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什么身世？"江城的聲音都在顫抖。
"哈哈哈，你們真以為瞞得住嗎？"陳雪的笑聲刺耳，"江念早就知道自己是江家二少爺了！"
江天華猛地站起來："不可能！我們從來沒有告訴過他！"
"是你們沒告訴他，但不代表別人不會告訴他啊。"陳雪陰笑道，"江念，我親愛的男朋友，他可是個聰明人呢。"
我感覺大腦一片混亂。
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記得？
"你胡說八道！"江城怒吼，"小念如果知道，為什么不回家？"
"這個問題問得好。"陳雪的聲音變得冰冷，"那是因為，他知道了一個更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
"他知道了二十三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靜。
江天華的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
江城趕緊扶住他："爺爺，您別聽她胡說！"
"胡說？"陳雪冷笑，"江念知道，二十三年前江家是怎么陷害陳家的！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怎么死的！他更知道..."
"夠了！"江天華吼道，"你給我閉嘴！"
但陳雪并沒有停下："他知道，是你們江家，害死了他的母親！"
我感覺腦子里像被雷劈了一樣。
我的母親？我的母親不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病死了嗎？
等等，我為什么會有這種記憶？
我明明是孤兒院長大的，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才對啊！
"小念的母親..."江天華顫抖著說，"小念的母親是因為難產(chǎn)..."
"難產(chǎn)？"陳雪譏笑，"江天華，你到現(xiàn)在還在撒謊！陳若薇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比誰都清楚！"
陳若薇？
這個名字讓我心臟狂跳。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個名字，我就感覺心里很痛很痛。
"陳雪，你不要血口噴人！"江城怒道，"小念的母親是我們江家的兒媳婦，我們怎么可能害她？"
"兒媳婦？"陳雪哈哈大笑，"她什么時候成了你們江家的兒媳婦？江天華，你敢當著江念的面，說出陳若薇的真實身份嗎？"
江天華的臉色更加蒼白。
江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爺爺，小念的母親到底..."
"她是陳家的女兒。"江天華閉上眼睛，痛苦地說，"陳家的大小姐，陳若薇。"
什么？
我的母親是陳家的女兒？
那陳雪和我...
"想起來了嗎？"陳雪的聲音里滿是恨意，"陳若薇是我姑姑！而你，江念，你是我表哥！"
表哥？
我和陳雪是表兄妹？
那我們?nèi)甑膽賽坳P(guān)系...
"三年來，我看著你每天都那么開心，那么單純，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陳雪的聲音帶著哭腔，"你知道嗎？每次和你接吻的時候，我都在想，我姑姑是怎么死在你們江家手里的！"
江城憤怒地說："夠了！陳若薇是因為難產(chǎn)死的！這是事實！"
"事實？"陳雪冷笑，"那你們解釋一下，為什么陳若薇生產(chǎn)的時候，江家的醫(yī)生遲到了整整兩個小時？為什么本來準備好的血袋突然不見了？為什么..."
"這些都是意外！"江天華著急地解釋。
"意外？這么多意外湊在一起，你們覺得可能嗎？"陳雪的聲音越來越尖銳，"江天華，你害怕陳家和江家聯(lián)姻會威脅到你的地位，所以你故意害死了我姑姑！"
"不是的！不是的！"江天華痛苦地搖頭，"我愛若薇勝過自己的生命！我怎么可能害她？"
"愛她？"陳雪譏笑，"如果你真的愛她，為什么她死后，你立刻就把江念送走了？為什么這二十三年來，你從來沒有去看過他？"
江天華啞口無言。
江城也愣住了。
我的心里更是一團亂麻。
我被送走了？為什么？
"江念知道了這一切，所以他做了親子鑒定。"陳雪繼續(xù)說，"他想確認自己的身份，然后..."
"然后什么？"江城緊張地問。
"然后為他的母親報仇！"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
報仇？我要報仇？
可我為什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江念早就知道你們的真面目了。"陳雪的聲音里滿是得意，"他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實際上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他甚至已經(jīng)搜集到了證據(jù)，準備在合適的時候公布出來，為我姑姑討回公道！"
"不可能！"江城大吼，"小念不是那種人！"
"不是那種人？那你們解釋一下，他為什么要偷偷調(diào)查江家的黑歷史？為什么要暗中接觸江家的仇人？為什么..."
陳雪突然停下了。
"算了，說這些也沒用了。反正江念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植物人了，永遠不會醒來了。"
"你說什么？"江城的聲音充滿殺意。
"車禍只是開胃菜。"陳雪陰險地笑，"真正的大餐還在后面呢。你們以為我只是想殺死江念嗎？太小看我了。"
"我要讓你們江家，血債血償！"
"我要讓你們嘗嘗，失去至親的痛苦！"
"我要讓江家，徹底滅亡！"
說完，陳雪掛斷了電話。
病房里一片死寂。
我飄在半空中，看著下面這些人，心情復(fù)雜到了極點。
我的身世竟然這么復(fù)雜。
我是江家的二少爺，但我的母親是陳家的女兒，而且很可能是被江家害死的。
陳雪是我的表妹，但她為了報仇，假裝和我談戀愛三年。
而我，據(jù)說早就知道了真相，正在暗中計劃報仇。
可為什么我對這些一點印象都沒有？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李明突然說道："少爺，陳雪說的那些，會不會是真的？"
江城猛地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我是說，江念會不會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李明猶豫著說，"這三年來，我雖然一直跟著他，但他確實有一些異常行為。"
"什么異常行為？"
"比如，他經(jīng)常半夜偷偷出門，說是去圖書館，但我跟蹤過，他去的地方根本不是圖書館。"
江城臉色大變："他去哪里了？"
"各種地方。有時候是檔案館，有時候是報社，還有幾次，他去了市郊的一個墓地。"
墓地？
江天華顫抖著問："什么墓地？"
"安息園。"李明低聲說，"那里葬著陳若薇。"
我感覺腦子里轟的一聲。
陳若薇的墓地？我去過我母親的墓地？
可我為什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江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還有呢？"
"還有，他的電腦里有很多加密文件。我試過破解，但都失敗了。不過從文件名來看，好像都和江家的歷史有關(guān)。"
加密文件？
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
"該死！"江城咬牙切齒，"小念真的在調(diào)查我們？"
"這不可能！"江天華激動地說，"小念是個善良的孩子，他不會..."
"爺爺。"江城打斷了他，"也許我們真的錯了。也許小念一直都知道真相，只是在等待合適的時機。"
"可他為什么不直接回家？為什么要調(diào)查？"
"因為他不確定真相！"江城分析道，"他想知道母親到底是怎么死的，想知道我們是不是真的害了她！"
這個分析讓我心頭一震。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之前的行為就說得通了。
我想為母親討回公道，但我也不想冤枉無辜的人。
所以我選擇了調(diào)查，而不是直接報復(fù)。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李明問道。
江城看了看病床上的我，眼中滿是痛苦："等小念醒來，我們當面和他解釋清楚。告訴他真相。"
"真相？"江天華苦笑，"城兒，真相是什么，連我自己都不確定了。"
"什么意思？"
江天華沉默了很久，才開口："也許，陳雪說的有些話，是對的。"
"爺爺！"
"若薇的死，確實有很多疑點。"江天華痛苦地說，"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回避這些疑點，不愿意面對。但現(xiàn)在..."
他看向病床上的我："小念有權(quán)利知道真相。"
就在這時，我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有了變化。
我能感覺到一些東西，雖然很微弱，但確實存在。
是我快要醒了嗎？
還是...
我要死了？