聽你的抱怨嗎?"
"忙?忙著和趙明軒約會?"
蘇雯臉色一變:"你什么意思?"
"你心里清楚。"我冷笑一聲,"蘇雯,這個家對你來說到底算什么?"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林浩,別忘了這房子是我買的,這個家是我在養(yǎng)。你有什么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刺進我心里。
是的,這個家的確是蘇雯在經(jīng)濟上支撐著。我雖然是財務(wù)總監(jiān),但收入比她差得太遠。
可是,難道經(jīng)濟條件就能決定一切嗎?
我深吸一口氣:"好,既然這樣,我們離婚吧。"
蘇雯愣了一下,隨即冷笑:"離婚?林浩,你想清楚了。離開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我想得很清楚。"我看著她的眼睛,"蘇雯,我要和你離婚。"
她的表情從震驚變成憤怒,最后變成不屑:"隨你。不過林浩,你別以為能從我這里分到什么財產(chǎn)。這一切都是我的!"
"我什么都不要。"我轉(zhuǎn)身往樓上走,"只要小宇的撫養(yǎng)權(quán)。"
"做夢!"蘇雯在身后咬牙切齒,"小宇是我生的,你憑什么帶走他?"
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那就法庭上見。"
上樓后,我看著熟睡的小宇,輕撫著他的小臉。
孩子,爸爸對不起你。
但爸爸絕對不會讓你繼續(xù)在這種冷漠的環(huán)境中成長。
我拿出手機,給律師發(fā)信息:"明天我要正式委托你辦理離婚手續(xù)。"
然后打開保險柜,拿出那些財務(wù)資料。
蘇雯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會做。
她錯了。
我是林氏集團的財務(wù)總監(jiān),公司的財務(wù)狀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轉(zhuǎn)移給趙明軒的八千萬,每一筆都有問題。
既然她要在法庭上見,那我就讓她知道,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